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同这样的倾城一起走南闯北,两个人之间无话不谈的同时让他们能够确定自己在彼此的心里占有了什么样的位置。
可是自从他和倾城拥有了相同的身份和地位之后,他却觉得他和倾城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样,甚至因为这不是以前的模样,而让他和倾城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广,现在倾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该以何样的态度去对待慕容倾城?
将慕容倾城这个名字含在自己的嘴里来来回回绕了几遍,最后拓跋珪却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
“你将那个孩子带到这里来,是想要挟崔相国?还是希望送那孩子回家,让他们崔家一家团圆?”
就在拓跋珪的沉默之中,慕容倾城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拓跋珪听见以后却又是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整个人疲惫不堪的向后倒去。
慕容倾城在这个时候没有催促拓跋珪现在就要给她什么答案,但是却因为拓跋珪此时这躺倒的模样,心里又生了离意,因为现在的她说出这一番话,好像就只是在扰乱拓跋珪的心。
所以静静的就那么站了一会儿,慕容倾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是时候,所以转身要离开,毕竟除了她的一时冲动,她真的不能为自己此时直接冲入拓跋珪的帐篷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是在她走到帐篷正门的时候,圣女却又是从帐篷外走进来,一下又拦住了慕容倾城的去处。
看着眼前的慕容倾城,圣女微微一愣却是伸手:“既然你刚好在这里,那也就先不要急着走,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
圣女如此说着,便将慕容倾城真的又带回到了拓跋珪的面前,而此时拓跋珪却是突兀的静坐在那里,好像刚才在慕容倾城眼中那颓废的拓跋珪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拓跋珪发现慕容倾城回来了,本来面上一喜,但是看见跟在慕容倾城身旁的圣女却又是微微一愣,最后就维持着自己的坐姿,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一路上,拓跋珪对于自己特别的沉默,圣女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对于拓跋珪的情绪,她全靠自己的猜测,没有见着拓跋珪在这个时候继续排斥自己,圣女便也没有想着再多想些什么,反倒径直拉着慕容倾城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那么坐了下来,一点圣女的样子也没有。
不过,这倒也是自然,这一路的奔波即使是养尊处优的人也要有些变化,更何况听闻圣女口中那年幼时的她,想来也和以前的慕容倾城一般无二,自然不会是一个拘小节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她也更是显出一些真我,让拓跋珪也失了些拒绝的心。
但,这并不能意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拓跋珪心里的芥蒂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消除,此时他不拒绝圣女,也是因为他们一行五人出了京城,不能再像在京城中那般自由,尤其是此时他们身处北疆大营之内。
虽然因为楚家的事情,崔家也受到了牵连,而且也在拓跋珪的有意打压之下,崔家失去了一开始的声势,但毕竟这里是他们崔家自前朝就一直镇守着到北疆,怎么说都是过江龙压不地头蛇,即是带着那个孩子作为挡箭牌,孩子却也总不是万能的,一切都还要看崔相国自己是怎么想。
所以,拓跋珪此时也十分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该收敛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过分。
“这里是北疆之边,过了这道关卡,我们即将踏入的便是未知的荒漠,虽然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土地之上,也会有国家,但和我们的生活的方式不同,那里的人们都是以游牧为生,而且居无定所,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场所,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所以我们真的要这样鲁莽的过北疆吗?”
圣女此时终于说出了她从离京之后就一直担忧着的事情,但是除了此时的担忧,她却是有更多其他的猜想,可这些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全部说出,因为这是她自己寻来的机会,如果她就这么简单的让拓跋珪都知道了的话,也许回到北齐,拓跋珪就会将矛头转向她,这样对于圣女来讲,那就是得不偿失的蠢事,她是万万不能做的。
所以听完圣女的话语,慕容倾城也微微一愣,关于圣女现在所指的事情,她心知肚明却也无从下手,毕竟在上辈子,她活跃的地方便是整个中原。
即使在南唐,北齐,西蜀三国之间她不停的瞎转悠,她却也从未踏进这胡蛮之地,一是她自己没兴趣,二便是将军不允许,而三便是胤浩当时的敌人不是外忧,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想,慕容倾城却是有些后悔了起来,甚至是此时她一想到胤浩,其实是根本就不想让她插手任何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的模样,她就觉得可笑。
慕容倾城现在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深刻的记忆到底是有多么的深刻,甚至是因为这些深刻,她更是意识到,胤浩将对付南唐的事情全交到她的手上,自己却是转身在那她从未踏足的地界不知派出了多少人手,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真是很傻很天真,所以现在要让她在和拓跋珪讨论整个大漠的事情,她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拓跋珪,拓跋珪依然维持着她初见时的模样,静静地坐在那里,面上无悲无喜,不知道有没有将刚才圣女的话听进心里。
圣女却也不愁拓跋珪此时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样子,也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了起来,直到拓跋珪收敛了心神,将头抬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如果我们现在不过这北疆,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再找到机会?”
圣女微微一愣,却是明白拓跋珪心急的意思,所以说到底拓跋珪做出这一切决定都还是为了慕容倾城,他在这个时候都说什么,那都是拓跋珪在宫内养成的习惯,走一步看一步,他还不习惯运筹帷幄,甚至在不经意之间,其实他还是在依赖着慕容倾城,甚至可以说是在依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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