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袭来,吹乱了鬓边的发丝,除了脸上依旧涟涟的泪水和随风轻舞的衣玦,杨雪和许菲菲谁也没有再操控身体挪动过半分。
隔了许久,觉得脚麻了,艾卿才用心声开了口。
“身体交给我,我去地窖研药,你们两静一静。”
说完艾卿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控制着身体,出了凉亭。
从前日日泡在地窖中,对于每种草药摆放的位置早就驾轻就熟了,艾卿迅速的取完自己想要的药材坐到矮桌前就开始摆弄起来。
周遭静默,油灯的火苗闪烁着照在桌案上,除了因石臼与石碓碰撞不时发出“当当......”的响声,周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菲菲,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雪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
“嗯。”许菲菲在心中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
“研制麻沸散那天,其实脸红的就是我,只不过我这人嘴太硬。你们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学无术,是做陪酒女的出身,后来为了多挣钱,还组了个小团体,当起了妈妈桑。”
说到这里,许菲菲自嘲着冷笑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又接着说:“我怕啊!我怕你们觉得我轻浮,这么短的时间就敢说爱上一个人。但我没想到,杨雪,你竟然承认了你也喜欢他,并且用一句‘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复杂’轻而易举就将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让我对自己心生鄙夷的情感覆上了一层高尚的外衣。”
“菲菲”杨雪听得动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听我说完。后来,我就想,反正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假如他也爱上了你,我是不是也可以同样分享这份感情。”许菲菲说着话,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桌案上。
艾卿心中一颤,干脆就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菲菲,你真傻,你早该说出来的。”杨雪见许菲菲停了下来,便用心声开了口。
“早说晚说不都一样,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要和你分享一个他,而是,我们爱着他,他穆淸决却从来不曾爱过我们。”许菲菲心声哽咽,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但同时也深深地扎进了杨雪的心里。
“是啊!我们的存在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戏子而已。他要的就只是我们为他扮演好王妃的角色。到底是我们想得太多了,他只说会护我们一世周全,何曾承诺过会给我们爱情。”杨雪惨然一笑,操控着身体倚靠在墙上,任由着泪水在脸上侵袭肆虐。
此时的泪水交杂着杨雪的决绝、许菲菲的悲哀,或许还带着些艾卿的心疼。
三种情感纠缠在一起,灼烧撕扯着心口,疼痛似乎也翻了倍。哭得累了,迷迷糊糊间三人都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却又都心照不宣的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
眼泪干在细嫩皙白的脸颊上,绷得有些刺痛,艾卿起身去书架后边的水瓮中取了些水来洗了把脸。
这地窖中除了光线太暗以外,其他生活用具到是备得十分齐全。
艾卿想起之前案架上有酒,许菲菲早就馋得不行了,但因为杨雪怕喝醉了误事,便一直没喝。现在既然大家心情都不好,就一醉解千愁吧!
几个质地颇为精致的酒坛整齐的排列在案架上,有了在宫宴上三杯倒的经验,艾卿只拿了一罐小的下来,然后坐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喝醉吗?”艾卿用心声问。
“嗯”
听到许菲菲和杨雪的回应,艾卿拔下酒塞,仰头直接拿起酒坛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好酒!”许菲菲尝到了酒香,直接出声赞道。
随后夺过身体的控制权就又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从喉咙滑进心口,一种猛烈的灼烧感侵蚀到全身各处每一跟神经,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净透析白的脸颊也瞬间涨得通红。
许菲菲显然十分享受现在这样的感觉,捧起酒坛又是一阵猛灌,因为眼神有些涣散,撒得衣服和矮桌上到处都是酒迹。
啪~~~
手中的酒坛滑落,身体也也终于倒了下去,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