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望着那面水镜，不由流下两行清泪，舍去了心底最后一丝眷恋。
天色灰蒙，莺歌被扯出狐狸洞，以狗啃屎的姿势甩倒在地，屁股上还被踢了一脚。
莺歌习得狐影步，白玉原想一把火烧了莺歌，但是，他又想到阿姐那些令人寒心的举动，想到狐族的未来跟自己无关，想到这小子是清律抚养长大的……
所以，白玉手中的狐火消失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莺歌的屁股遭殃了，差点儿碎成了两半。
“去，把你那师妹带上。”白玉狭长的狐狸眼一抬，就露出无限寒光，阴沉沉地朝莺歌喊道。
莺歌顺着白玉的手指，看到石洞里面躺着的夜凉凉，心里顿时有些压力，居然要他带这个魔女。
“不行，实在不行，”莺歌摇摇头，坚决地说道，眼中满是灰暗之色，“凉凉醒来，一定会往死里折磨我的。”
“噢……”白玉拖着长长的音调，眼神中迸发出丝丝寒光，笑着威胁说，“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这话，莺歌顿时捂住自己的脖子，苦笑着移步到夜凉凉旁边，有些手抖地抱着夜凉凉，将她放到自己的飞舟里面。
唉，一个两个都这么凶残，他真的惹不起啊！
就在莺歌踏上飞舟的那瞬间，小妖突然睁开了眼睛，从白玉怀中探出头来，指着莺歌的飞舟，撒着娇说：“白玉哥哥，我要坐那个，我要坐那个出去玩。”
白玉看着莺歌的飞舟，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他是九级大妖修，能够凭自身的灵力飞行，压根就没有想过去买飞舟。
“小妹妹，你过来吧。”莺歌听到这声音，看见小妖可爱的长相，心立刻酥了，便开口邀请道。
是的，莺歌是个萌物控，喜欢各种各样的小萌物。在他的洞府周围，都是些长着绒毛的可爱小兽，这些可爱小兽都是莺歌四处捡回去的。
当时，莺歌不停地逗弄夜凉凉，也是因为夜凉凉长得娇小可爱。
现在碰到更加萌软的小妖，莺歌心痒难耐，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白玉，直接开口邀请小妖。
小妖看了白玉一眼，见他轻轻点头，就跳上了莺歌的飞舟，享受起了莺歌的贵宾服务。
白玉见此，心中有些失落，也踏上了莺歌的飞舟，坐在小妖旁边享用那些低级灵果。
莺歌见此，恨不得拉开白玉，他坐到小妖旁边，递小妖端茶倒水剥果皮，然而他终究存着一丝理智，没有去挑衅这堪比化神修士的大妖。
“你还杵这儿，不去控制飞舟，想干嘛呢？”白玉觉得旁边站着个人，确实有些碍眼，就开口怒斥道。
许是白玉的语气太过阴阳怪气了，小妖竟被这怒吼给吓哭了，吵着闹着要找夜凉凉。
“凉凉，你快来救我啊，这里有大妖怪。”小妖用娇嫩的声音喊道，说出口的话语格外有意思。
“大妖怪”白玉满头黑线，看着脸上挂着眼泪、笑得无辜的小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笑着开口问道：“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凉凉，”小妖智商不在线，听到白玉的询问，立即老实回答了，“她说，‘大妖怪都是凶神恶煞的，还喜欢吃爱哭的小孩。’”
白玉听后，恨不得生撕了夜凉凉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巴，谁说大妖怪长得凶神恶煞的？谁说大妖怪喜欢吃小孩的？哄小孩也不能变成恐吓小孩呀？
不行，白玉急忙摇头，必须重新教育小妖，改造她被凡人污染的三观。
就在白玉纠结的时候，夜凉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模糊地看到房间里面的摆设。
她还在修真界，她居然还没有死啊！
不过，这个地方如此简陋，不符合白玉的身份地位，也不像小妖喜欢的风格，难道她被其他人救了吗？
就在夜凉凉失神的时候，莺歌失魂落魄地走进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凉凉已经清醒过来。
夜凉凉见此，虚弱地笑了笑，开口讽刺道：“莺歌师兄，您老人家不会是没有得到狐影步吧？”
“你…你…你，哼，我不想跟你说话。”莺歌指着夜凉凉，愤怒地对她说道，眼眸中似乎含着无尽的怒火。
夜凉凉轻轻地睨了莺歌一眼，便撇过头去，不愿意搭理这个自恋的二货，她刚才不过是随口逗逗他罢了，又不是真的对此事感兴趣。
何况机缘一事，谁又愿意对外人言呢？夜凉凉心里暗想，她又不是傻子，是不会去询问别人的机缘。
莺歌等了会儿，自己先憋不住，把他在狐狸洞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还颇为自恋地炫耀他获得狐影步一事。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狐影步吗？”夜凉凉看见莺歌乐呵呵的模样，顿觉有些傻气，不由地开口问道。
“呵呵，你真当我傻吗？”莺歌邪睨夜凉凉一眼，继续傻傻地笑道，“你身上没有妖族血统，练了也是死路一条。”
“那你是人妖混血儿啦？”夜凉凉没有捕捉到重点，拉着莺歌的衣袖，兴奋地问道，眼睛闪现了异样的光泽，“你是什么跟人族的后代啊？”
莺歌急忙捂住夜凉凉的嘴巴，警惕地用神识扫向四周，没有发现大妖白玉的神识，才勉强松了口气。
“那些个血统高贵的妖族最讨厌人妖混血了，找死别拉上我呀。”莺歌瞪了夜凉凉一眼，恶狠狠地说道，话语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嘘，我就问一下，”夜凉凉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关切的眼神落在莺歌身上，“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什么的后代，我就不会暴露你是人妖混血儿的事情。”
“晚了，”白玉阴沉着脸，无比威严地说道，踩着木板上面的脚步声直直地袭向两人内心深处，“你既是半妖族，就得维护妖族利益，千万不得将这狐影步外传。”
“是，白玉妖尊。”莺歌听到这话，立马应了下来，他刚才在白玉眼中捕捉到丝丝杀气，为了抱住自己这条小命，他不得不奴颜婢膝。
“凉凉，你身体如何？”就在这时，小妖见白玉面色变好，急忙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十分关切地问道。
“我已无碍，”夜凉凉仔细地为自己把过脉，又匆忙地运转体内的灵气，才发现一个悲催的事情，她竟然无法吸收外界的灵气，随后改口说道，“我快要死了，竟然无法吸收灵气。”
“没关系的，你睡会儿就好了。”小妖想起自己的情况，就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