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兮兮还伸出手，用大拇指按在小指的第一节头上，想用生动的表演让慕凌夜了解到她话语里的到底是有多少。
慕凌夜没有立刻询问方兮兮想起了，而是问出了他更加在乎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我……”方兮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自己也本没有觉得这一点能够有什么用处，索性就没有说出来，没有想到会被敏锐的慕凌夜察觉。
对于方兮兮这个不完整的解释，慕凌夜更是心痛，他已经在心里期待着方兮兮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没有告诉自己，并不是觉得自己不重要所以选择不说。但现实却告诉他，一切都是想象的。
“算了，你先去睡吧，我还有点事要继续做。”慕凌夜从方兮兮身边离开，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又拿出了一堆文件。
方兮兮总感觉慕凌夜好似一刻就变得陌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不明白上一秒还在自己面前像个小孩的慕凌夜，怎么这一秒就变成了冷酷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做完？干脆我等你好了。”方兮兮没有从沙发上离开，反而是决定继续坐着。
“不用，我大概要忙一个晚上，你可以先回去睡了。”慕凌夜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他的眼睛也不再看向方兮兮。
“这样阿。”方兮兮的声音里尽是失望，她还小小的期待了一起，今晚是否又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大可能了。
慕凌夜没接方兮兮的话，好似整个书房里没有方兮兮的存在，就只有他一人。
方兮兮从沙发上站起身，在打开门之后，转过头说着：“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要把恢复了一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我是想……”
等能够记起更多一点的时候，再告诉你。方兮兮这些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已经是被慕凌夜全部都打入了肚子。
“嗯，你不用解释。”慕凌夜从来不相信这些事后的话，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说出口的，那么之后的话可信度会降低一半的。
方兮兮看了眼慕凌夜，他依然是在关注着文件，根本没有多看自己一眼，方兮兮叹了一口气，收起这些话走出了书房，为慕凌夜关上了门，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怎么了。
……
KM集团里，方兮兮像个小蜜蜂一般，东飞飞西走走。
她来到Manda手下工作已经是一个星期，对于这里的事情，可以说得上是基本上了手，不过大多数时间，她的工作都像是一个办公室的小妹。
“方兮兮，帮我把这个拿去复印十份。”阿珠毫不客气的把这个工作掉到了方兮兮的手里。
“哦，好的。”方兮兮毫无怨言地帮助阿珠。
自从那天和慕凌夜发生那件事之后，方兮兮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慕凌夜的身影，只是每到中午的时候，就会接到一条短信让她去总裁办公室吃午餐，等到她兴高采烈的走上去时，却都只有白晋微笑的端着美味食物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慕凌夜的身影。
方兮兮愿意成为别人办事的小妹，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不想拒绝同事的要求，害怕大家的关系搞僵，但其实更大一部分原因则她想让自己忙碌一点，这样就会没有空去想慕凌夜，更不会因为他而觉得伤心了。
站在复印机前的方兮兮，盯着之前都还好好的机器，怎么现在好像是瘫痪了似的，竟一动不动的停在这里，按下按钮之后也是毫无反应。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方兮兮想着弯下腰仔细的看着，希望自己能够发现一些破绽。
然而看了一圈，她有些失望，看起来根本就是完好无损了，没有一个地方像是有问题的唉。而且她对这个根本也不是很熟，就算是有些地方不对，但也可能是里面阿，她根本无法修好嘛。
但是不尝试就放弃，根本不是她方兮兮的风格，方兮兮蹲下身，她准备从这边下手，看起来好像就是进纸这个步骤不对。她准备伸手打开的时候，一只手比她更快的做了，并且还把接下来的全部都做完了。
“小玲。”方兮兮惊喜的发现，帮自己修好复印机的人竟然是小玲，她欣喜的拉住小玲的手，想要好好的道谢。
然而，小玲回应她的却是无情的甩开的手，并且用十分鄙夷的语气说道：“你来这边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的？”
“我当然是来工作学习的阿。”方兮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小玲会这样说。
“那你看看你整天在做些什么事情？”小玲指着方兮兮不知何时已经沾到墨汁的脸颊，本来之前还以为这个方兮兮的来头不简单，能够得到Manda那样的照顾，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事情不是这样的。
从她开始观察方兮兮以来，每次来这边看见的都是她在忙着别人做事，而且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那些人自己动一动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却全部都让方兮兮帮忙来做。
