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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态的爵刃城,在海风中喘息疼痛,永久成为液态的部分居民已经被深蓝的海水稀释的不见了踪迹,黑色的城墙也快被粘稠的黑暗的洋流淹没。
这里,曾是我养母的故乡,为了我能给这颗星辰,宇宙裂痕里五维的K星,带来光芒,我的养母就那样死去,曾深爱着我养母的爵刃城的王,也为此而憎恨过我,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岁月把一些记忆的东西抹掉,剩下的是今天液态的挣扎,爵刃的王,烨,已经娶妻,虽然他的妻子离她而去。他如今忧愁的是那位逃犯,杀害了自己妻子和邻居的逃犯,让爵刃的居民陷入液态身躯的逃犯,不知在哪个角落窥探着我们。
黑色梦,已经在爵刃家族的生命线上忧悒地雕刻出了深深的弯痕,曾经在五维的历史上,爵刃家族被一度视为兽类的族群,就如零羽星人一样,曾经的零羽星人判定是生命的侧枝,是畜类的蜕变者,而爵刃家族若不是在历史有了辉煌的一笔,拯救了四维世界的三千星系,他们也将被推入灭绝周期。
没有杰出的业绩,要如何生活在这条宇宙裂痕的境遇里,永远的古训泛着微蓝的古旧,却一再再在每个家族或是生命的世界里,影响至深,那就是我养母也曾在我儿时刻在我玉石床榻上的那句话:向前、向上、向天、向深空、向无限。
诸多尘世的事,如纷纷扬扬的梦中的白色雪,环绕着我的思绪,我来此为了什么,为了我的养母的故乡,为了曾为我牺牲的她,为了他们给予我的爱,那些爱,即使短暂地如时光被黑色波澜吞噬,被无情的宇宙漩涡的洞穴掠夺,可是那些爱,却依然在我的心底,绽放着幽幽的蓝。
每个人都在变化,而我,没有娶妻,也没有热爱的女子,我的内心的孤冷,就如不能改变的宇宙的疆域,在七维的浩瀚的裂空中,疯长着一棵棵伸向苍穹的冰树,而我却莫名其妙地置身在宇宙裂痕深处的离乱的五维世界。
什么是爱呢,曾经,我可以脚踏星芒,穿越无尽的星海,我可以制造着亿万星系,不去回眸,不去惦念,曾经,谁还敢回首曾经呢?如今的我,是五维世界的光中的磁漫国的王,望着这样的尘世,我也偶尔会泪满衣襟。
在这条宇宙裂痕的苍茫里,也许只有磁漫国这个神奇的国度,让其他的家族感慨至深吧,光束上的国度,我的子民自带星光,头上那盏微光的月轮,让尘世散漫成清辉,荡漾在空中,不与其他的贵族为伍。我的养子漓,外星来的少年,在我的国中打理着国事,我想他是快乐的吧,世间最快乐的磁漫的王子。他经常会询问些问题,也常常会记录些事件,他的这一生是他来自的那颗星辰安排好的一生,不是我们的五维的世界的生命,还在摸索中前进,在困难中寻找结局。
都说永远的向上,可以许你为王,其实在K星的世界里,人们还是畏惧我的,因为冰蓝和我的掌心的白荷之光,我可以冰冻整个星系的冷,很多时刻,每个家族的人似乎愿意淡忘我的存在,幸好我是磁漫国的王,不是K星的王,也不是五维世界的王。所以某些时候,我小心地推卸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不让与磁漫不相干的事件缠绕,保持着分离,疏远着纷争。
因为我总是认为K星的苍生不是我的子民,他们的哀痛,我愿意视而不见,可是在很多黎明的十分,我总是听见那个声音,我的剑,光之芽的剑刃的魂,他——执墨,他跪在剑刃上,深深地望着我的冷漠,他的星辉的白色袍子,流散出冰凉,有一次他说:“我的神,星洡,来自更高维度的神,你忘记了多少的曾经,你还记得真实的你吗?”
