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调查你最亲近的人,记住,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不。”远处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耳朵,却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她真的累了,这些年也伤够了,所以她不介意为这个家族培养出一个狼一般的继承人。因为,除了恨那对夫妻,伊亚德-加西亚,最应该恨的,也应该是加西亚家族。
秘密基地里,许久,男人终于缓缓伸出手,将那照片紧紧捏在手中。
晚上。
许久不踏入别墅的老爷忽然回来,管家想到下午夫人的出门,顿时不由得赞叹;“还是夫人有手段,只出去一趟就让许久不归的老爷回了家。只要她想,还怕什么做不到么?”
他们夫人一直以来都是睿智的,只是唯一的不幸就是她婚姻没有办法自己选择。想到这里,管家不由得叹息。
“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今日属下汇报说,那孩子承认了他叫伊亚德-加西亚。过几日,我就准备家族礼仪,将他过继给你名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刚进门就传来男人欢快低沉的声音。
那个久处高位已经生出许多傲慢之心的男人,头一次在自己妻子面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夫人自然收敛起自己的野心和敌意,配合似地依偎在男人怀里,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从此,秦谦瑛就以伊亚德-加西亚的身份在M国活了下来。他的英俊潇洒,让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过目不忘,纷纷嚷嚷着要来加西亚的庄园里再见见他。
但看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加西亚家主便宣布他们要秘密培养一番继承人,故一年时间不见客。
至此,秦谦瑛在M国的上流社会里便成为了一个谜,一个容易勾起名媛千金们的谜。
“伊亚德,你准备好接受训练了吗?看看你的样子,在Z国这些年,让你竟这么弱。”家主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丝毫没有愧疚或是心疼,只有满心满眼的不屑和鄙夷。这哪里算得上是他的孩子,简直就像是能够被人随意踩在脚下的蝼蚁,除开这副好皮囊,其他的,在他眼里看来,简直是一无是处。
“我会努力完成你所谓的训练,无论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只有一个条件,派人保护好我在国内的家人。”他颤着声音,倔强要求。自从来到了加西亚庄园里,在没有获得家主的首肯时,他竟然连住进房间的资格都没有。
每日都在昏暗又潮湿的地下室里,偶尔还有肥硕的老鼠跑过,但他一声都未吭。只是因为他记得那个女人的话,现在的他弱得竟然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加西亚家主神色变幻莫测,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牢牢锁住秦谦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见他如此坚持,他终于松了口,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家族内训不只是艰苦而已,但凡能够挺过这训练的,才是家主的后备人选。你别心存侥幸,以为你是唯一的孩子,以后家主的位子就非你莫属了。若是你不能通过这个训练,我宁愿让这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里,也绝不会让你败坏!”
他的一张脸上满是严厉刻薄的神色,言语中似乎笃定了秦谦瑛一定不会通过内训一般。
兴许是男儿热血被激发了出来,再加上他哪里容得下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这个,虽然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但他完全不稀罕。
“别废话那么多,开始吧。”他的声音沙哑,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阴鸷的眼神。
在成功之前,他只能这样伪装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体能训练开始吧。”家主拍拍手,便有一个身形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进来。即使在这寒冬腊月,他也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被他那一身的肌肉衬托得更加结实。
他二话不说,同样丢给了秦谦瑛一件黑色背心,示意他穿上。
本就在这潮湿的地下室里带了好些日子,吃的又全是剩饭剩菜,秦谦瑛的身体甚至比在Z市更差了。他咬咬牙,仍旧换上了背心。
外面天寒地冻,脚下的雪甚至已经没到了膝盖处。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却见那个教练已经开始了跑步。绕着这个偌大的庄园,他们一圈一圈地跑,哪管头上雪花纷飞,最后只凭着一口气在强撑。
数不清是第多少个圈,秦谦瑛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上。
一点儿都不痛,只是好冷。意识恍恍惚惚地时候,他的脑海里只想起了沈如歌和娃娃的笑脸,他好想好想他们。
再醒来的时候,秦谦瑛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睁眼仍旧是在地下室里,他甚至还是穿着那件黑色背心,连衣服都不肯帮他换换。他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脏脏的棉被,根本不管用,却又舍不得丢,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般的疼,说不出话来,嘴唇也干涩开裂,看上去好不凄惨。
“你要放弃吗?”家主带着一个护士走进,开口便问了这样一句话。
作为大家族的继承人,他要经历得太多。而现在的训练,也只是为了将来能够不那么难过而已。
“我不会放弃的。”他一字一句地强调,声音竟然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般沙哑难听。天知道,说出这几个字来,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呵,那就好。不过,你这声带要是毁了,人也就毁了。去给他打一针。”家主吩咐,护士自然乐意遵从。她熟练地打开医药箱,拿出一管金黄色的液体来,找准秦谦瑛手臂上的血管,消过毒便打了进去。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霎时蔓延开来。
这药,就像是有奇效一般,躺在地上的秦谦瑛只觉得刚才还浑浑噩噩的大脑,现在清醒了许多,喉咙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就连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他只叹家产雄厚的大家族就是有资本研究这样的新药物来,却不知道,这昂贵的代价和快速地药效背后,是有多么深的副作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