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组长长出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一直都有问题……之前是三圣一和海外势力,只不过后面我们缔结盟约后,这股暗流被暂时压了下来,潜伏不代表消失;随着今年粒子传送阵被我们一一成功激活后,这股势力居然再次活跃起来……”
“那这样利用菲菲姐……和她的……”赵梦琪是想说“幸福”两字来着,但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他们的关系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潘安的死引起蔡正华的行动,正好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他就如同一场暴风雨,风雨过后,谁忠谁奸,是敌是友,自见分晓!我们可以静观其变。至于牺牲和代价,我们没得选择……包括你我!而比起传送阵激活的事情,在此之前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须要肃清组织内部的蛀虫!不仅仅是我们这边,其他五国此时应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赵梦琪暗自咬唇,又想起数月前,陈组长忽然将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很久。
陈组长都是雷厉风行,不说废话的人,他让赵梦琪办的事情一般都能在三句话内讲清楚,所以赵梦琪单独去他的办公室时,从来没坐下过,因为还没等她坐下,陈组长就把话说完了。而那次,她一进陈组长的办公室就让示意她先坐下,当时赵梦琪先是一阵奇怪,接着就是心里小鹿乱撞。
陈组长告诉赵梦琪,组织出了点问题,他现在信任的人不多,只能相信她,需要她站在他这边!不仅如此,陈组长还告诉赵梦琪,他一直没时间考虑感情的问题就是因为他将毕生的心血都投入到了粒子能量的研究计划中,如果进展缓慢也就不说了,但眼看这项超越人类科技数百年以上的项目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完成,所以他不允许有任何的人窃取或破坏它,所以一旦他们顺利完成这次的项目,画上圆满的句号,他会放下一切负担和责任,欣然接受赵梦琪这份感情!这些几句话,都让赵梦琪当时心潮澎湃,她哪儿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答应了陈组长,以前心甘情愿,以后更是如此!
(两天后,百川省广汉市)
“老板,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做生意?很多人不是早就搬走了吗?”蔡正华坐在一处烧烤摊上,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和这家烧烤店的老板闲聊道。
“向我们这样年纪的还能去哪儿?留在这里,起码还算衣食无忧,免于长途奔波,每天还有几个老朋友过来……”
蔡正华看这家店的老板估摸有五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的这个烧烤摊比十几年前他和潘安来这里时,小了很多,只剩下五张小桌。现在算是晚饭的饭店,可算他也才坐了三桌,另外两个看样子也像本地人。
蔡正华对面的一位中年人趁着老板去屋子里拿东西的功夫,对蔡正华说道:“前几年他的老婆和女儿都死于灾难,所以对他而言,还能陪伴他的只有这家他开了一辈子的烧烤店了……”
蔡正华点了点头。
“不过,看你不像本地人,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现在可都是着急离开这里的人……”
蔡正华微笑了下,挠了挠头,说道:“呵呵,我来这里也就是为了拜访故友罢了,随便走走……”
蔡正华是上午抵达百川省的省会锦城市的,下午又拼车到了广汉市。
锦城市和广汉市都位于一二阶梯的交集区域,虽然属于第一阶梯之上,海拔也都是在四五百米之上,奈何四川盆地多地震,而川地的山地大都为泥土结构,遇到暴雨,引发滑坡和泥石流频频发生。以广汉市为例,灾害前全市有60万左右人口,而灾后只剩下不到10万人,后面国家的迁移政策,也建议他们往西边区域搬迁。所以,此时的广汉市留守人口不足1万,偌大的城市到处都是废弃的建筑,满是萧条。虽然灾难随时都还会发生,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大街上的小商小贩还是随处可见。
饭后的蔡正华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边走边喝。由于人口的减少,城市也变的简单了许多,夜晚十分,除了他所在的主干道还算灯火辉煌,往外再走三条街道开外后,你会发现那里路灯都没开,蔡正华来的时候也听司机说不要去广汉市的北部区域,那边是灾后的死人区,无数的尸骨,有主的没主的,全部都填埋在了那边。政府为了避免发生疫情,专门设置了隔离带,填埋区的四周也全部用几米后的水泥墙封住,否则这么多的尸体腐烂,光臭味一两年都不一定能散去。
蔡正华望着夜空,想起司机白天的话,只是一阵叹息,因为灾后这种情况十分普遍,可以说每座城市至少都会有一个万人,甚至十万人的公墓,有条件的焚化后再埋葬,没有条件的城市,就如同广汉市一样,在城市周围找一处位置,直接填埋。就这样还不算最惨的,像当时发生海啸的那几个沿海城市,由于受灾太过严重,直接死亡人口超过了60以上,所以连统一的死尸处理都没有,都是幸存者自行处理自己亲人的尸体;没有亲人的无名尸体要么被海水卷走,要么被掩埋在倒塌的建筑物下,要么就在暴晒中慢慢腐烂。
蔡正华不知不觉就走到一栋高大的建筑外面。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栋大楼,它正是当年广汉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也是他和潘安第一次来广汉市时下榻的酒店,那时候王凌菲为了将U盘塞到他身上,还故意揍了他和潘安一顿……而此时,这栋大楼早已坍塌了一半,由于灾后不会再有人来广汉市旅游,这栋大楼自然没有修建的必要了,成为了废墟。
蔡正华坐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呆呆看着这栋被遗弃的大楼,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他们和51区撇上关系也正是从此处开始的。想起潘安因为好色被王凌菲揍的情形,蔡正华笑了起来,而没多久,他忽然开始痛哭起来,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涌一般,将内心压抑许久的悲痛一下子释放出来!
