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身后开始,张静的眼睛又是变成了之前的模样,白眼球里点缀着一点黑眼仁,而极度的怨恨也从张静的眼中迸发出来,不由得令我脊背发凉。
但我又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张静这么怨恨我,我正打算解释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登时心中一阵激动,随即便猜测到有可能是张队他们找到这里来了,紧接着我便要跑出去准备跟张队他们汇合。
但在门口的张静却仿佛见到了鬼一般,瞬间便连滚带爬的蹲在了墙角里,同时将散落在地上的婴儿干尸拼命的累叠在自己的身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静的反应,同时我也注意到廊道外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很密集,不像是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
于是我留了一个心眼,快速的将手电筒熄灭,同时缓慢的来到房门前,只露出半个脑袋朝廊道右方看去。
这一看之下,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凉了一半,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外面漆黑的走廊里,幽绿的求生指示标将走廊映照的一片幽绿,而那发出脚步摩擦地面声音的,正是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其余的病房大门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洞开,源源不断的从病房里走出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十个...
二十个...
越来越多的白大褂从病房里走出来,姿势怪异而又僵直的站在走廊上,原地游荡了起来。
就在我脑袋发懵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后背的衣服,直接将我拉扯进屋,与此同时又伸出手快速的将房门闭合。
婴儿房内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一些微弱的幽绿光芒,从门头上的一块透明玻璃里照射了进来。
“千万别说话!”张静故意压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同时张静也紧挨着我靠在了一侧墙壁之上。
感受着张静已经正常的声音,以及张静刚才拉扯我的动作,我意识到张静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眼下显然不是该问问题的时候,因为走廊外面,是数量极多的白大褂。
此刻,我已经非常肯定走廊外站立的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应该是和之前我杀的那个白大褂一样,已经产生了异变。
如果说是几个白大褂的话,我倒可以拼一拼,但一想到走廊外站定着密密麻麻的变异白大褂,我的心中便忍不住泛起森森寒意来。
紧接着我便从腰间将手枪拔了出来,紧张的对准了门缝,只等的有白大褂闯入我便毫不犹豫的倾泻子弹。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走廊外的脚步声也彻底消失,似乎所有的白大褂都已经走远。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将举着手枪的手也收了回来,然后我便准备起身看看走廊外的动静。
一旁的张静紧紧的拉着我示意我不要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便直起身子通过门顶上的透明玻璃朝外看去。
门外,是一片幽绿的走廊,我透过玻璃准备四下里探查一番,无奈这玻璃非常窄,并不能完全看起走廊外的情形。
打定注意后,我便将整个脸都快贴到玻璃上,准备朝右侧观察。
下一刻,一个黝黑的脑袋直接从门下猛的窜出来,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脑袋便直接砸在了玻璃片上!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彻,我只觉得脑袋如同被重锤砸了一下,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黝黑的脑袋在砸倒我之后,却直接卡在了门洞里,无论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
我在刚才那一撞之下,温热的鼻血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紧接着我反应过来,直接扭转身体,同时手中的手枪也喷吐出了火舌。
“砰!”
尖啸的子弹瞬间射入黝黑脑袋之中,那黑色的脑袋便如同烂西瓜一般炸开。
整个过程也只是一瞬,伴随着那颗脑袋炸烂,门外的身体便扑通一声砸倒在了地上。
“呼,呼!”
我重新躺倒在地上,脑海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眩晕,而张静也是挪到了我的身旁,急声说道,“你没有事情吧?”
我晃了晃脑袋,随即便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由于没有手电筒的光柱,整个婴儿房中一片黑暗,只能勉强看清身体周围的环境。
看着那碎裂一地的玻璃,以及发出幽幽绿光的门洞,我心中生出警惕来,生怕再来伸进来一个黝黑的脑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从门外响彻开来,而这婴儿房的房门也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
张静直接惊恐的叫出声来,我也是脸色大变,掏出手枪便是对准木门,连开两枪。
子弹直接洞穿木门,而撞击木门的身形也随之停顿了下来,我还没缓上一口气,那木门外骤然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怪异的嘶吼声。
“它,它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张静颤声惊恐的说道。
随着张静的话音落下,病房大门猛的被撞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便涌了进来。
我直接抬手就是两枪,其中一枪直接爆开一个白大褂的脑袋,而另一个一枪打在了胸口上的白大褂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直接一脚将面前的这个白大褂踹出了门外,紧接着我丝毫不停留的奔到门前将大门重新合拢。
但随即我便发觉,这木门上的锁扣已经崩断,无法将门锁上,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走廊上的密集脚步声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我在仅有的一点时间里,快速的换下了手中的弹夹,而在我离开房门的同时,大门再次被撞开,门外是数之不尽的白大褂。
此刻,这些白大褂早已没了半分人形,而且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是长满了黑长的触手,疯狂的朝门内涌来。
我瞬间又是一个长点射,直接打爆已经涌进房间里的几个白大褂的脑袋,旋即我来不及换弹,直接抽出匕首,整个人便咬着牙朝门口直接压去。
一刀直接贯穿面前白大褂的脑袋,又是一脚将白大褂踹飞出去,我苦苦的站在门口支撑着,虽然我知道此刻已经是必死之局,但我仍然狠命搏杀着,试图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
由于屋内太过黑暗,我并不知道张静在我的背后干什么,只能听到她此刻奋力嘶吼的声音。
“嗤!”
一股剧痛从我持匕首的右臂传来,其中一个白大褂直接张口撕下了我胳膊上的一块肉,而紧接着迎接他的,是一柄狭长的匕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