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面色不善,问他怎么了。
秦五爷抹了一把冷汗,“六子,快走,这树邪门,保不齐还会出点什么事。”
我也被他的情绪所影响,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一边走,我一边问他:“你不是知道看门柳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现在还吓成这怂样了?”
秦五爷唉了一声,回答说:“我是听道儿上的兄弟提起过这东西,可是我知道的看门柳吃一两个人就行。可是这个的底下,起码埋了十几二十口子。日他妈的,量变能引起质变啊,一棵吃了二十几个人的树,都他妈能成精了,谁知道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听完了他的话,心里也一个劲儿地犯嘀咕。
按照秦五爷的说法,这东西之所以能兴风作浪,就是因为它的尸根连着死人。
只要断了它的尸根,自然就消停了。
可是这棵树底下足足埋了二三十号人,那就是二三十条尸根。
刚才秦五爷折腾了一溜够,也不过是割断了其中的一条而已。
它现在是不闹腾了,可是谁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会死灰复燃啊。
我还想问他刚才是怎么判断尸根的位置的,秦五爷忽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压着我快速地伏低了身子。
我正诧异的时候,忽然就听嘎吱一声,老太婆家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紧接着,一束微弱的光从里面照了出来,随之就是那辆破的不能再破的三轮车。
提灯的照亮范围有限,这才让我和秦五爷得以隐藏。不然的话,她随便那只手电筒朝我们这边扫一下,我们两个就得暴露。
老太婆把提灯挂在了三轮车上,然后佝偻着背骑了上去。
难道说老太婆又要出门?这个点儿已经是半夜了,她还要去干嘛?
我心怀惴惴,忐忑不安地等她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问秦五爷,这老太婆到底什么路子。
秦五爷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人写邪性,不能以常理揣测。
我心怀惴惴,忐忑不安地等她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问秦五爷,这老太婆到底什么路子。
秦五爷表示他他不清楚,这人太邪性,用常理很难推测的出来。
不过现在她走了,倒是给我们了一个大好机会,正好趁机进去探探。
我还担心老太婆会不会去而复返。
秦五爷则跟我说,老太婆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看着秦五爷问道。
秦五爷鬼贼的看了我一眼,“闻味道。”
味道?我更加疑惑起来,那老太婆除了表面极其怪异外,好像身上也没什么臭味吧?难道这秦五爷又长了个狗鼻子?
我正准备再好好地瞧上两眼,谁知道那秦五爷一把揪住我便朝小院里飞奔过去。
“你干什么?赶紧把我给松开啊。”我看着身旁的秦五爷急声说道,同时身体也开始挣扎起来。
秦五爷看也不看我,拎着我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岿然不动,同时秦五爷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撒在了地上,我就着月色一看,那秦五爷撒的不是旁的东西,而是大量的手指粗细的蛹虫,那蛹虫一接触地面,便支开脑袋瞬间钻进了地面。
“靠,这是什么玩意?!”我顿时恶寒的说道。
此刻秦五爷拎着我也已穿过了院子,站在了房前的草棚子下,我挣开秦五爷的手,开始活动脖颈子起来。
而秦五爷嘿嘿一笑,一双幽绿的猫眼更加透亮起来,“只要是她再回来,我保证她不死也得掉层皮下来。”
秦五爷的声音再配上他面目狰狞的恶脸,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即我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准备?”
秦五爷又恢复到之前的云淡风轻,同时朝我身后努了努嘴。
我转过身朝身后看去,透过朦胧氤氲的月色,一扇紧闭的木门散发出一股子颓败气息,便呈现在我的面前,木门没有关紧,微微闪出一条缝隙来。
我深吸一口气,踮着脚尖急赶几步便来到木门前,离木门越近,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味道,便从门缝里透了出来,这气味香中夹杂着一些腐臭很是熟悉,但我一时又想不出在那里闻过。
我不敢贸然行动,正准备回头跟秦五爷商量的时候,突然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踹直奔我的腰眼,我来不及哀嚎便撞开木门,直直的砸了进去。
“嘭!”我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在地面上滚上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随即我便朝门口破口大骂起来,“老秦,刚才拿老子趟雷就算了,你现在还在老子背后使坏,我去你大爷的。”
随即秦五爷鬼贼的趴在门框上,没有进来,而是鬼头鬼脑的朝屋里看了起来,同时说道,“没什么情况?”
“你刘爷我福大命大,能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我接二连三的被这老小子算计,心下不由得恼怒起来,话也开始说的有些不客气,同时我从地上坐起来,开始拍打身上的干灰。
秦五爷嘿嘿一笑,全然不在意我的话,伸腿便要迈进屋里,骤然,秦五爷倏地收回腿,同时急吼出声来,“小子,快跑出来!”
我瞬间反应过来,就势朝前猛地一扑,直直的砸在地面,而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自我背后骤然突起,朝我刚才的地方狠狠的抽将下来。
“咚!”一声闷响自我身后想起,惊得我瞬间回头看去,只见一条水桶般的藤条在我身后扭曲盘旋,如同巨蟒择食便再次朝我抽打过来。
我直楞当场,双腿如同陷进泥浆子里一般不听使唤,面如死灰的看着头顶越来越近的粗壮藤条。
就在这时,一声拿腔作调的声音响起,“呔,尔等邪灵,速速退却。”
是秦五爷的声音!我顿时心如擂鼓,原来这老小子没撇下我跑路,人品倒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而秦五爷的身形也骤然飞掠进来,一道白光也自他手中飞出,直接射入我头顶的藤条之中。
“吼!”一声不似人腔的声音,自我头顶响彻开来,同时那藤条也如同潮水一般,重新退入黑暗之中,了无踪迹。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我急忙瞪着眼四下张望,生怕又从暗中窜出什么怪异的东西来,而秦五爷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拎住我急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呆!当心当了点心!”
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跟着秦五爷朝门口狂奔了起开。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声响起,木门也在这时突然闭拢,抹去了这屋内唯一的光亮。
我顿时慌张起来,凭着记忆奔到了门前,伸腿一脚便是重重的踹在了门上,那看似腐朽不堪的木门,此刻却犹如钢板一般,将我整个脚底板震得发木。
“行了,别费力气了,咱们上当了。”秦五爷认命一般的声音响起。
我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这屋内究竟会有什么东西,会让这跑江湖的老小子也会认命?
与此同时,随着秦五爷的一阵抖索,一卷火折子便烧了起来,半黄不亮的怪异火光也亮了起来。
在光亮的映衬下,秦五爷面色惨白,就连面部肌肉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我用手肘捣了捣秦五爷,然后颤声说道,“怎,怎么了?”
秦五爷没有回答我的话,依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我忐忑不安的顺着秦五爷的目光,朝我的身后看去。
这一看之下,我险些站立不稳,脚步朝后趔趄两步,一股凉气直窜天灵盖。
在这忽明忽暗的火光的映射下,我身后的景象全都隐现了出来,这哪里还是屋子,简直就是一座屠宰场!
不知道多少具尸体累叠堆积在一起,被无数道树根紧紧箍住,将黢黑的墙壁和屋顶铺的严严实实,同时大量的深红色粘液从尸体上渗出,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面上,而那尸体的最中央,一道足有水桶粗细的藤条正在半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这粗大藤条却是肉红色,如同一条水蟒一般收缩抖动,而在其中间的位置,一柄手臂长段的光亮细剑,扎在其中,一道狭长的创口正往外汩汩不停的冒着深红色的粘液,伴随着粘液的涌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却是从四面八方的挤压了过来。
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秦五爷,而秦五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眼皮子也跳动的更加剧烈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