往来的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坐在马路边的蔡正华时,并没将目光停留太久,并不是他们麻木,也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是因为这些年来,这种场面无时不刻的在他们身边或自己身上发生着。大家早已习惯罢了!
就在蔡正华完全陷入悲伤之时,一个穿着军靴的黑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背后,在佯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状的东西,直接插到了蔡正华的脖子上。
蔡正华就觉得脖子一疼,大脑一沉,昏迷了过去。这一切不过三秒的功夫,就见这人将蔡正华顺势一扶,接着就有一辆面包车飞驰过来。这人顺势将蔡正华一抱就扔进了车内,车门一关,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蔡正华在昏迷之中再次梦到了潘安中枪后倒在自己怀里死去的情形,但很快被周围吵杂的声音惊醒。他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的双手,抬起头又看到两三米外是一台老款的电视机,自己迷糊中听到的声音正是从这台电视中传来的。他环顾四周的环境,又用力挣脱了下,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身处于一间破烂的小屋内,发黄的灯光忽明忽暗。他心里明白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蔡正华并没有看到周围有其他人,目光随即又落到了眼前的电视机的画面上,这一看不禁又是一惊。只见电视上展现的画面,是荒漠上一处满是武装力量的营地,被一片无人机狂轰滥炸的情形,整个视频不过两三分钟,循环播放着。
“怎么样?这场景还熟悉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蔡正华身后有一扇门,这段他愣神的功夫居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男人很快就走到电视机旁边,用手扶着电视机,身体依靠着放电视的桌子。
“没发现,你这家伙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基地,居然被你轻易定位到,并在五分钟内同时被摧毁!以前还真的是小看你们星光联盟了!”只见这男人又瞄了电视中的画面一眼,感叹道。
蔡正华借着橘黄色的灯光,仔细打量着说话的这人,从年纪来看要比自己长几岁,额头上有一道疤痕,从容貌上让蔡正华觉得有些眼熟:“你是谁?还有……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
就见这疤痕男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杀意,一脚就踹向蔡正华的胸口,蔡正华自然无法躲避,吃痛着随着椅子后仰摔了下去,但他并没有因为这重重的一脚发出惨叫,而是倒地的片刻,忽然间冷笑道:“呵呵……原来是你!”
后面的一个壮汉将蔡正华连人带椅子扶了起来,这人一身黑色便装,脚上是一双军靴,从举止来看不是职业军人就是雇佣兵。
“哼……看来你这小子记性还不错!”疤痕男忽然又平静的说道。
这名疤痕男,正是十五年前,蔡正华和潘安来月亮湾和飞林狸汇合,却被监听,随即被连夜带到国安局,当时负责审讯他的那个人。
蔡正华嘴角流出一丝血液,强忍着剧痛,冷冷的说道:“你这一脚可没有十五年前那一脚有劲儿啊……还有,你这些年是整容了吗?我记得以前你的额头上可没有疤痕啊!”蔡正华嘴上不服输的这样说,事实上他这一脚的力度可比十五年前那一脚要重上数倍,看样子是完全不担心自己被他这一脚踢个半死。
蔡正华这几句话惹着疤痕男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上前两步,一只手揪着蔡正华的衣领,随手就从腰间抽出了手枪顶在蔡正华的脑门上,就差按下扳机了。
但在蔡正华身后的军靴男忽然制止道:“老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