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兀的念头浮现出来,这他娘的是一个人!
我急忙收回手,内心开始涌出寒意。
隔离墩也在这时打开了手表的荧光灯,朝我的脚下照了过去。
在幽绿荧光的照射下,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尸体,仰躺在我的脚下,瞪着一双圆睁的灰白眼睛,他的四肢不可思议的蜷缩着,而他的脖颈处也已经血肉模糊,皮肉翻卷,露出了肉里的气管。
我登时惊得后退,隔离墩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惊颤不已。
“六,六子,出人命了!”隔离墩惊恐地颤声说道。
我登时捂住隔离墩的嘴,小声说道,“别说话!”
隔离墩拼命的点头,旋即我松开隔离墩警惕的朝不远处的房屋看去,并没有看到散发出红光的摄像探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隔离墩又靠了过来,紧张的说道,“六子,怎么办?”
趁着昏暗的月光,我看了看身旁的尸体,随即对隔离墩说道,“这是王琳庄园里的保安,看来王琳的仇家真倒不少,而我们现在,正好可以直接进入王琳的地下酒窖去收取证据。”
“能,能成吗?这可是出了人命啊!”隔离墩紧张的说道。
我沉声说道,“你紧张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怕什么?再说了他王琳杀人杀的少?”
隔离墩一咬牙,“我去他奶奶的,怕个锤子,反正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咱们现在就去跟王琳这孙子干!”
“注意周围隐藏的摄像头,”我紧张的嘱咐着隔离墩,“人虽然不是我们杀的,但如果要被摄影头照到的话,也会很麻烦,咱们注意一点。”
隔离墩慌忙点头,旋即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忍着心中的惊恐,从那尸体上越过去,旋即身体紧贴墙壁,紧张的扫视周围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摄像探头。
奇怪的是,原本该有摄像探头的墙角,此刻却是漆黑一片,我凭着记忆朝墙角摸索,果不其然被我摸出了一个摄像头,可是探头上却是漆黑一片,我又仔细一摸,这才发现摄像头下方的电线被人给连根切断了。
我又找了两个摄像头,这才确信这整个庄园内的摄像探头都被切断供电了,当即我便放下心来,招呼隔离墩直奔庄园的地下酒窖。
越往中央别墅走,我内心越是压抑,而面前的别墅在夜色的渲染之下,如同连接地狱,森然异常,同时我总觉得周身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更增加了我内心的恐惧,我只得加快速度朝别墅后面赶去。
很快我和隔离墩便绕到别墅的后门,坐在地上开始大喘气起来。
“呼...呼,这,他妈也太吓人了吧?!”隔离墩喘着粗气说道,“王琳这孙子住的是鬼屋吗!”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沉声对隔离墩说道,“他住的这里,比鬼屋还要恐怖一万倍,他的心比鬼还要恶毒!”
隔离墩沉默了下来,旋即低声说道,“六子,你说就凭咱俩,能够扳倒他吗?”
“当然能!”我毫不犹豫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只要咱们将证据收集到手,我就不信王琳他真能手眼通天!”
隔离墩登时斗志高昂起来,同时狠声说道,“对,就他妈的跟这孙子死磕,我就不信他能赖掉这些血债!”
我拍了拍隔离墩的肩膀,随即起身来到别墅后面,通向下方的石阶。
这通向地下的石阶并不长,统共七八步就来到了酒窖的木门前。
也不知道这王琳收了多少脏钱,连这酒窖的木门都是用整块柚木切割而成,所谓柚木算的上是名贵的木材,我随阿爷给不少大户做过寿衣,自然也见过不少好棺材,而这柚木便是相对较好的一种。
柚木的木质坚定稳固,质感极佳,就算是在古代也是达官显贵做棺的不二之选,而王琳则用柚木做了这两扇木门,阔绰之余则有些诡异之感。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了木门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我略微用力,这看似稳固的木门,却吱呀一声闪出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股子潮湿的寒气顺着门缝涌了出来。
我打了个寒噤,旋即闪身进入酒窖的廊道内,隔离墩紧接着也闪将进来,我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随即这整个酒窖内便是漆黑一片。
一股浓郁的酒香也随之充斥进我整个鼻腔,但我一想到那每一个酒桶内部都有一具尸体,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好香啊。”一旁的隔离墩有些陶醉的说道。
我强忍内心中的不适,“我劝你最好憋着点气,省的你待会吐出来。”
“怎么可能会吐呢?”隔离墩嘟囔道,我没理会隔离墩的话,捅了捅他,“现在没什么危险了,赶紧把手机灯打开。”
隔离墩应承了一声,随着一阵抖索,一道光亮便从隔离墩手中亮起,将我们前面的景象映照了出来。
黑压压的甬道两侧是无数个隔离的空间,每个房间都贴着一个门牌号,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即使我已经来过一次,但一想着这酒窖内堆叠着无数尸体,却还是忍不住战栗起来。
这时,隔离墩惊叫出声,“六子,你看。”
我顺着隔离墩的手指看向地面,只见木质地板上,密布凌乱的血渍,脚印,变形的手掌印,喷溅状的血液,如同血红的葡萄酒一般,一直拖行至前方的黑暗之中。
如此恐怖的场景,再结合之前看见的保安尸体,和被剪断的摄像探头,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涌了出来。
“王家出事了!”我和隔离墩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王家真的出事了?”隔离墩又重复一遍。
我沉声说道,“估计是出事了,但咱们现在不能掉以轻心,注意周围的情况。”
“哈哈,真他妈的老天有眼!”隔离墩怒笑着说道,“王琳这孙子指定下地狱!”
我拉着隔离墩进入一间最近的隔间,随即我一把从酒架上拖下来一个酒桶,看着隔离墩说道,“握紧手机。”
说完,我猛地拧开桶盖,随着砰的一声响起,喷出来一股粘稠的葡萄酒,紧接着一团海藻似的脑袋便浮了上来。
酒桶里的脑袋已经完全被泡的化成絮状,黑,白,肉红色的液体,齐齐从脑袋里涌了出来。
“呕...”隔离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也不住的颤抖。
我一想到之前还喝了这桶里的酒,同样腹部一阵翻涌,我克制住吐出来的欲望,推了一把身边的隔离墩,“赶紧拍下来,这些都是证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