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欣喜,只是,还有几分威重。
管家是个人精,只是听声音,便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在傅席宸身边多年的,自然懂得审时度势,他恭顺的站在一边,垂着头,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
徐若雅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男人身材昂藏修长,眉峰如烟似雾,鼻梁高挺,一双眸子如墨染一般,眸光却似月光般清冽,唇瓣恍若樱花花瓣,嘴角上扬,勾出一抹魅惑的弧度。
灰色的衬衫十分得体,衬衫开了两个纽扣,露出大片的锁骨,袖口整齐的挽着,手腕上的腕表闪着奢华的光,另外一只手插进黑色西裤的口袋,修长的腿站定,缓缓的看过来。
就像是漫画里面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徐若雅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江轩像是变戏法一般,在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红色的锦盒,他晃了晃,“小雅,过来。”
徐若雅像是被下了迷魂汤一样,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刚刚因为跟管家谈话还有些错愕的脸,此时已经是遍布红晕,“江轩,你,你怎么来了?”
江轩很有耐心的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和田玉的吊坠,触手温凉,价值不菲,“我帮你戴上,嗯?”
性感低沉的音调,就像是大鼓上的鼓槌,轻轻的叩击着她的耳膜,她几乎无意识的,转过身,任由江轩将东西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清凉的触感,让徐若雅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她的眉目带着笑,比刚才在病房,不知道光鲜了多少倍,“江轩,谢谢你。”
江轩眸底带着一份的宠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卷发,语气依旧温和,“嗯,乖,去吃饭?”
徐若雅被他撩的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面色更红,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头去,“我,我跟我父亲还有事。”
这是拒绝了啊。
江轩这才看向了旁边。
徐员一直低眉顺眼,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徐伯伯,”他的声音变得干干净净,对眼前的管家礼貌十足。
徐员这才抬头看来,江轩是徐若雅的同学,他见过几次,以前的江轩就是一个小混混,靠着替人要债为生,不过这个男人骨子里有股狠劲,能发达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江轩啊,嗯,要叫江总了。”
江轩依旧礼貌的笑着,与从前的痞气完全不搭边,像是绅士一般,“徐伯伯,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叫江总,生分了。”
徐若雅心底溢着喜悦,她并不爱江轩,可偏偏,被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宠爱着,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她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也不会推开江轩。
徐员淡淡的一笑,“果然是长大了。”
江轩陪着笑,随后问道,“小雅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徐员率先开口,“傅总出了车祸。”
江轩眸底瞬间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暗沉,语气有几分的惋惜,“真是遗憾,我刚知道,既然来了,我进去看看吧。”
徐若雅巴不得这样,只要自己的追求者在傅席宸的身边秀一下,傅席宸占有欲极强的人,绝对不会再这样冷落她。
那到时候,季诺就更加不是她的对手。
管家眉目之中多了几分的戒备,“我先去通报一声。”
“徐伯伯,”江轩含笑,“这么多年,你倒是兢兢业业的,这么大年纪了,傅总为何不让你好好休息?”
徐员依旧没什么波动,像是根本就听不懂这样的挑拨离间,“这是傅总的事。”
江轩笑了笑,不再说了。
傅席宸在听到江轩名字的时候,眉宇皱了皱。
其实这个人,是他跟徐若雅的同学,以前是个混混,但是傅席宸知道,江轩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他做要债人的时候,得罪了不少权贵,可依然能活着。
而且之前江轩潦倒,他跟季诺结婚之后,还见过他,当时季诺说过,江轩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甚至还想要跟江轩合作,他当时对季诺厌恶,怎么可能允许季诺乱来,最终,他的冷言冷语,让季诺放弃了合作。
现在看来,季诺还真是,火眼晶晶。
看到玉树临风的江轩,傅席宸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季诺多么好的一个人。
最终,被自己磨光了所有的光芒。
江轩双手都插在裤兜,似笑非笑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听说傅总病了,原来真没死啊。”
徐若雅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当即不悦的皱眉,“江轩,不要胡闹。”
江轩嘴角勾起,“好,那我不说。”
傅席宸是男人,不是看不到江轩对徐若雅的宠溺。
皱皱眉,傅席宸的脸色冷淡了几分,如同清冽寒冰的眸光,缓缓的落在了徐若雅的身上。
若是之前,徐若雅对这样的目光一定是很害怕,可今天,她却明白,傅席宸一定是嫉妒了,所以才会这样恼怒,她反而不怕了。
而江轩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伸出手,居然在傅席宸的面前,将徐若雅搂了过来。
手轻轻的搭在徐若雅的肩膀上,语气凉凉的,“来的充满,没带什么礼物,不过傅总财大气粗,也不在意吧,不过为了诚意,我还是跟小雅去挑选一个。”
他顿了顿,唇角勾着一个邪魅的弧度,“傅总介意吗?”
