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的脸上红的仿佛快滴出血来,旋即宋许怒气冲冲的说道,“死隔离墩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我被隔离墩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用手肘捅了两下隔离墩,这才作罢。
旋即我下意识的朝宋许看去,正对上宋许看过来的目光,登时我们两个同时转过头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的两个耳朵热的有些发烫,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张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打着哈哈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就离开吧?”
众人点了点头,旋即便依次朝楼下走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之前在楼上碰到鬼怪的关系,众人嘴上不说,脚下也是飞快的踏出了别墅。
刚才下过的暴雨,此刻的地面竟然完全没有湿润的痕迹,我有些纳闷的站在干燥的大理石地面上。
张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旋即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不远处,张有荣的尸体旁。
而我紧接着也走了过去,令人惊讶的是,那本应该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出现,而是张有荣的尸体平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的血肉早已没有了半分,只有一架碎裂的骨架。
“怎么可能?!”张队不敢相信面前的骨架就是张有荣,虽然我们来的时候,张有荣的身体已经腐烂,但还是有皮肉组织的,而眼下这具骨架,却没有任何皮肉。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走过去看着张队说道,“顺其自然,也许他早就应该死了,只不过他坚持到最后见你一面而已。”
“是吗?”张队有些失神的说道。
我点头说道,“支撑着一个人,活下去的,往往是心中的执念,执念尽消,人也就自然消失了。”
张队点了点头,旋即便要去碰张有荣的骨架,谁知一碰这张有荣的整个骨架便完完全全的碎成了粉末。
“这...”张队惊愕的看着地上碎成粉末的骨架,说不出话来。
我也是满头黑线,这倒好,死的一步到位,连火化钱都给省了。
最后张队还是执意要带走张有荣的骨灰,把身上穿的皮夹克当成骨灰盒,将张有荣的骨灰给塞了进去.............
.................
警车行驶在平坦的马路上,车前的头灯也在之前激烈的枪战之中打掉了一个,余下的一个车灯好像也接触不良了,时亮时灭。
我坐在车窗旁,看着公路两旁散发出熏黄光亮的路灯,忍不住感叹起来,“终于尘埃落定了。”
一直缠绕我两年的梦魇,在此刻终于从我的心头散去,两年来的胆战心惊,也终于可以彻底忘却,想到此,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宋许说道,“怎么,你很高兴?”
我一愣,旋即有些纳闷的说道,“案子破了,所有的事情也都结束了,我怎么不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宋许愣了愣,并没有说话,而是面色平静的看向了车窗外。
“是啊,都结束了。”张队感叹着说道,“不过,你们新阳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啊。”
隔离墩这时说道,“张队,你们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是不是还要离开新阳啊?”
张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次的案子办完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毕竟我们是调离前来查案的。”
“可你们要是走了,这新阳的警察....”隔离墩欲言又止的说道。
张队紧接着说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汇报到上面,争取为你们新阳,换来新的警察,注入新鲜的血液。”
“那就好,那就好。”隔离墩满意的靠在了座椅上。
这时张队又说道,“对了,六子,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笑说道,“我还是继续重操老本行了,熬日子呗,隔离墩应该还要去拍他的电影去了。”
“拍啥拍呀,”隔离墩摇头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不是吃这行饭的料,脏,实在是太脏了,钱挣不到,整个人也活的像个行尸走肉,不拍了,老老实实的活着就成。”
“呦,隔离墩,你这理想可太容易轻易放弃了啊。”宋许看着隔离墩揶揄的说道。
隔离墩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这是看清了物质的本象,累了,返璞归真了。”
“你才是小孩子呢!”宋许不满的说道,“本姑娘二十二岁了。”
“还真没看出来,看你这身形,真心跟十六七岁的孩子有的一拼。”隔离墩暗搓搓的比喻道。
宋许立马反应了过来,登时尖叫起来,“死隔离墩!你找死!!”
宋许恨恨的盯着隔离墩,恨不得将隔离墩生吞活剥。
我揉了揉有些嗡鸣的耳朵,对隔离墩说道,“那你准备干嘛?吃了睡,睡了吃?”
“那哪能啊,人总有点追求不是。”隔离墩摇头晃脑的说道,旋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满眼放光的看着我说道,“六子,你听我说,要不咱们就在新阳街开一家寿衣店怎么样?”
“寿衣店?”我登时哭笑不得,“谁闲着没事去寿衣店闲逛啊,开下去指定倒闭。”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隔离墩急忙说的,“难道新阳就不死人?死人就肯定有生意要做,这可是个商机啊,你考虑考虑?”
我只得点了点头,“那我再考虑考虑。”
“这就对了。”隔离墩喜滋滋的靠在座椅上开始盘算起来。
.................
现在已经入夜,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较少,警车很快便回到了警厅。
“嘎吱。”
警车停在了灯火仍旧通明的警察厅前,我和隔离墩跳下车来,和张队等人道别。
“哈哈,张队,咱们就在这里道别了,”我笑着看向张队说道,“后会有期啊。”
张队笑着点了点头,“再次多谢你和隔离墩了,你们放心,线人费我一定为你们争取到最多的。”
我正要客气两句,隔离墩急忙说道,“哎呦,那就多谢张队了,那我们哥俩可就等候张队的消息了啊。”
张队大笑着说道,“那是一定,可不能让你们寒了心啊。”
这时一旁的高明,则满是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刘兄弟,以后不能向你请教怎么用鼻子闻毒了。”
我讪讪一笑,生怕露馅的说道,“高哥过奖了,你用心练,总有一天也可以的。”
高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又是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和隔离墩便准备离开。
这时,那一直坐在车里,像是装着很多心事的宋许,直接推开车门,站在了大马路牙子上,双手插进上衣兜里,看着我的背影说道,“刘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