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敌军的先遣部队已进了埋伏圈,大部队紧随其后。周将军和黑戟一左一右负责合围。
大漠的风沙呼啸着从耳畔刮过,带着穆淸决刚毅果决的命令,瞬间席卷全军。狼群嘶吼着冲下山丘,一时整个战圈黄沙漫天,狼吼声、刀剑声与凄厉的哀嚎声震得骨膜如撕裂般的疼痛。
“周影、黑戟,去把那娄契皇子叶丘戟给我捉来!”穆淸决冷倪着眸子,望着眼前胜负已分的战局,却似乎并不高兴。
“是”周将军应了一声和黑戟一起冲进了战圈,才不过片刻周将军便揪着一个身着银盔的男子飞身上来。男子的肩膀和大腿都有被撕咬的痕迹,脸色煞白的他铮铮的望着穆淸决,或许是感觉到死亡的降临,双腿都得跟筛子似的。
穆淸决拔出挂在腰际的宝剑唰~~的一声搭在了叶丘戟的喉管旁,厉声问道:“叶丘戟,可想活命?”
“想!想!”叶丘戟跪在地上害怕得几乎要给穆淸决磕头了。
“那本王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不尽不实的,我便把你头割下来喂狼!”
“是!我说,我说!”叶丘戟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全无半点一国皇子的气性。
“害死我皇兄与师傅的毒药可是你娄契皇族所制?”提起师傅和两位皇兄的死,穆淸决眼神森然,布满了杀意。
“是......不......不是,这药是我皇族所制,但对他们下毒的并非我皇族之人啊!”叶丘戟被悬在脖子旁的剑尖吓得语无伦次,丝毫不敢擅动。
“是谁?”
“是你们赤云老王爷穆天极派人来取的,这药名唤归冥散,无色无味,纵是银针也很难试出毒性,且服下三日后才会毒性发作,所以日常把它混在饭食或茶酒里便可瞒天过海。”叶丘戟一口气交代完,嘴中不停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个答案早在穆淸决意料之内,但如今定了实锤,他眼中的杀意却要比平日更甚了,右手紧握着剑柄,更像是攥着穆天极的命门,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捏碎。
远处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了,漫天的黄沙一点点散去,逐渐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被咬伤了腿,无法逃脱的娄契将士显现出来。
狼军早已拽着自己受伤的同伴回到了山丘上,许菲菲赶紧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艾卿,让艾卿迅速跑到战马旁,将马背上的药通通拿出来,分给周将军去为狼军治伤。
看着敌军溃败而逃,穆淸决将搁在叶丘戟肩上的剑收了回来,伸手在他肩头一击,叶丘戟便晕了过去。
这时都城方向远远的走来一列军队,穆淸决知道运送药物的将士们赶来了,便号令未受伤的狼军迅速撤离。大将军徐渭是穆天极的人,眼下不宜在他面前暴露实力。
待徐渭的军队到达之时,穆淸决已初步估计了伤亡情况,赤云将士看着地上躺着的数百野狼,又看到山丘的另一面尸横遍野的娄契将士,才知道一场大战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穆淸决走上前,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号令道:“留下三百人跟着王妃为狼军治伤,其余的下去打扫战场,清点一下敌军的伤亡情况,再将活着的都作为俘虏带走。”
“是”
众将士领命入了战圈,另一小队则卸下运药车上的药材和水,跟着艾卿救治狼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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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穆淸决带着受伤的狼军和赤云将士踏上了归途,骑在马上,忙活了一夜的艾卿倒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此次一战娄契伤亡过半,而狼军却只伤了两千,纵是如此,穆淸决望着后方躺在运粮车上的狼军,心里还是一阵阵的疼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