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凉?”
那个在桌前埋头吹药的女子,可不正是那一脸温柔的陆槿凉。
“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就行了。”君墨城一醒过来的事情就是数落陆槿凉:“难道还怕爷养不起你不成?”
陆槿凉笑道:“一醒过来就关心这个关心那个,还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势。你在小凝香那儿……”难道只不过是吃了饭玩一下之类,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把戏。
“这件事情爷会处理的。”君墨成刚一解毒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突然伸手紧紧抱住际槿凉:“槿凉,谢谢你。”
他真的应该多谢老天爷送了个解语花来给他,否则他养伤期间,没有被这些药痛死,也会因为相思而狂的。
君墨城喝了这些药之后,果然见效神速,过了一个晚上君墨城已经好得像是从未发生过伤痛似的,笑得十分开怀,就连明耀都觉得她的医术十分高明,还推荐她去京城东城摆街给那些穷人看病,相信一定能够熟练技术的。
陆槿凉的确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前世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她在成亲前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福王妃肯定第一个不同意,而不巧,这抛头露面去给人看病,恐怕就是伤风败俗的一种。
她不想让这些成为她与君墨城感情道路上的拌脚石,她已经浪费了上辈子的时候,这一辈子,她要做的就是与君墨城好好相爱。
所以这一辈子,她才会将所有的钱财都捐给了孟大夫,他再把这笔钱递到了那些帮助的人的手里,她觉得自己同样会很开心。
君墨城服下解药之后就好了起来,终于让所有人都放心了。
待心头的大石放下来之后,陆槿凉才有时间思考,小凝香手上的毒药究竟是从何而来?
如果小凝香是想要毒害君墨城,她又为什么将解药给他呢?
可是这种毒药,根本就不是小凝香能够得到的,因为连百里无云都说不清楚这毒药里的配方究竟是什么。
陆槿凉决定再去一趟凝香楼。
如果不把她心里头的疑问弄清楚,她觉得自己放心不下君墨城的安全,他突然之间倒在她面前的情景给了她一个很大的冲击,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君墨城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模样。
她刚装扮了自己,看着镜中俊逸洒脱的公子哥,顿时冲着镜子微微一笑。
“姑娘!老爷来了!”罗锦有些焦急的声音出现在门口,陆槿凉看着镜中的少年,这时候换装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一咕噜躺在自己的床上,同时快速将自己的长发放了下来。
这一切才刚收拾妥当,陆天贤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快,看着罗锦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挖出一个洞来。
“老爷,小姐她应该还在梳洗,请老爷稍等片刻。”罗锦拦在房门前,想要阻止陆天贤的脚步。
“滚开!”陆天贤火气极大,他恨不能直接一脚踹飞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她竟然敢阻拦他!
“可是老爷……”罗锦还欲再说,陆天贤却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一把推开陆槿凉的房门,径直往里面走去。
罗锦知道他来者不善,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陆槿凉其实一直都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此刻见陆天贤走进来,作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恭敬中带着一份慵懒:“爹,您怎么来了?今日休沐吗?”
陆天贤凝着剑眉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如果他听到的是事实,那这个他以为十分乖巧听话的女儿就太可怕了,她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爹?”陆槿凉见他不说话,便好奇的多看了他一眼。
陆天贤看着她娇懒可爱的模样,还有那与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又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一听见这样的传闻便怒火中烧,急冲冲跑回来质问陆槿凉。
要知道她很快就会成为福王府的小世子妃,自己以后在官途上的前程还需要靠她在福王和清帝面前美言,他怎么能够得罪了他的小财神?
他露出笑脸,原先弥漫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陆天贤是一个很好的戏子,否则也不可能在前世的时候将陆槿凉骗得团团转,就连临死前都还在期待着这个“好父亲”会来救她。
“槿凉,爹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问清楚,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
陆槿凉娇憨一笑,神态十分真诚:“父亲的话,槿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说的是真是假,那就靠你自己去分辨了。
陆天贤踌躇着开口:“槿凉可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陆槿凉失踪之时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她哪里可能会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自己果真是病急乱投医,太想证明陆槿凉就是陆家的大小姐,反而忽略了这一个问题。
陆槿凉眨眨眼:“父亲所说的小时候是什么时候?槿凉只记得自小便被义父义母收养,他们含辛茹苦的将槿凉拉扯大,否则女儿也长不到这么大等着父亲出现来找女儿。”
“那你义父义母,当时可是只捡了你一人回去?当时可还有其它人看见?”
他问得十分迫切,陆槿凉看了他半响,突然笑了:“父亲在说什么啊?女儿怎么听不明白?”
陆天贤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无事,父亲只是来问问而已,是父亲让你受苦了,待你嫁入福王府,以后可就是尊贵的小世子妃,这规矩可要学好,万不可让旁人看了笑话。”
不管陆槿凉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是他陆天贤的女儿了。
否则不仅陆槿凉犯上了欺君之罪,就连他头上的乌纱帽也即将不保。
所以外头那对乱认女儿的夫妻,就去死吧!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他又说了些话,陆槿凉自然应好,实际上福王妃派来的教养嬷嬷还在槿园,只是得了福王妃的吩咐,不敢为难她罢了。
陆槿凉见陆天贤终于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看着镜中凌乱的长发,有些无语的叹气道:“又得重新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