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宁王旧府。
“听闻大当家召见,老臣搁下手头要务,连忙赶来,不知大当家所谓何事?”周不思一副恭恭敬敬模样,不复当初还有些宰相担子。
封言一脸奸黠道:“你走近些!”
周不思不假思索连忙弯腰上前去,丝毫不敢怠慢。如今这和自己在同一根绳上的大蚂蚱,死活也要缠着的。
封言环顾四周,在周不思耳旁窃窃私语。
周不思听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当家,好主意!论智慧,这天下谁人能与您相比!老臣定赴全力将此事办妥!”“您的睿智着实让老臣佩服不已啊!”周不思说完就双手一拢,退下了。
封言心里产生了一种许久未曾出现的自豪与满足感。操纵局势的快感让他分感满足。心中不禁洋洋得意。
连你父亲都败了,你个区区毛小子又有何能耐?迟早会败地一塌糊涂。
封言一脸不屑,很多东西本来就属于自己,只不过是早得晚得的事以及自己想不想的问题。而那些挡路者通通都得死。
周不思暗自派人调查了泽亲王府前悬尸死者的身份和家室。虽说二人自小便在泽亲王府为佣,身份普通,家里世代务农,穷不说,但家族竟人丁兴旺,有几百人。这下正合王爷意,家属人多好办事,易闹腾。
周不思携带不少钱财礼品,借朝廷之名义,亲自去慰问死者家属。戴上一具伪善的面具。安慰贴心话语信手拈来,如暖暖春风,让痛哭流涕的家属们分感温暖。
“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给逝者一个交代,本相奉皇上之命前来慰问。你们大可放心,当今圣上公正英明,定不会有半点包庇私护。”周不思义愤填膺地说道,仿佛一只趾高气昂的大白鹅。
周不思假装用衣袖拭泪,叹了口气,“这汴京的雨已下了十天,雷声阵阵,电闪雷鸣,这老天爷也在为你们的亲人喊冤啊!你们一定要讲这案子告到底!”声音分感凄凉。
屋子的嚎啕声愈发大了。
第二日,天微凉。
雨后的清晨分感凉爽,石板路上的积水仍未完全被风吹干。
泽亲王府前悬尸家属,数百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泽亲王府前,他们静坐在府前,不哭也不闹,将府前堵的个水泄不通。男女皆着素衣,衣服上的破洞补了又补。宛如黄土般干裂的皮肤仿佛许久未曾洗过,哭红肿的双眼显地格外的突兀。面无表情,皆面色沉重盯着前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指手画脚,对那些坐着的人评头论足。
街上许久没有这么多人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单调而无聊,贫乏的精神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件可以讲好久的事,自然分感兴趣。
府前虽围了这么多人,泽亲王府的门却依旧紧闭不开。
街上看热闹的人渐渐分成了两拨,一拨断定此事定与泽亲王府有关,一拨坚信王爷的为人。
封言在不远处的轿子里默默注视着一切,向离轿数米远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吹了声口哨,只见数十个蒙面拿刀持棍的人冲向了静坐的那一堆人。二话没说,就打了起来。死者家属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空手反击。场面一片混乱,女子哭声喊叫声,旁人议论声,纷纷混在一起。
不一会儿,那群蒙面人就消失无踪了。
静坐家属死的死,伤的伤。
在场围观群众一口咬定蒙面人身着王爷府的衣服,愤懑不平。
围观人纷纷喊道:“杀人偿命,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事情越闹越大,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瞬间传开了……
玄风在府内简直着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本打算趁这段时间就把与雷云的婚事办了,没想到这府前悬尸案一闹,只能搁置了。关键,这事情远比想象中要严重和棘手。
封桤泽依旧对此事毫无兴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若冰霜,面不改色。不知为何,时间过得越久,封桤泽就越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空的,那个洞越来来大。
魔域。
自慕流年继任魔君后,再无杀手追杀夜琉溪。
慕流年派了很多人寻她,几日无果。后来打听到,夜琉溪救活苏訸后就离开了青丘,只身带着日影月痕去了人间。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哪怕他已忘了她。
歌舞升平,琴瑟声鸣。一剪倩影,频入梦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慕流年终日借酒消愁,看着窗外的白日光发呆,排遣心中不悦。
本君与你在魔域的种种难道比不上你在人间的区区几百年吗?
慕流年哀怨地看着桌上夜琉溪的丹青画卷,心被撕扯着痛。
汴京,右相府。
这雨,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倾盆大雨,连续十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人本就心情郁闷,这样便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夜琉溪眼神迷离,恍惚地望着窗外。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如今这相思之苦,唯一人承受。而这苦楚,刚下眉头,却又上心头。
一定要让你记起以前的种种,夜琉溪暗自发誓。在屋子待地乏了,起身出门到亭廊里闲逛。无意间听到了叶阶与朝廷官员的谈话。
“相爷,如今泽亲王命案缠身,本想只有一件府前悬尸案遮遮掩掩也能过去,谁知昨日又发生了打死人的命案。流言蜚语的可怕,皇上无奈只能派人将泽亲王关入了天牢。”
叶阶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新皇虽登基,但是如今这朝廷也着实混乱的很啊!周不思本就擅长教唆煽风点火,先帝在世时就没少受他蛊惑。如今和封言老王爷结成一线,老王爷擅长用计,心狠手辣,而老王爷厌恶泽亲王很久了。这次着实是难……”“况且,泽亲王手握兵权,才略过人,朝廷中拥护者不在少数,这对皇上来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啊……”
夜琉溪怔了怔,封桤泽遇到危险,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夜琉溪眼神坚定地离开准备去找玄风商榷。
有人欢喜有人忧。
封言在府大办酒宴,请了众多与自己交好之人,其实无非就是些见风使舵之人,并无大用。不过封言心情大好。这的确是个好时机,一定要除掉封桤泽,连同他在朝中势力,连根拔起。
参加宴会的人个个心领神会,纷纷迎合夸赞,称封言是这世上举世无双之人。
对于他们来说,新皇旧皇都一样,只需要找一个稳固的靠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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