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望向陆槿凉,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佩服陆槿凉的胆量,明知道是死,也敢直言不讳,还有的人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槿凉,她脸上的镇定完全不是赴死的节奏,依照往日陆槿凉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的作风,他们觉得陆槿凉这些话里暗藏深意。
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清帝自然也知道,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快意冷哼道:“你的意思,是承认自己不守妇道,三心二意了?”
陆槿凉摇摇头:“不,槿凉不认。槿凉与君墨遥并无任何私情,这一点,想必所有人都能够替槿凉作证。试问皇上,君墨遥与槿凉的夫君,天下的女人会选哪一个?”
她的话一说完,在场其它女人都纷纷点头。先别说外表,君墨城就甩了君墨遥几十条街,还有那行事作风。
君墨遥先是与二皇子纠缠不清,之后又未立正室先纳妾,甚至还让妾比主母先怀上了孩子,这在有名望的家族里面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而君墨城,他在未成亲之前没有闹出任何绯闻,成亲之后更是夫妻恩爱,对妻子信任有加,处处维护,已经成为了京城少女们心中完美丈夫的典范。
傻子才会抛弃君墨城去喜欢君墨遥那种伪君子!
林氏没有想到陆槿凉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就扭转了局势,她有些焦急的道:“你现在这样说了?那你之前绞尽脑汁想要勾引君墨遥的时候哪里去了?你千方百计陷害凝姨娘,阻止凝然嫁给君墨遥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你自己的夫君是君墨城呢?”
林氏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如果她不能弄死陆槿凉,那陆槿凉与君墨城势必会弄死她,这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容不得半点柔情。
陆槿凉回过头来看着她:“娘,您在说什么啊?槿凉从来没有对君墨遥有任何的想法,否则又怎么会嫁给夫君呢?”她脸色一变,面露痛苦之色:“娘,您不能因为香儿妹妹的死,就一直这样神智不清下去啊!槿凉知道香儿妹妹惨死贼人之手,给娘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可是再伤心,香儿妹妹也已经离开我们了,您还有槿凉,有大哥,您不能这样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话里话外只透露了一个意思,林氏因为陆环香的死打击太大,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不楚,她的话,并不能代表什么。
陆天贤这个时候也诚惶诚恐的走了过来,在清帝面前跪下:“皇上,臣内子自从臣女惨死之后,便一直精神紧张,日日靠药维持清醒,只是最近臣三女的死,彻底刺激了内子,内子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有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似的,有的时候就喜欢自言自语,精神更加出了毛病,以为人人都对她不利,臣真是该死,让内子无端发病,惊扰到了皇上,臣请皇上恕罪!”
陆天贤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十分清楚,若是陆槿凉失了势,恐怕他这个顺天府尹也坐到头了,官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辈,往日里他在官场得罪了多少人,将来他跌入尘埃之时只会有加倍的人来踩他。
林氏只不过是他的妻子,妻子可以休了再娶,但陆槿凉却姓陆,与他有扯不断理还乱的血缘关系,陆槿凉有罪,他难辞其咎,两相权衡之下,他自然宁愿林氏去死,也要保陆槿凉平安。
林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往日里宠着那些狐媚子也就罢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敢出来拖她的后腿,好!他可真好!
林氏现在真恨不能扑上去抓花他的脸!
但她不能动手,她若是真的对陆天贤动手,只怕更会让人以为她精神有毛病,到时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氏连忙恭敬的磕头:“皇上,请不要听小人胡言乱语,陆天贤与陆槿凉早就勾结一起,臣妇的精神状况如何,臣妇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皇上不相信臣妇,大可派一名太医来检查。”
清帝思虑半响,终于应吮了她的要求。
同时他还特意点名让御医院出了名公正的院判刘御医来为林氏把脉。
所有人都望着中间的林氏,他们也很期待结果。若是林氏所言属实,那陆家从今天开始,可以从京城除名了。
刘御医闭着眼睛,细心的为她把完脉,林氏眼光灼灼的望着他,脸上充满希望。
她觉得刘御医一定能够还她一个清白,在这后宫里,就算康仁皇后再如何护着陆槿凉,那也大不过皇上去。
只要刘御医朝皇上说明真相,那她一定能够用事实打陆天贤与陆槿凉的嘴巴子!
她几乎可以预想陆槿凉的下场,遭夫家厌弃,欺君犯上,不守妇道……大概足够让她受完大夏所有可怕的刑罚之后再去死。
她也终于能够让陆槿凉尝尝她们家香儿所尝过的痛苦!
刘御医走到清帝的面前,对他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清帝的眉头微微争了起来,眼神里有些厌恶的情绪。
废物!
有胆子来告陆槿凉,竟然还给人抓住了把柄!
刘御医对他说的是:林氏的确有服过关于精神抑郁方向的药物,而且肝火虚旺,外强内干,情绪易怒,看起来精神状况是不太好。
他保守的没有明说林氏有精神衰弱的征兆,但他相信清帝一定能够听明白他的话。
清帝知道此局已经被陆槿凉给破了,他必须要马上表态,否则等到林氏自己露出破绽,只会怕让别人觉得他有失公允,故意针对陆槿凉。
其它人这么想他并不介意,他只是担心城儿这样想,好像他这个皇帝是专程想要找陆槿凉麻烦似的,他不想与那臭小子为了一个女人离了心。
底下的陆天贤也是满头大汗,清帝在位几十年,向来是杀伐果断,就连几个儿子常年在他的高压下,也是大气不敢透一声的,所以当他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向陆天贤时,陆天贤只觉得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样,回不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