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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晚,很静。
我着了月色的袍子坐在磁漫国的宫殿里。
一排宫女,点上绯色的宫灯,就缓缓退下,若大的殿堂,我伏案苦思。
这是宇宙裂缝里的五维的K星世界,我在磁漫国的宫殿里,想着前世今生,想着风雨飘摇的才有光的世界,是否还要经历一些磨难。
这个黑暗过后的惊魂初定的世界,喘息还未平复的世界,却岸然宣告有某些逃出监禁的白袍子使者在非法的改造某些臣民。
改造,是生命与灵魂的晋升,还是铁蹄蹂躏的轻贱呢?
我仿佛听见绿尘的女子走过我的案前,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哭泣,是玲珑家族的炽,念若尘埃的凌吗?古琴流落出的淡绿色的琴音,已经成为水晶透明身体的她,不快乐吗?这样的特质可是琛宝的玲珑家族的居民都奢望的啊。
淡薄的秋季的夜晚,如此的薄凉,风,吹过大殿的窗子上的款款的流苏,倾泻着不明的情绪。
在大殿里,徘徊着。
我,是多么想娶妻生子,隐藏在民间,过个平凡的日子。
磁漫国是最神奇的国,在五维的浩瀚的群星间隙,在五维的K星的世界。
磁漫家族也是神秘的叫人觊觎,自身有光的居民,何惧黑暗,又何惧臣服。当每一个磁漫家族的小镇,集中到一处时,我们的磁漫国就这样形成了。
身为磁漫国的王,我感到骄傲,不管是曾经先王,琳的嘱托,还是子民们对我的仰望,身为王,我感到幸福,茕茕孑然的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奇迹。是有人也对我进行了改造吗?
握一把冷剑,我,是不是我了呢?
执墨,我的剑身里的随从,他挥霍着碎银的剑光说:“我的神,星洡,你是好的,没有谁敢对你改造,他们改造不了你,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那是一道光吗,它匍匐在地面,又是泪流满面的谁。
我说:“执墨,我还是我?那么,谁可以去改造别人呢?K星的白袍子使者,逃窜出来的那几名,是什么样的能力让他们可以暗中改造别人,这是什么样的技能?”
晚风,吹得我心凉,需要探索的世界。
执墨说:“光,激活了K星居民的灵魂,曾经的K星就是别人眼中的天神,是强大的力量的代表,是不同的高贵。我的神,请回顾K星的历史,它是一颗璀璨的生命之星。众多灵魂与生命体的仰望,是生活在光上的世界。每一位居民都要改造某些星辰或是星系的特质,甚至也可以改造本星体居民。不过,这需要达成共同意志,否则就是不合理的,会带来抗争者的惨变,引发新的星辰战争。K星的那一段黑暗的过去也可能是被下了诅咒。沾染过黑暗的K星的居民不知是否还有此能力改造生命体。”
这就是传说中闪光的流星般的K星的居民吗?生活在光芒中的星体。
我问:“你听闻逃出来的白袍子使者,对我们这里的世界,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了吧?如果我发觉居民中有人被改造了,我的宫女,侍卫,群臣,漓,还有你……”
我不敢多去思索,这样的隐藏者就是杀手啊,不见血的杀戮,假若他们失去了纯良的心。
执墨说:“我的神,我生活在剑身里,白袍子使者他们不能进入。漓是外星少年,他们也不会盲目对其改造,一旦失败就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宫女和侍卫,却有可能,假如这些隐匿的白袍子使者想加害与你,必然会从最附近的人下手,我了解到磁漫家族的人是永远不会被改造的,因为磁漫家族的臣民是不一样的生命肢体,K星的土著的居民是没有这种能力对他们改造的。”
土著居民?K星的土著居民,或是K星原始血脉的居民或是其血脉的继承者才有改造别人的能力?
执墨说:“对,我的神,星洡,只有K星的原始血脉活继承此血脉的居民才有改造别人的能力,其他星系来暂居的外星的居民,基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这就是白袍子使者的独特所在。他们是K星原是血脉的传承者,要查起,就要探究家族历史,才兴许会查出,谁是逃窜出来的那些不法的使者。”
经历黑暗之后的,K星的家族,最明显的也就这五大家族了,磁漫家族除外的话,就剩绿满家族、粉饰家族、爵刃家族和玲珑家族这四大家族了,其余的隐藏的小型家族,是非常难查的,因为黑暗的时代,已经埋葬了不少的历史扉册。
十名出逃的白袍子使者,会隐藏在哪里呢?
执墨,睡去。
我独自望着天上的光,世界都是善的会忽略黑暗吗?
