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炎撇撇嘴,还祖传医术,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
年长男子愣了下,愁苦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激动的握住李长安的手,“你这小丫头可不要信口开河啊,我们一家的希望可都在这呢。”
李长安满脸笑意,“老爹放心,有我在,您孙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年长男子乐呵呵的笑了,“小丫头,要是我儿媳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老朽一定拿出家里最好的饭菜犒劳你。”
“老爹,咱可是说话了,一言为定呢。”李长安伸出小手。
“好,一言为定。”年长男子伸出大掌,两人击掌为盟。
上官炎斜睨着她,将她拽到一旁,“媳妇,能行么?”
“当然行,你要相信你媳妇!”李长安给自己鼓舞士气。
上官炎叹口气,攥住她的小手,“媳妇,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但是,如今是人命关天啊,接生可不是个轻松活,一个不小心,那可是两条人命呢。”
“放心,天下间还真没有你媳妇不能办的事儿。”李长安神采飞扬,十足的少女神态。
年长男子拍拍上官炎的肩膀,笑道,“小伙子,你娶了个好媳妇啊。”
上官炎面上点点头,内心却很苦闷,媳妇是好的,但是太爱管闲事,他还要在一旁担惊受怕的,唉......,媳妇啊,你啥时候能当个安静的美少女啊。
“小丫头,稳婆还有老朽的媳妇都在里面照应呢,你可一定要尽全力啊。”年长男子苦苦喊着。
“老爹放心,我先进去瞧瞧,有事一定会知会你的。”李长安挣脱年长男子的钳制,这就往屋内走去。
“这位姑娘,等等!”少年拦住她,将碗递给她,“这是我为娘子熬的人参汤,还望姑娘送进去给我娘子喝下。”
少年眉眼清秀,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一点喜色没有,反而全是忧愁。
“你怎么不自己进去喂给她喝?”李长安疑惑地看着他。
“娘亲跟稳婆都说产房污秽,男子不宜进去,免得有血光之灾。”少年皱着眉头,内心虽然不信这些说法,但,耐不住家人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他虽然担心娘子,却不敢真的进去。
李长安冷笑一声,“想进去看媳妇就进去,这妇人生产定是非常难过的,若是有亲人陪着,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生下俩人爱情的结晶。”
女子生产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若是有自家男人陪着,当然会开心愉悦,这一开心,生产会顺利很多。
俩人正在谈话,屋内嗷呜一嗓子,女子大声叫了一下,就没了声响,少年也顾不上跟李长安说话了,端着人参汤就进了屋,李长安见他进去,也跟着进去了。
年长的婆婆见儿媳妇晕厥了过去,陷入了疯狂的举动,揪住稳婆道,“王婆子,你可要救救我儿媳妇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稳婆见人昏了过去,整个人也慌了,她满脸愁苦,对着婆婆说,“我也是尽力了,你们一家尽快商量一下,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少年一听稳婆话说的这样重,早就瘫软在地上,然后又爬起来,拦住稳婆,喊道,“保大人,一定要保下京娘!”
他与媳妇成婚一年半,感情越来越浓,媳妇怀了娃,他高兴的昏了头,本以为幸福的一家又添了一口人,是天大的喜事,谁知,又碰上难产,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少年哭哭啼啼,跪在稳婆面前,一直磕头,恳求稳婆能救回他媳妇的命。
稳婆叹口气,想扶起少年,“快起来吧,我老婆子知道你们少年夫妻,情深着呢,只是......这都是命呐,说吧,要保哪一个?”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妻子,一个是亲生的儿子,不管失去哪一个,他都痛彻心扉,比剜他的心还痛。
他娘一见少年下不了决定,咬着牙,说道,“王婆子,就保小吧。”
亲孙子,是他们肖家的血脉,至于媳妇,她家儿子年轻,还能再娶,她也是没办法啊,再不做决定,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儿呢。
“行,既然保小,你们就去拿刀子,其余人都出去吧。”王婆子开始撵人。
少年一听对他媳妇动刀子,死后也不能让他媳妇安宁,疯了一般冲上去,要与王婆子拼命,“你滚,我们肖家不用你这谋害性命的稳婆。”
王婆子也恼怒了,她是好心,给他们肖家留个根,谁知道这毛小子不懂感恩,还要杀了她,真是没天理啊,王婆子气哼哼的对着年长女子说,“肖氏,你们肖家的事儿我可不管了,你儿子这么霸道,就准备棺材把儿媳妇孙子都埋了吧!”
肖氏一听,心疼她宝贝孙子,上去举起拳头捶打她儿子,“你个不孝子啊,京娘已经去了,你就不能让她走的安心点,她最在乎的是你们的儿子,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把孩子拉拔大,给她一个交代么。”
少年蹲在地上,大掌捂着脸,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可怜,“京娘,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混蛋,没有好好保护你,我一定会把咱们的儿子拉拔大,我这一辈子就你一个妻子,等儿子大了,我就去找你......”
肖氏听闻儿子要追随京娘而去,心情可谓十分不舒服,但是,又想到,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孙子十八娶亲,这十八年,她再给儿子娶一房新媳妇,说不准儿子就跟新媳妇恩恩爱爱了呢,早就将追随京娘而死的心抛却了。
“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娘心里不苦吗,娘比你更苦,娘拉拔你这么大,看着你娶妻生子,一步步走到现在,不容易啊,你忍心让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肖氏哭着捶打少年,娘俩抱头痛哭。
王婆子一时傻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办,还让她接生吗?
李长安却不管这些,她只觉得人命关天,少一分钟,或许床榻上的少妇就死了呢,她这是在阎罗王手里抢人啊,她端起人参汤,走到床前,捏着少妇的嘴,将人参汤往里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