“我？你是说复印机？”方兮兮以为是小玲错怪复印机是自己弄坏的，连忙解释：“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就不能用了，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来了……”
“我知道不是你，我说的是这个！”小玲打开被压在下面的纸张，是阿珠让方兮兮帮忙复印的东西。
“阿，这个阿。”方兮兮这才明白原来小玲说的不是复印机阿，这样她算是放心了。
方兮兮从小玲手里拿过纸张说道：“这个是阿珠让我帮她复印的。”
“你来这边是为了做这个的吗？”小玲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方兮兮被这些人使唤，心里有意思不快，让她想起了自己才来公司时，被大家当成小妹使唤的时候。
“不，我只是顺手帮助一下同事，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方兮兮不明白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为什么小玲会发火，而且阿珠是让自己帮她阿，这完全就是属于自己和阿珠之间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吗？她们只是把你当成打杂的小妹？什么同事？拜托，你清醒一点好吗？”小玲握住方兮兮的肩膀，剧烈的摇晃，想让她回到现实，不要在像个少女一直住在自己的幻想里。
方兮兮的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用力的挣扎着：“小玲，你的力气好大。”
小玲直接无视了方兮兮的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着：“你拒绝阿，不要一味的接受，别人只会认为你好欺负而已。”
“阿？大家都是同事，不至于欺负那么严重吧。”方兮兮觉得小玲是想太多了，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阿。
方兮兮所谓的态度，更是让小玲快要发疯：“如果你继续做这个，怎么不干脆应聘打杂？”
“小玲，你这样说太过分了。”方兮兮知道小玲是为自己好，害怕自己被他们欺负，不过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只是帮助了别人一下，爷爷不是从小就教自己助人为乐吗？
小玲看着方兮兮那张倔强的脸，总算是缓和过来，她还是和自己不一样阿。小玲颓废的放开握住方兮兮肩膀的手，从她的手臂滑过。
“兮兮。”温和的女声自另一处响起。
处于听见自己名字的反射性条件，方兮兮立马朝着声音处望去，看见站在门口的Manda。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西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大腿，一双白色休闲鞋简约大方。
“Manda姐。”方兮兮开心的和Manda打招呼。
“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Manda热情的邀请着方兮兮，脸上还挂着男女通吃的笑容。
方兮兮当然是无法抗拒的答应，真好她现在心情一团糟，没准可以和Manda姐倾诉一下，改善自己的心情：“当然好。”
不过，方兮兮想起拿在自己手上的文件，是阿珠还需要的，她有些为难，她想和Manda姐一起去喝咖啡，但是也不愿意做不到答应阿珠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办时，一旁沉默的小玲主动说道：“你去吧，这个就交给我了。”
“真的可以吗？这个要十分噢。”方兮兮看着小玲的眼神有些复杂，刚才小玲失控的样子，她也可以完全看在眼里，不知道小玲现在是否还有做这个的心情。
“嗯，去吧。”小玲拿过方兮兮手里的纸张，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快些离开。
方兮兮在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看见小玲把纸张重新放回复印的地方，才朝着Manda开心的走去。
在电梯里，方兮兮看着Manda，小心翼翼的询问：“Manda姐，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旷班吗？”
“嗯……”Manda洋装认真思考这句话的样子，随后回应道：“不算，我们这个叫休息，缓解一下疲劳，才可以更有效率的工作嘛。”
“Manda姐，我好羡慕你阿。”方兮兮的眼里带着崇拜。
“怎么了？”Manda的声音温柔得甚至让人觉得可以挤出水来。
“我觉得你过得很随意。”方兮兮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轻松，她和Manda在一起的时候，也被Manda身上的那股气息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变得很舒适。
“哦？其实你也可以阿。”Manda的心里对方兮兮更是轻蔑，她的内心可是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为了那一天，她可是一直都隐忍着的，没有人能够了解到她内心真实的难受，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过得辛苦，甚至于每一步都是安排计划好了的。
随意这两个字，可能这一辈子都与她无关吧，不过在那件事之后，也说不一定了。
小玲把复印好的文件，一把扔在阿珠的桌子上，由于响动太大的关系，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小玲并不以为然：“你要复印的文件。”
阿珠以为是方兮兮，正想转过头说上方兮兮几句，居然这么不知好歹的用这个方式把这个拿给自己，但却对上了另一张脸，立马把愤怒转换成了谄媚虚假的笑容：“阿，谢谢小玲助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