窗外的风,摩擦着树叶,像一排死去的尸体,突然复活。
少年漓,挑燃了一盏孤灯。
他说:“父王,父亲大人,国事繁重,已是深夜,自从做了磁漫国的王,你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父亲大人你不担心我变成个迷恋财宝的琳琅家族的人吗?我不想做什么王子,每次进粉饰家族的宫殿,我都要被仔细询问,就是个奸细一般,我是平民就好了。”
我知道漓,喜欢和粉饰家族的粉在一起。
我说:“下次,你可以让粉来我们的磁漫国,这样就方便了,磁漫不是云端上的家族,不需要测量体重。”
漓说:“父亲大人,其实我对生活在空中光里的磁漫国,也不是很喜欢,我好想生活在大地上啊,哪怕和大虫作斗争,那样我踏实,要么生活在绿满家族的树屋里,我都有一种依赖感,无论是在光中的国土还是云端上的城堡,让我空虚。是因为我是来自落后星系的外星人吗?我没有朋友,父亲大人,我很孤独。连宫女也不理我,我不会磁力术,我很孤单。”
外星男孩漓,坦白着他少年的孤寂心声,成长总是要经历孤独不是吗?我知道他的忧虑,他的寿命没有K星的居民的长,一百万K星的光阴,他是不安的,担心不能陪伴我很久,我们的父子关系也会遭受到寿命的拆散吧。
我竟然严厉地说:“你的人生指导书上是怎么教的,你来这个世界不是携带了人生指导书吗?认真学习,生命总有它规定的适合的模式,漓,无论你来自哪里,我都希望你能心意满满的面对生活。”
漓不在乎我对他的态度,那是孩子对父亲的依赖。
挥着衣袖,漓说:“老爸,我在写K星有光之后的历史,我必须记录下来,父亲大人,父王将来我可以带上粉姐姐离开这里吗?粉姐姐会不会讨厌我的决定。上次我对她说,她都沉默了好几天,小满说粉不愿意去小满愿意去,可是一个绿皮肤的女孩子,我们的星的居民会笑掉牙齿的,父亲大人,你说我可以带绿色的孩子回家乡吗?我还是愿意带粉,美丽的粉公主。”
漓叫着父亲大人,又叫着父王,我知道在他的心里,他只想叫我老爸。
这个外星来的孩子,漓在说着自己的幻想,他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乎未来那些未必会发生的事。
他挥笔写着奇怪的符号,在大殿的座椅上,抬着头对我微笑,银环的光在他的手腕上,轻闪着流水似的光。
谁可以看清岁月的痕迹,我的心,若滚滚的飞逝的波涛。有一天,我也要和漓分别吧?
——
我走到宫殿外,坐在台阶上,我俯视着地面,俯视着飘渺的星辉,一抹微红,萦绕过天际,朝我的磁漫国的地界,飞来。
是炽,玲珑家族的王。
笑容俊美,蹁跹若星羽的炽,他的红色袍子还是尊贵华美,他的眼眸闪着淡淡的红,若思念深情了的眼瞳。
夜明珠的光,照着他的胸襟。
他在台阶上对我说:“你在思索什么,磁漫国的王,星洡,建在光芒中的国度,美轮美奂的地域啊!我们这颗K星,要是划分疆域,你的世界是无人能瓜分的。在枝叶上的绿满和云彩上的粉饰,都不及你建在光泽中的世界啊,K星的南极北极都被你占了。前世,你是神,是无疑了,星洡,你这一生要怎样度过呢?曾经我也做过你的几日的兄长啊,弟弟,我记得抱着你的时候,我也是那么快乐,哈哈哈,我的弟弟却做了五维世界磁漫国的王。却对我保持着警惕的心,这好需要揣摩啊!”
我说:“炽,玲珑家族也兴起了,你掌握了这颗星体的财富,你是最富有的王!磁漫是愿意隐藏的国。”
炽说:“弟弟,你为何不对上次会议的爵刃的王的建议,提出些策略呢?白袍子使者或许就在你的宫墙里,做着下贱的勾当,你不恐慌吗?你的宫女和侍卫可不都是磁漫家族的人啊,你的善良招来的平民做仆役,不好啊!”
这就是炽来找我的原因吧,对白袍子使者,他的担忧肯定是有的,他在担忧谁?他不会担忧我,他是恨我的,曾经把我丢弃在了地下乌岩城的黑暗的巷子里。
可是每次在心底里我想叫他哥的时候,却是那么暖意融融。
我说:“白袍子使者是没有那么简单能查出的,需要更多的历史扉册,一些很小的家族史,我们应该都不知晓。炽,那十名的白袍子恐怕却已经在我们中间,可是我们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炽说:“星洡,是这样啊,如今没有战乱,一切貌似太平,他们的踪迹隐藏的也很好,我们也觉察不出谁被改造了,平静的湖水,看不到兴风作浪的鱼,这是最难的。诡计胜过黑暗的天。”
其实有一个办法,是可以挑起白袍子使者的隐藏身份曝光。那就是同意爵刃的王,烨的提议,发起对生命改造计划的倡议,组建新的白袍子使者。
我说:“不动为动,需要时间,也需要时机。可以等待。”
炽,说:“以攻为守,才是上策,我的王,哈哈哈,你的保守还是一样,为了凌,为了曾经疼爱过你的姐姐,星洡,我们一致同意组建白袍子队伍吧。”
他的话,像是一阵绿色的风。
我恍惚见到凌,站在我的面前,水晶的身体是泪水,她在哭泣,没有声音,像是一个被屏蔽了的世界,生活堵在满是门扉却无路可走的墙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