介意?
当然介意!
徐若雅先不说曾经是他的女人,就算是现在,名义上还是他孩子的母亲,江轩居然明目张胆的挖墙脚,明摆着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甚至,就是挑衅。
傅席宸的胸口气闷的难受,语气寒冽的几分,“江总想要小雅陪着,小雅同意?”
徐若雅心花怒放,这个样子的傅席宸,一定就是吃醋了。
那就给他一点猛料,让他知道,她是不可或缺的。
“宸,我们很快回来,”她笑容明媚灿烂,心中已经是志在必得。
等到跟江轩转一圈回来,她在好言好语的哄着被她冷落的傅席宸,那这个男人,还是会被她轻易的掌握在手中。
“既然小雅也同意,傅总,那先告辞,”江轩懒懒的,语调多了几分的不屑。
傅席宸气的要发作,可江轩已经将人拽着离开。
他愤恨的握紧拳头,狠狠砸在病床上。
季诺跑回了自己之前的病房,入目的,便是一袭的洁白。
病房,很干净,地板,像是刚刚擦过,还有一些的水渍,阳光撒下来,水渍泛着微微的光,就像是一道道的利剑,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
有些记忆,很痛苦,她不想去想,却偏偏,冲击着她的大脑神经。
结婚的时候,她对初夜期待向往,可得到的,只是傅席宸的敷衍,她永远不会忘记,他表面深情,眼底却是一片的冷漠,她还记得,当时她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疼痛两个字。
那些痛像是绵延在骨髓里,只要想起,便是疯狂啃噬着她的神经。
眼泪像是断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
那一次,傅席宸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要了她。
平时他们注重避孕,可终究,她还是想要孩子,傅席宸烂醉,并不知道是她,所以没吃事后药,而是出门躲开。
可惜,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徐若雅在他的床上。
当她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老公跟自己厌恶的女人滚床单,那种愤恨跟绝望,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徐若雅跟她一样的幸运,那一次,她们都怀孕了。
只是可惜,同命不同人啊,傅席宸对徐若雅呵护有加,对她从来都是横眉冷对,甚至在徐若雅陷害她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她丢在监狱,只让管家留下她的性命,那个已经足足六个月的胎儿,就那么消失了。
傅席宸,你折磨我可以,你割了我的肾也可以,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真是太傻了,太蠢了,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恶魔,她真是该死,该死啊!
她的眼睛哭的发肿,大脑像是被人撬开了一样的疼,她捂住自己的脑袋,不住的撞着白色的墙,很快,雪白的墙壁上,有一道道的血迹,触目惊心。
身体的疼,终于能扼住脑神经的疼痛,季诺咬牙忍着,掏出手机,给司墨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季诺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司墨城才接通,“有事?”
“我想去傅氏上班,他怎么对付季家,我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司墨城没在意她这种歇斯底里的低吼,淡淡的语气透着冷漠,“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季诺冷静了很多,嘴角一勾,“到时候,就知道了。”
慕白听到季诺的哭声,急忙跑过来,在看到季诺颓然的坐在地板上的时候,当即将人拉起来。
季诺不等她询问,先声夺人,“慕白,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答应我吗?”
慕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眶肿胀的像是一个核桃,泪痕很深,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