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穿过这一带密林之后,四周便豁然开朗起来,没有了刚才逼仄压抑的感觉,车辆两旁都是一些没过车窗的杂草。
我这才看清越野车已经行驶在只比车辆宽不了多少的山路之上,我顺着车窗朝下方看去,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离车轮不远处的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黝黑色天堑深渊,这要是开偏一点整车人可就直接报销了啊。
坐在我一旁的隔离墩同样是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铁青的绷直了身子坐在那里,而其余的人倒是一脸的平静自如,仿佛早已适应了这种情况。
我勉强控制住身上的战栗,开始有些暗自后悔之前答应柳老板的条件来。
这条山路极长,似乎远没有尽头,同时似乎是越来越窄了...
而那个壮硕汉子似乎仍然是在飙车,没有任何减速的穿梭在几乎快要成一条线的山路,我紧紧的握住车顶的扶手,整个人彻底的体验了一把死亡窒息的感觉,我紧张的几乎快要吐了出来。
好在这种几乎是走钢丝的天堑路走了过来,前方的山路也逐渐宽绰了起来,而这壮硕汉子的车速反而慢了下来,同时这如同黑皮似的壮硕汉子,透过后视镜朝我这里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戏谑和挑衅,我几乎恨不得想要狠狠的给这黑皮几巴掌,这明摆着是想诚心杀杀我的锐气。
我脸色有些苍白的回瞪了这黑皮一眼,转而看向窗外。
历时一天多,踏上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虽然没有看得这滇南的全貌,但从这一路上的见闻也足以窥一斑可见全貌了。
四季长春的深山巨林之中,蛰伏的是未知和神秘。
正午阳光已经有些西斜的迹象,终于快要在傍晚来临之前,越野车开到了一处类似于村镇的地方。
随之柳老板也招呼大家下车,我当即便打开车门站在了还有些湿润的土路上。
各色的房屋建筑零零散散,却又排列整齐的在这片空旷的地方组建成了一个村落,唯一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里居然通电了,不少房屋的檐前都吊着发光的灯泡,也为这些老建筑带来了些方便。
而后在柳老板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九人便开进了这村落之中。
这村落里的土路被压的很实在,跟走在水泥地上没有区别,同时这村落里的老少村民都是站在各家的门前,像是看猴似的打量着我们,似乎是有些费解我们这群不速之客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走在最前面的柳老板则不慌不忙的朝前走去,直到走向一座类似于四合院建筑的木楼前,才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柳老板接着说道,“今天的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里歇歇脚了,另外这几天咱们都要住在这里,等时机成熟了咱们才能走。”
说完柳老板便当先跨过门槛进到了这四合院的院子里,我和隔离墩对视了一眼也进到了这院子里。
整个木制四合院里十分亮堂和空旷,殷绿色的青石板上零散的铺着几张风干的野兽皮子,而在不远处的石阶上,一个老头正抱着个跟自己一般高的水烟筒十分享受的抽着。
“大爷,您这里还留宿吗?”柳老板大声的说道。
猝不及防之下,老头被一口水烟给呛了一通,随即边咳嗽边应道,“住,咋能不让住咧。”
老头拎着半人高的水烟筒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来。
我注意到这座四合院有三层楼的高度,显然在这一片属于高层建筑了,而且这座四合院显然是有些历史了,朱红色斑驳的漆色显得有些古色古香。
在老头的带领下,整个二楼便被我们完全包了下来,同时隔离强烈建议要和我住在一个房间,我直接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不顾隔离墩的哀求将他给安排在了我的隔壁。
老头又嘱咐了一阵,又告知今天要晚点开饭,这才慢慢的踱着步子走下了楼梯,同时我注意到这老头的左腿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右腿走上一步才拖着左腿朝前走去。
我没有多做思索,转身推开了面前斑驳的红漆木门。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诺大的房屋里只有一些倚墙而立的柜子,和一张不算太大的木床,我开始有些庆幸没让隔离墩跟我一个屋,要不然就这种小床指不定夜里搞出什么事情来。
这整座四合院建筑都是由木头建造,所以连带着屋内都有些木头的气味,除此之外这屋内倒被收拾的整齐妥当。
我无聊的在屋内闲逛了逛,将床上的被褥收拾整齐之后,目光也随之看向了嵌在墙里的一面方镜。
这面方镜有半人多高,澄澈的镜子里倒映出屋内的场景来,镜子下方还有一个洗脸架,旁边还备有脸盆和藤条茶瓶。
随着热水从茶瓶里汩汩流出,我舒服的洗了一把脸又在镜子里臭屁一番之后,便径直走出了房间。
我一推开隔离墩的房门,便看到隔离墩正仰躺在床上双臂枕头的哼着小曲,同时我也注意到,隔离墩的这间房屋里并没有镜子,连洗脸盆和茶瓶都没有。
“我说隔离墩,你这屋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茶瓶和镜子都没有?”
隔离墩睁开眼睛嘟囔道,“这里啥条件呐,还要那些玩意儿,你当是咱新阳啊?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为了我明天能够舒服的来个热水泡脸,我生生的将嘴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紧接着我说道,“走,老憋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什么事,出去瞧瞧去。”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隔离墩嘿嘿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紧接着便迫不及待的推着我出了房门。
此刻整个二楼的房间都是紧闭房门,微弱的亮光从窗子里透了出来,不知道柳老板和那群家伙都在做些什么。
随后我和隔离墩大步下到了一楼,之前的店家老头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劈着木柴,看样子是在准备着今晚的伙食。
我上前搭话道,“大爷,咱们这里是滇南的什么地方啊?”
那老头停下手中的活计,笑呵呵的说道,“咱们这可是滇南的最腹部,四周都是险山深林,现在你们来的这个地方啊,叫做喀庆村,不过这里常年来不上几个外地人,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和隔离墩一时话结,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只得敷衍了店老头几句,便飞也似的跑出门去,身后传来了店老头的嘱咐声。
此刻,最后一丁点夕阳也缓缓落下,各色的房屋也都关闭了房门,一片冷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