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他们会把人绑在柱子上，用皮鞭抽，那皮鞭上全是刺，每抽一鞭，还要沾一次盐水……”李长安伸微凉的手指，摸索着顾年画的脸蛋，“你这皮肤多娇嫩，多嫩滑白皙，若是抽上一鞭子，落疤可就不好了。”
顾年画小脸一白，吓瘫在地上，再也不敢提孔雀东珠钗的事儿。
李长安哼了哼，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这时，刘太医来了，先向老夫人请了安，这才坐下，给她诊脉。
“老夫人就是有些怒极攻心，吃些安神的汤药就好了。”刘太医把完脉，起身开药方。
她祖母这么作，可不就是气的。
李长安暗搓搓地想，有顾年画在府里，指不定会气的一命呜呼。
“今日真是劳烦刘太医了，改日定让父亲亲自上门答谢。”李长安送刘太医出门。
“大小姐客气了，今日陈院正忙，否则，他就亲自来看诊了。”刘太医笑呵呵地说道。
陈院正看重大小姐，他是知道的，所以，对大小姐客气点，准没错。
李长安不知刘太医心中所想，客气道，“那就麻烦刘太医替我谢谢陈院正，改日长安再答谢二位。”
“好说，好说。”刘太医摸着山羊胡，笑嘻嘻地上了马车。
陈院正的眼光真是不错，与大小姐说了这几句话，就觉得她是个非常豪爽，不拘泥小节的人。
李长安折回泰和苑，吩咐人将顾年画安排到客房，又吩咐墨菊去给老夫人熬药。
“祖母先歇息一会儿，汤药一会儿就好。”李长安心想，既然来了，就要装一装孝子贤孙。
“嗯，你也退下吧。”老夫人闭着眼，躺在床榻上。
她是一刻都不想见到李长安，她这个孙女啊，唉……，她真是管不住喽。
“好，那孙女就告退了。”李长安给老夫人掖了掖被角，行个礼，出了屋。
第二日一早，马车备好，吴妈给李长安梳了个流云髻，“大小姐真是漂亮，不知哪家儿郎好福气。”
“奶娘就会取笑我。”李长安从首饰匣子里摸出那枚孔雀东珠钗，戴在头上。
“大小姐，今个儿还是别带孔雀东珠钗了，老夫人见到了，再让你把钗给顾小姐，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得。”吴妈劝说道。
“哈，她让给，我就给啊，我又不傻，拿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无关紧要的人，真是脑袋秀逗了。”李长安呵呵笑了几声。
也就她那祖母，耳根子软，听几句好话，就飘飘然，不知道东南西北，被顾年画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哄去了压箱底的好东西。
“你啊……”吴妈宠溺地笑了笑。
大小姐这样促狭的性子不知像谁，老爷虽然在女色上不知节制，但，性子确实沉稳老练，夫人呢，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好。
就大小姐，精明，却又透着一股狡黠老练。
“奶娘先别忙着训我啊，说不准祖母昨个儿病了，今日就不去了呢。”李长安笑道。
虽说去的可能性很大，但，不排除不去的可能啊。
万一她祖母真病的起不来床，那就不会去了。
李长安收拾妥当，脸上带着笑，出了门。
大门口，一辆八宝华盖的马车停在那。
李长安走过来，马夫将小凳子放在地上，李长安踩在凳子上，准备上车，伸出芊芊素手撩起车帘，一下子愣在那，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吴妈急忙上前扶住她，“大小姐，您小心些。”
“祖母在呢，您老人家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然就让马房多准备一辆车了。”李长安看着拥挤的车厢，有些不悦道。
祖母去，一个长辈，她不能说什么，带着李明珠一个奶娃娃，她也不能说什么，可是，为何带着顾年画这个外人？
老夫人知道，去长公主府，还要依靠李长安，也不生气，笑道，“原本不打算去的，可是想到长公主好不容易办一次宴会，你一个人去，怕礼数不周，万一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呵呵哒，李长安真想仰天冷笑几声，这可真是她的亲祖母啊，贬低她。
更可笑的是，明明跟着她一起去，非说怕她冲撞贵人。
说难听些，她有长公主这个干娘当靠山，就算冲撞了贵人又怎样，谁还能贵过长公主去，就连皇上都敬重长公主这个嫡姐呢。
顾年画见李长安神色不悦，不敢说话，缩在一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关键时刻，她可不想与李长安硬碰硬，等她钓到金龟婿，还怕打压不了李长安嘛。
“你这丫头，愣在那干啥，快些上来啊。”老夫人催促。
李长安撇撇嘴，最终抬脚进了车厢。
她不与老夫人一般见识，毕竟，这次的目的是为了让老夫人探听宋文娟的消息，只要能把宋文娟娶进来，她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李长安似笑非笑地瞅了眼顾年画，哼，等宋文娟进了府，成了尚书府的主母，看你还如何蹦跶。
顾年画被李长安的目光吓住，瑟缩一下，以后定要离李长安远一些，这就是煞星。
她从小到大，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这是遇到克星的感觉，她总觉得李长安似乎对她很了解，她不等着下一步动作，李长安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大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干啥？我脸上可是有东西？”顾年画被李长安瞅的心里发毛，硬挤出一丝笑容。
“妹妹长的俊俏，姐姐瞅着你可人疼，恨不得让你天天待在尚书府与我做伴呢。”李长安眼尾上挑，笑容可亲。
顾年画吓一跳，瞅着李长安那就是鬼蜮罗刹，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姐姐真……爱说笑，妹妹也就一般颜色，哪里能与大姐姐的国色天香相比呢。”
老夫人笑容满面，点点头，“嗯，你们姐妹俩，就该相亲相爱，待会儿去了长公主府，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尚书府的闺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李长安懒的搭理老夫人，笑了笑，没有应声，斜靠在车壁上，闭眼假寐。
有那闲扯的时间，她还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去应付那些贵妇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