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流出黑血,连城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浑身上下开始打冷战。
“来人,赶快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钟离长歌皱着眉,封住了连城的穴道。
一个士兵在搜索了一段时间之后拿着一块腰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报告军师,我们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
谢韵然冲到最前面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个腰牌,“这个是连炜的!”
“三公子?”钟离长歌难以置信的看着谢韵然。
“现在距离京城应该已经不远了,我们快些进京吧,这一路上指不定还出什么事那!”谢韵然让人将连城抬上自己的马车,率先向前赶路。
之后这一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危险,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赶到了镇国将军府。
已进入镇国将军府谢韵然就派人去找大夫去了,连城的伤不能够拖得太久。
连炜在谢韵然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来拜访,可是却被谢韵然毫不客气的绝了回去。
于是,一日清晨,连炜又派人传了谢韵然到书房见面。
“夫人,三少爷请您去前厅一趟。”来人态度十分恭敬,对于谢韵然似乎有着不亚于连城的恐惧。
“知道了。”谢韵然淡淡的开口,那人马上就退了下去。
“小姐,真的要去吗?那连炜怕是不怀好心呢?”青曼十分关切。
谢韵然神情冷淡,面若寒霜,轻扯红唇,魅惑众生,“他还以为他是三少爷?不过一具空壳罢了?他以为他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去?”
青曼听后莞尔,便不再做声,小姐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高贵,带着威仪,似乎这些无止尽的杀戮,争斗,幸福,痛苦,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成功,都成了这个女子今日坚强的堡垒,一步步将她推向顶端,每一点一滴,都让她愈发的坚强,带着王者之气,走上难以企及的巅峰。
连炜此刻正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件青色的华服,上面是泼墨的山水,更显的无比儒雅,整齐的发丝上带着一块玉简,用一根白玉簪别住,倒是确实是一个儒雅的美男子。
一桌上好的酒席,道道精致,热了又热。
最后,左等又等,却还是没有等到人,连炜也终于明白了,谢韵然根本就没有来的意思,她明白自己失势,却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一脚踢翻了整桌菜肴。
连炜强忍着怒气,让人换上了一桌,到了中时分,再次着人请了谢韵然,几次三番,惹得谢韵然无法午休。
“夫人,三少爷请您去前厅一趟!”这是第四次催促,谢韵然脸色十分不好的厉声警告道。
“告诉你家三少爷,我是不会去的!”
小厮颤颤巍巍的跑回前厅,将谢韵然的话转给了连炜,连炜的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杀意,却是终究按捺住了,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和善。
走到书桌旁,提笔写了几行字,交给了小厮,让他转交给谢韵然。
等到小厮再次求见谢韵然的时候,谢韵然已经恨不得斩了这个小厮,不过折腾多次,这午睡也免了,反倒是渐渐的消了火气。
“夫人,这是三少爷给您的。”青柳接过纸条双手呈给了谢韵然。
谢韵然细长的手指轻轻打开,上面的几个大字陡然的映入眼帘:我有连城之毒的配方!