我也在未醒之前,扪心自问,我愿意在这样的有光的世界里,让自己老去,不去纷争,不去看眼前的尘世,只要我奔向我来自的七维的深空,只要归程,我不要在乎什么苍生的泪,苍生的血,苍生望着我的等待救助的眼神,我愿意绝情地想着自己的扑簌簌的白色雪,飞在茫茫的宇宙深海里,等我踏上我热爱的那片梦境中的冰冷,一次次让我欢愉的深寒。我就想视而不见,这些苍生,可是今天的黎明,我在高高的爵刃的宫殿上的苍穹里,我还是忍不住流下一滴泪。
她站在我的面前,然后跪在地上,她说:“磁漫国的王,请你救救我们的爵刃,我们的爵刃家族要灭亡了,查了许多的典册我们找出了根由,我们爵刃家族的生命线,在宇宙裂痕的更高维度的时空里,被制造者无情地规划了传承,这是第9号磨难,液态的爵刃,无法恢复剑刃的爵刃,就是第9号磨难。请帮助我们让那名逃犯觉醒。”
女子殇,新城主,深灰色的袍子灌满酸涩的海风,她的花白的发,长长地飘散在空中,远处的天际的乌云,觊觎着液态的爵刃仅剩下的活着的居民。
她跪在那里,跪在爵刃城的宫殿的屋顶上,眼中的深红的火焰,流出红色的泪,那是祈求。
我说:“找到一些线索了吗?那名逃犯,抓住他了吗?我不会袖手旁观,这一次,我想我不会,这里是我养母的故乡,我不会坐以待毙。”
她忽然站起身,因为鱼鳞人正蹒跚地朝着这里飞来。
落下后,背着鱼篓的鱼鳞人惊慌失措地说:“殇大人,磁漫国的王,你们快去看看,不好了,有事情发生了。”
黎明,在黑沉沉的深蓝的海洋上闪着焦虑。
殇,腾空飞舞,用极快地速度飞向宫殿西边的那幢圆形的建筑,门口的侍卫,急忙给我们登了记,我和鱼鳞人随后进入了那个救治病人的地方。
大厅里是一盏细微的铁灯,老城主澈冷坐在一张黑玉石的小桌子上,他用手抚摸着椅子上的锁链,他的脸上是浓重的憔悴,手里的墨绿色的烟枝,闪烁着绿光。
殇,迫不及待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城主,你背着我做了什么,说好我们要一起行动,你不能这样对待我的存在,我是新城主,我有权利。”
鱼鳞人显然知道了一些,他鱼眼睛胡乱转着,他抓着我的白袍子。
澈冷,爵刃城的老城主,微微呼吸了一口烟雾,他深沉地说:“有些已经知道会发生的事,正发生了,我就是确认了,殇,你也需要确认的时间,我有耐心等待你,不要盲目了,我们需要静下心来面对这个世界,眼前的一切,不是巧合,是长久的盘算,我们要清醒了,在那名逃犯自己觉醒之前,我们先需要清醒。”
绿色的烟雾,在黑色的那盏小小的铁灯的光晕上舞蹈着,是一股强大的压抑。
鱼鳞人还是悄声对我说:“那个逃犯回来过,就住在密室里,有的病人侍卫发现了他,看到他的样子,现在他又逃跑了。和我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他还是要回家,回他住过的地方看看。”
我吃惊地看着走廊里那间最里面的密室,那名逃犯被囚禁过的地方,门口的烛光幽幽的,一闪一闪的昏暗的影子,缥缈着看守的侍卫的身影。
爵刃城的老城主,澈冷,他眼底的烛光挥着火焰,他说:“都坐下来吧,有事情发生了,磁漫国的王,鱼鳞人,都坐下来吧,我们听听。”
一声高声的冷笑,震撼着桌子上的铁灯,爵刃的王,烨,飞着黑色袍子,摇曳着液态的身体,迅猛地落在桌子上,满脸是得意的笑容,藏着自大的邪气。
烨,交错着握着自己液态的手臂,他说:“各位,各位,真的有事情发生了,这是个不错的爵刃的黎明,带来了万丈的曙光,万丈的奇迹,哈哈,我很久没有这样地大声说着爽快的话了,你们猜,是谁回来了,那名逃犯,他回来了,哈哈,还在密室内吃了早餐。”
我问道:“烨,你见过他了,抓住了吗?我们需要认真地审讯幽冥,这关乎着爵刃的存亡,你和他盘谈过?他的言辞如何,说出了多少的秘密,能解困现在的爵刃吗?他是如何康复的,又是如何让爵刃的臣民永远的液态的,他为何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还有邻居,他为何这样做,他的答案是他想称王,还是要报复爵刃家族?”
一连串的询问,让爵刃的王,烨,后背的剑刃坚冷,他笑得让上半身液态的身体快抽搐成一滩腐烂的果酱,湿哒哒地粘稠,黑乎乎地颤动着。
烨,眉飞色舞,他说:“磁漫国的王,这不符合你的秉性,你如此的热衷,是因为聪明的逃犯吸引了你的智慧,还是你念及你的养母的故乡还没有回复和平。我,没有见到这名逃犯,我就是查出来,他回来过了,这也已经很棒了,他正按照我们的猜测做着,下一步就可以捉住他,幽冥,不要逃。”
殇,新城主,她暗沉的语调,轻轻地飘出:“王,你知道这样做,就对了,我们为你感到高兴,你做对了,没有逃避,如此积极地和我们一起寻找那名逃犯,我们心生感激,你一夜没有休息吧,也没有吃早餐对吧,累了吧,我吩咐下去让侍女为你端来早餐,我们就在这里研究那名罪犯的新的动向吧,你说好吗?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