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人就是陆天贤,当初香儿出事之时,自己可是拼着命求了他几天几夜,他呢,直接拂袖而去,连见都不想见她。
可是到了陆凝然这儿,柳姨娘短短几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为什么?难道她这个糟糠之妻还比不上柳姨娘那个狐媚子吗?
她只觉得心底的抑郁之气无法发泄,心底的恨意更浓。
……
柳姨娘被扶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见她确实再没有什么异常,陆天贤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还有一大堆衙门的事情需要处理,实在没有时间一直守在这儿。
“姨娘,老爷现在对你可是真心好。”身边的丫环笑着道。
柳姨娘眼里露出嘲讽的笑意,陆天贤对她好吗?或许是吧!至少现在,他对自己可算得上是百依百顺,如果她能够一举得男,那她在陆家的地位绝对不会比赵氏差。
所以……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这一次,她一定要平安生下一个男婴!
想到自己上一个孩子胎死腹中之后,陆天贤连看都没有来看过她,她就觉得心寒无比,正因为如此,陆天贤现在对她越好,她的心理压力就越大,万一自己这一胎不是男婴呢?陆天贤是不是就不打算再理踩她了?
柳姨娘闭上眼睛,想到陆槿凉所说的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她强迫自己放下脑海的胡思乱想,让自己不要再继续钻牛角尖。
只过了一会儿,便听见丫环来报,说是赵姨娘来了。
赵姨娘来做什么,她的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投桃报李,这本就是她与赵姨娘所做的约定。
不一会儿赵姨娘便带着贴身丫环走了进来,那个丫头手上提着许多的补品,赵姨娘快步走过去,感激渧零的道:“柳妹妹,这一次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三小姐她……”
如今陆凝然虽然被关了起来,但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只要还活着,将来自然会有无数的机会重新走出来。
人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赵姐姐不必客气,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像某些福薄之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柳姨娘也十分亲热的握着她的手寒暄,两人说了一些客套话,最后才进入正题。
赵姨娘让丫环将补品都放在桌子上,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柳姨娘,算是感谢柳姨娘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的柳姨娘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怎么看重,如果她想要的话,只要她开口,陆天贤自然会给她送过来,只可惜她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赵姨娘也是个识趣之人,她自然知道如今的柳姨娘已经不是这些庸俗之物可以打动的了,她想要的,恐怕还是林氏的命!
她虽然不能给她林氏的命,但林氏的最近一些动态,她还是知道的。
一想到林氏竟然在她女儿危难时刻落井下石,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熊熊的火焰在烧,或许柳姨娘说得对,只有除掉了林氏,她们两个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再过些天,柳妹妹恐怕就要生产了吧?这稳婆大夫什么的,可都预备好了?”赵姨娘关心的问道。
“老爷已经亲自选了人入府候着,妹妹都没有怎么操心,只安心待产就可以了。”柳姨娘抚抚自己的肚子,笑得一团和气。
“老爷做事,自然是放心的。”赵姨娘话锋一转道:“听说那些稳婆之中,有一个来自滨州的稳婆齐氏?”
“是啊!老爷说她当年可是接生过府里几位公子小姐的,医术高明得很。”
赵姨娘抚了抚额前垂落的发丝,意味不明的道:“是啊!如果姐姐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齐氏可是当初帮妹妹接生过那个孩子的稳婆之一,最后还是她力挽狂澜保住了妹妹的性命呢!医术可真是相当了得。”
她的话一出,柳氏手中的茶杯差一点就打碎在地上。
赵姨娘的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当年生下死胎,是这个叫齐氏的稳婆搞的鬼!
而她之所以会救回自己的性命,不过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让她不会怀疑她而已。
的确,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查了许久,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查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林氏的手段还真是……
如果这一次不是赵氏及时提醒,谁能担保当初的惨剧不会重演?
一想到这个,她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腿脚发虚。
赵姨娘见柳氏明白了自己的话,便也放心的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她嘱咐柳氏要好好休息,可别因为府里人多了太吵闹,休息不好。
送走赵姨娘之后,柳姨娘这才冷冷道:“你去林氏那里打探一下,她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情,多了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丫环便回来了,她冲着柳姨娘福福身道:“听说是收留了一个叫小山的孩子,夫人好吃好喝的待着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听府里的人说,那个叫小山的男孩是特意从滨州来找什么神仙姐姐的,好像是个傻的。”
小山进府的时候,很多人都瞧见了,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丫环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
“神仙姐姐?”柳姨娘皱着眉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不过赵姨娘特意提及此人,她还是需要好好防备一下。
还有那个齐氏……
她的眼里露出一丝杀机。
丫环唏嘘无比的道:“这一次可多亏了赵姨娘,否则让那个齐氏混进了姨娘身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柳姨娘冷冷一笑:“是啊!这一次还真多亏了赵姨娘。”
林氏是个贱人,赵氏也不是一个好的,她明明知道当年是谁害了她的孩子,甚至林氏还想故技重施,她却连半点风声也不露,如果不是这一次陆凝然突然遭此大祸,恐怕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还活着?”陆槿凉微微挑了挑眉,唇角逸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