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见有人毛遂自荐,来的还是他比较眼熟的麇须,于是便把孩子交给了她,不然的话,就算留在他手里,他也不知道该拿小殿下怎么办啊!
麇须对这个孩子的来历心里早有猜测,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能够突破的机会。众神位面没有奶水,麇须采了花园里的花蜜,这些花蜜里所蕴含的营养足够孩子成长,更何况,衹鶠对于营养的需求其实并不很大,更多的还是对于力量的需求。
毕竟是众神位面特有的花,花蜜里面所含有的力量足够让衹鶠停下哭泣,麇须看着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孩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不哭了。看着这个孩子,虽然心里看待这个孩子就像是看着一根刺,但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是要好好照顾着他。
麇须掩去了眼睛里面的野心与恶意,开始专心致志地逗着孩子玩。都说孩子对于恶意应该是感知最明显的,但是衹鶠显然没有这根筋,谁能喂饱他的肚子,他就跟谁亲近了,比如说,现在能够喂他吃东西的麇须。
?祇虽然不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对于他基本的去向还是知道的,知道衹鶠被麇须带着的时候,他心里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制止,他当然知道麇须的野心和真实用意,但是正是因为她有所求,才能把衹鶠照顾好。
在这以后,?祇就没有再关注过衹鶠的状况,一门心思在秘境里面恢复。一半的神格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元气大伤,他要恢复起来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短短的四十九年还远远不够,这么多的力量,可能要修炼上几万年才能完全恢复了。
而此时,无尽之空的祈?,面对着变成真正意义上死寂牢笼的一片混沌,心里凄苦却无力挣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体内的力量在疯狂地转动,她正在无意识地修炼。
神袛的寿命与岁月一样漫漫无边,时间的长河滚滚而过,带起了纷纷扬扬的情感如同尘埃,再深的感情也在心间被消磨,再浓的恨意也渐渐淡去,?祇再一次从秘境出关的时候,看着已经长成半大少年的衹鶠,叹了口气第一次开始直面自己的儿子。
小孩长起来的速度那简直是一天一个样,更何况已经十几年没有见到,此时的衹鶠已经是一个外表十岁左右的小少年,看着衹鶠那张与他的母亲像了有五成的脸,?祇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的恨意已经随着神格的恢复而淡然,现在再想起,反而更多了几分怅然。
衹鶠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神,父神这个人,在此之前从来都只停留在画像中,在麇须日夜给他讲述的故事中,而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衹鶠当然是紧张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于父子天性的亲近,他本能地孺慕自己的父神。
而这样的孺慕,逐渐让他更加恨生下自己的那个女人。在麇须的耳濡目染之下,衹鶠听到的故事已经几乎脱胎换骨,变了模样。
麇须告诉他,他的母亲为了夺得主神之位不择手段,先是勾引主神,然后在主神信任她的时候,抢走了主神一半的神格,所以主神才不能看着他长大,必须要恢复自己的伤口。麇须讲得头头是道,让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她身边的衹鶠不由得不信。
麇须还说,本来主神想要杀死祈?,但是那个时候祈?怀孕了,主神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因此才留了她一命,直到祈?生下他。衹鶠字字不疑,全数信了,甚至更加孺慕自己的父神。此时,终于看到?祇的他,眼睛里的崇拜与亲近根本藏不住。
孩子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直白,不需要猜测都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祇顿了顿,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她在十多岁的时候,也像衹鶠一般,对自己满是敬爱与孺慕,没有想到……
?祇的眼神有些冷淡,衹鶠当然感受到了,但是麇须曾经说过,父神对谁都是这样的,他便没有多少在意。
?祇的心思转了一圈,才淡声道:“我会带你去见一见你的,母亲。”
衹鶠一愣,动了动嘴想要拒绝,但是看着自己父神冷淡的眼神,还是没有敢说什么。任谁都看得出来,父神是在命令,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不是在寻求他的意见。虽然不明白父神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见那个叛徒,但是衹鶠还是乖乖没有作声。
看着乖巧的衹鶠,?祇的心情略微好转,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带他去了无尽之空。
衹鶠一来到无尽之空就足够能感受到其中压抑,或许是母子之间到底还是有感应的,他微微起了恻隐之心,但是趁着这心思还没有壮大,赶紧甩了甩头,这可是害得他和自己父神十多年没有见到的罪魁祸首,是众神殿的叛徒,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在看到祈?眼中的惊喜与压抑的痛苦时,心里还是忍不住颤了一颤。
祈?这些年在无尽之空同样在修炼,但是她修炼的效果也只能使让她对无尽之空进行一个小领域的控制,在这个领域中,她能够在自己的身体中,也可以在领域中创造别的东西,这是主神神格特有的能力,只是祈?现在已经不敢直视那些生命体,因此即使她有能力了,也没有创造过那些。
“主神……大人……”长久没有与人说话,现在再开口已经变得生涩,她看着?祇身后的孩子,眼里的渴望显而易见。
?祇抬眼看她,慢声道:“我这一次来,是来接你回主神位面的,你的流放结束了。”
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祇这句话的意思,长久的一个人待着让她的思维都明显变慢了,转了好久才转过来,她激动得落下了眼泪,掉落的水珠在地上碎裂,?祇别过头,觉得自己就是贱。他没有想到,最后心软的,妥协的,会是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