谢韵然的手狠狠的一抖,而后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地毯上,一瞬间,睡意全无,直接起身“梳妆更衣!”她倒是要看看,连炜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此刻的连炜正拿着一面铜镜,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脸,甚至不住的用手捋顺头发,查看仪容。
谢韵然的脸色依旧惨白着,眼下也因疲惫洒下轻轻的乌黑,不过,即便如此,端是那分气度却是让美人依旧,没有丝毫不妥,倒是凭白多了份让人心疼的柔弱。
谢韵然换上了一身山茶色的抹胸长裙,胸前是绣着的是开成花海的山茶花,清淡明亮的暖人心,腰间系着的是一抹金色流苏的腰带,坠着根根金色的碎片,十分夺目,外面罩着一层白色的软纱,多了些朦胧之感。
带着青曼青柳两人,谢韵然缓缓行到了前厅。
连炜远远的便瞧见那一身风华的女子缓步前行,充满淫秽的眼中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没有起身,端起酒杯兀自的先是喝上了一杯,而后目光顺着谢韵然的步子一直回到前厅。
“然然,来了,坐。”连炜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开口劝坐。
谢韵然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连炜后,便也坐了下来,这连炜到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连炜。”谢韵然点头示意,没有发问。
屋子里的香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整座前厅倒是被收拾的十分妥当。
连炜看了看谢韵然身后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让其下去,两人没有动,看向谢韵然,谢韵然点了点头,青曼青柳这才退了出去。
很快,便有人把房门给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连炜和谢韵然两人静坐,一桌精致的酒席夺了人的眼目。
“来,然然,我竟你一杯,我一直最欣赏你的才华。”连炜率先开口道。
谢韵然却没有举杯,而是扯扯嘴角,笑了,“连炜还是直说今日有何事吧,这些虚的如今倒是也用不上了。”
连炜的脸色有些难堪,却很快便恢复了,放下酒杯,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
谢韵然依旧纹丝不动,目光扫过那只香炉,再次开口,“你难道忘记了我懂得医术?这样的香料还不足以能够让我昏迷。”
连炜的脸色一瞬间便变了几番,一双利眼紧紧的盯着谢韵然,而后放缓了语气,“然然,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你在宫宴上大展才华开始,我便一直一次次的被你所吸引,你的画,你的诗,你的舞,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本来我也想娶你为妻,可是我们年龄相差太多,你又是侯府之女,这种事断然是无望的。”
连炜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的表演一开始真的把谢韵然给干懵了,谢韵然怎么也没想到连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短暂的惊讶后便平静了下来。
紧抿着红唇,平静的看着做戏的连炜,始终不置一词。
连炜被谢韵然看的有些发毛,她那平静的目光好像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不错,他的确是在像谢韵然表达爱意,为了权利,他可以爱任何女人,做任何事,哪怕这个人是兄长的女人,他也不惜一切代价。
谢韵然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而现在没有任何帮助的他需要这样聪明的女人来帮助他,他知道,连城对她很好,想来她是不会动心的,可是他在香中放了迷药,想迷晕这个女子,只是不想竟让她识破。
“所以。所以当连城求娶你的时候,我非常开心,只因为这样一来我便能日日见到你了,可是矛盾又出现了,我只能日日看着你和连城甜蜜,所以我便又退缩了,怕看到你们那幸福的样子,那样,我心会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连炜捂住胸口,含情脉脉的看着谢韵然,似乎真的是一个儒雅的男子在像心爱的女子表达爱意。
谢韵然被逗的咧开了嘴,这个连炜当真是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不过话说这连炜和连城确实不是一个类型的人,连城虽然狠辣,却不如连炜的丧心病狂。
“连炜…”看着连炜殷切的等着自己开口,谢韵然便幽幽的喊了一声。
不料被连炜打断了,只见连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不要那样叫我,不要叫我连炜,叫我三郎可好?”
谢韵然的胃部一阵翻涌,险些被连炜给恶心死了,三郎?连炜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想来是要她这么叫吧。
红唇微动,“连炜,戏演到这里就够了,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连炜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和谢韵然对视,企图在她的眼中看出一丝动摇或者什么,可惜,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就如同九重冰川之上的寒冰白雾,什么都没有。
“实在是难为连炜对着我这么个可恨的人说这么些话,不过既然今日我来了,便也愿意听听你想说些什么。”谢韵然有些弄不清这连炜到底想干些什么。
其实,这倒是真的冤枉了连炜,连炜心中虽然也恨极了谢韵然,不过却更欣赏这个女子计谋无双,他的心中,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女子的,当然,前提是如果她不与他为敌的话。
他今日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是真的希望能够得到谢韵然这个人,这样一来,他也相信,有了这样的女子自己也将如虎添翼,想要东山再起,是绝对指日可待的。
“我要你帮我夺得权势,做我的女人!”连炜也不再做戏,恢复了一贯的阴沉。
谢韵然只觉得自己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连炜,莫不是您还没有醒酒,我厌恶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做你的女人!”
连炜只觉得气血翻腾,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从来没有!手中的白玉盏被捏成碎片,鲜血混合着烈酒在空气中散发出刺鼻的辛辣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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