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中年男人的左肩部位仍在汩汩的流着大量的血液,将左边的身子浸润了大半。
中年男人和我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没错,我就是康敬荣。”
看到这中年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康敬荣之后,我略微松了一口气,同时沉声说道,“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放弃抵抗跟我们走吧。”
康敬荣没有说话,而是接着说道,“我生在一九二七年,到今天也已经九十多岁了,单论年龄足可以当你的太爷爷了,难道,你在家都是和长辈这么说话的吗?”
听着康敬荣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一股怪异荒诞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一九二七年出生?九十多岁?在眼下的这种场景,这康敬荣还能说出这番话,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隔离墩更是直接笑出声来,“一九二七年,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乾隆年间出土的呐。”
康敬荣没有任何表情,似乎隔离墩的那番揶揄跟自己毫无关系,旋即他又缓声说道,“在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一拨人,是你们吗?”
我意识到康敬荣所说的,应该是之前和张队等人夜闯青山医院的那一次,当即便说道,“没错,是又怎么样?”
“哈哈,你们倒真是锲而不舍啊。”康敬荣冷笑着说道,“但你们未必也太多管闲事了吧?难道你们的上司李文没有警告过你们吗?”
“李文?那败类早他妈死了!”隔离墩抱着步枪不屑的说道,“怎么,你以为老子们是李文的手下?不怕告诉你,李文就是我们弄死的!”
康敬荣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死就死了,就算你们不杀他,他迟早也会死在我的手里的。”
隔离墩鼻孔出气,“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康敬荣似乎完全不在意已经将他完全包围的众人,而是缓缓的躺在椅背上,惬意的闭着眼睛说道,“别急,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从九十多年前活到现在吗?”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并不想听康敬荣这不急不缓的扯淡,当即我便抬起步枪,冷声说道,“请你跟我们走,要不然别怪我开枪了。”
康敬荣微微睁开了眼睛,同时将左臂悬空,瞬间便从他的掌心之中涌出大量的黑红触手,几乎完全将整条胳膊遮蔽。
“靠,变异!”隔离墩惊声道。
我急忙压着众人退后两步,同时满脸警惕的看着一条胳膊发生异变的康敬荣。
康敬荣甩了甩那手臂上的黑红触手,缓声说道,“现在,你们能够听我仔细的说话了吗?”
我和隔离墩面面相觑,随即更加警惕的看着康敬荣。
康敬荣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开始缓声说道,“我的原名叫康七,在家里排行第七,生于一九二七年,祖辈世代农民,传到我这代也是农民,当时正值动荡年代,每家每户都甚少吃食,我爹生了七个儿子也因此夭折了六个,只留下我这根独苗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逐渐长大。”
“大概好像是一九三七年的时候,也就是我刚满十岁的生日,我爹为了给我庆生,进城去兑白面被日本人给杀了,脑袋悬在城墙上七天七夜,一直到生蛆,我娘背着我去到城墙前去看我爹,指着我爹的脑袋跟我说城里的日本人就是你的仇人,这辈子你就要为你爹报仇了。”
“我记下了那群日本人的脸,回到家不久后我娘也跟着走了,一间瓦房里就剩下了我自己,我撇下瓦房就自己一个人就去参了军,因为我长得高就骗过了他们,然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打日本人,扛不动枪就给他们递子弹,我也在每场战役中活了下来,可以自己扛枪了,也杀了不少的日本人。”
“直到现在我也在想,当年杀我爹的日本人有没有死在我手里,但我又想到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应该足够给我爹报仇了,你们说我应该是报仇了吧?”
康敬荣说到这里,睁开眼睛,一脸迫切的看着我们,仿佛是在寻求答案一般。
我完全被康敬荣的自述所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难道他真的是生于一九二七?并且参加了那场战争?
所有人都是沉默的看着他,而康敬荣则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是报了,应该是报了。”
紧接着康敬荣又说道,“一直到了一九四五年,我不幸被日本人抓住,但他们并没有杀我,而是将我押送进了一座地下监狱里,从此以后我就被日夜折磨,他们不断的在我的身上做着各种实验,剥皮,移植器官,注射细菌,我一样都没有落下,只有十八岁的我怎么可能承受住这些?但奇怪的是,我就是熬了过来,也是从那以后,他们便不断的为我注射一种奇怪的黑色液体。”
“那黑色的液体进入到我的体内,哪怕他们紧接着把我肚子里的器官全部摘除,我也不会死去,而很快新的器官便会从我的体内长出来,他们欣喜若狂,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种液体并不仅仅只有那种奇怪的能力,当然还有其他的能力,例如就向我现在这样,长出这种奇怪的触手。”
“我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以及沸腾的血液,我直接将那座监狱的人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那种得报大仇的感觉我现在想起来都是抑制不住的浑身战栗,同时我也搜遍了整个监狱,再也没有找到那种液体。”
“当我杀光监狱内的所有人后,我也感到我身体中的那种力量消失了,我想大概也就是我也快要死了吧?当我的意识完全模糊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她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生机,我从她那里得到了永生,同时作为交易的条件,就是我死后将永远做她的奴隶。”
康敬荣这一句话完全就是一句悖论,抛开真假情况不谈,既然得到了永生,为什么作为交易的条件,就是死后做她的奴隶?既然是永生了怎么可能会死去?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在心中更加坚定了康敬荣是在胡扯,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紧接着康敬荣继续说道,“当然,在后来我发现,那个女人所赋予我的永生,是有条件的,她让我的身体变得脆弱不堪,几乎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一颗子弹就足以要了我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