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原本平滑无奇的黄铜色剪子,此刻却如同剥开包浆一般,整把金剪之上,通体遍布黝黑色古奥花纹,因为那黝黑色古奥花纹,是阴刻的缘故,整把金剪不再是暗黄之色,而是呈现出阴森的黑金之色。
我心中巨震,旋即将银尺也一并拿出,不出所料,银尺也一并换了颜色,通体黝黑无比,全然看不出半点亮银之色,如同黑曜石一般,散发出喑哑的色泽。
我又反复看了几眼,内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该不会是秦五爷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掉包了吧?
可是这金剪和银尺却仍旧是原来的手感,虽然这是阿爷临终前交给我的,但是自我年幼开始便一直把玩着,是真是假,我一上手便能感觉的出来,此刻我手中的金剪和银尺非但是假货,反倒还给我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定惊灯的变化一样。
难道这些物件的身上之前都是阿爷盘的包浆?我内心狐疑不已,随即我不再多想,将东西一股脑装进布包之后,便快速的关闭房门,朝小区外跑去。
“哎,哎,六子!”
我老远就听见了隔离墩的声音,旋即我便看到马路牙子上停了一辆骚包的奥迪,隔离墩正坐在车里朝我摆手。
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隔离墩可以啊,上哪搞的这车啊。”我笑着说道。
“嘿嘿,”隔离墩扭过头得意的说道,“去谈生意当然要体面点嘛。”
坐在我身旁的阿文忽然伸出纸巾来,开始仔细的擦起了我额头上的细汗。
“谢谢了,”我结巴的说道,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耳朵也开始发烫。
“咳咳,可以了啊。”隔离墩一脸坏笑的说道,旋即拍了拍主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咱们现在去梧桐街。”
漆黑的奥迪便悄然提速,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
中途隔离墩又下车跑进了银行里,上车后直接将四沓红钞塞给了我。
“我对布料什么的不懂行,你就自己拿主意吧。”隔离墩说道,“我等会直接就去西山那边了,店里的事你也多打点打点吧。”
我点了点头,由于嫌弃红钞有些碍手,随手将红钞塞给了阿文。
旋即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隔离墩说道,“你去西山那边干什么?”
“当然是去谈生意了,”隔离墩紧接着说道,“西山那边有咱们新阳最大的火葬场,当然要先从那里打开销路了啊!”
阿文紧接着疑惑的问道,“可是胖哥,人都直接送进火葬场了,还要寿衣做什么?”
隔离墩神秘的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拉进火葬场里可不单单是火葬啊,这里面啊横死的人非常多,很多家属来不及见面,尸体便被直接拉进火葬场里了,然后放在火葬场的停尸间里,等待家属的认领。”
“所以这样,火葬场里也衍生出为尸体化妆等一些职业,但直接去卖寿衣的,据我观察还是很稀少的,我决定先抓住商机从火葬场入手。”
隔离墩的这一番话,直接是将我和阿文说的是目瞪口呆。
半晌,我看着隔离墩说道,“如果你不跟我说你大学读的是导演专业,我真以为你是卖保险的。”
“咳咳,”隔离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还真卖过几年保险。”
汽车缓缓驶进梧桐街,随即便停在了昨天刚盘的店铺面前。
我和阿文先下了车,随即隔离墩也跑过来说道,“对了,六子,我刚才联系了装修队的人来给咱们铺子做个装修,你到时候看着点他们就成了啊。”
“你什么时候请的装修队?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诧异的看着隔离墩。
隔离墩说道,“就在刚才车上的时候,我发了个信息,他们说一会就到,你们就等一会啊,我就先走了。”
旋即隔离墩便前走几步,拉开了车门。
我急忙说道,“隔离墩,那布行在什么位置?”
隔离墩朝我的身后指了指,说道,“就在出了梧桐街,跟市中心接壤的十字路口附近。”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随即载着隔离墩的车辆朝前驶去。
阿文很是新奇的看着这条有些欧式的梧桐街,旋即看着我说道,“你们的店铺就在这里吗?”
“当然,”我笑着说道,“就在你的身后。”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一声古灵精怪的声音响彻了起来,“嘿,六叔,好久不见!”
我回过头去,段子正扒着门框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当段子看向阿文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段子眼中的惊叹。
旋即段子便直接冲了过来,丝毫不认生的看着阿文惊叹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阿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旋即我拉开了几乎快要贴在阿文身上的段子,“喂喂,干什么呢!女孩子要懂得矜持。”
旋即段子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我说道,“六叔,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顿时有些窘迫起来,急忙说道,“她是我朋友,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叫男女朋友吗?赶紧回去做你的面包去。”
段子嘟着嘴不满的看着我,而阿文也笑着说道,“小姑娘,你长大了肯定比我漂亮多了。”
“真的吗?”段子满脸希冀的说道。
阿文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
“行了,赶紧回去吧,段漂亮!”我笑着说道。
“哈哈,那我回去了,待会再来找你玩。”段子笑着跑回了蛋糕店里。
我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打开了店铺的大门。
登时一股潮湿的气味夹杂着粉尘扑面而来。
我挥手扇了扇扑来的粉尘,旋即便走了进去。
“刚才那个小女孩是你的侄女吗?”阿文在我的身后好奇的问道。
我打量着屋里的四周,旋即说道,“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侄女,她呀就是隔壁的邻居,说是嫌我老才叫我六叔的。”
“那我岂不是也是阿姨了?”阿文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紧接着说道,“你看着跟段子差不多大的年纪,都像十**岁的姑娘,单纯。”
说完,我又继续往里屋走去,或许这店铺里的霉味就是从里屋传来的。
而阿文依旧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我朝里屋走去,眼中满是笑意。
刚一进里屋,我便看到那墙皮脱落的一面墙壁,竟然被不知名的水汽濡湿了大半,同时青苔也快速生长。
同时整面墙壁上的白色墙皮,也脱落的更加厉害,几乎整片墙皮都脱落的干干净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