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宣会打电话过来，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原因了。他和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合作的项目，STLLA集团在X城的业务主要还是商业方面，还不涉及文娱界。
即便他现在有心想发展这一项业务，那也需要时间才行。以他到X城的时间，以及他目前的状况推断，基本上没有可能性。况且，自己身边带着一个羽嘉言，他要合作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除此之外，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只剩小菱这里了。只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
事关小菱，季雁芸就是再不情愿，还是要回一个电话的。
顾承宣约季雁芸见一面，她看了自己的行程安排，又划去晚上的时间，才勉强找到一个中午，已经是在两天后了。顾承宣也没挑剔，约好时间和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
季雁芸让助理把行程加到表上，松了松手指，准备训练手指的敏感度。羽嘉言正在看季雁芸前几场演出的视频，把她叫过去，指出一点回放给她看：“这里还是要注意，食指的位置再低一点。”
季雁芸把琴拿过来，比了一下：“这样？”
羽嘉言：“再低一点点。”
季雁芸又往下一点。
羽嘉言：“过了，回来一点。”
季雁芸试了几次还是不过关，羽嘉言耐心耗光，脸色很不愉快。季雁芸干脆把琴弓也拿来，试了几个音，回头说道：“你别着急呀！我不是正在找感觉吗！”
羽嘉言闭着眼听了一会儿，突然扶着沙发站起来，走到季雁芸身边，抓起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挪动了一点点。很微妙的距离，几乎没怎么变动位置，只是指头的姿势换了一下。
羽嘉言：“再试试。”
半天没反应。
羽嘉言刚要发火，转头却见季雁芸垂着眼睑，出神了。羽嘉言顺着她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是把她的指头按在琴弦上的，这会儿也没有放开。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手心和手背相触。
手背的肌肤细腻光滑，如瓷玉一般温润。
季雁芸的手是投了保险的，一点重活都没有干过，稍微凉一点、热一点的水也不碰，担心会刺激皮肤，定期还要去做保养。那一双手是真正娇养着呢，带着婴儿般的白皙柔嫩，又有着女人的成熟妩媚。
很多人喜欢季雁芸，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琴艺高，也是因为她的演奏不仅是听觉上的享受，也是视觉上的盛宴。她长相清冷艳丽，一双手抚在琴上，在聚光灯下，是要勾人摄魄的。
羽嘉言一向只注意她的琴技，突然之间才发现，这一双纤纤玉手，竟然让人心神动摇。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最后还是季雁芸先开了口。
她调笑道：“你这样按着，我很痛的。”
琴弦很细，被羽嘉言这样大力地压着，指尖就卡在琴弦上，随时都有被割破的风险。季雁芸正在巡演期，哪里都不能出状况，尤其是这一双手。破一个小口子，对演出效果都是极大的影响。
季雁芸顿了下，笑意更深了：“要是这双手受伤了，巡演就可就糟糕了呢……”
羽嘉言不但没有松开，反倒往前凑了凑，正对着季雁芸的脸，呼吸都搅在一起了：“这份疼痛，你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气声，像是午夜游荡的鬼魅。他这几年越发阴冷，以前阳光和煦的形象全都抛开了，整个人带着阴森森的快意。像是阴暗角落里的一株赤红鲜花，嗜血才能开放。
阴暗才是人心的本质，太过阳光美好的事物，只能让人仰望。而堕落，是会引人靠近的。
季雁芸承受着他身体内传来的热意，呼吸着他的呼吸，美目流转，同样往前靠了靠。她从来不是多胆怯的人，面对挑衅，她不会感到羞赧，她只会感到兴奋和欲望。
两个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季雁芸抬起自己的脚，在羽嘉言腿上蹭了一下。
羽嘉言的呼吸变了。
季雁芸笑道：“你给我的……我但果然都喜欢。”
羽嘉言强撑着，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是吗？”
季雁芸顿了顿：“但是——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吧！”
这么说的同时，季雁芸放下自己的脚，后退，拉开和羽嘉言的距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羽嘉言的手早就在季雁芸刚刚碰到他的腿时，就已经松开了。现在季雁芸一撤开，他像是被人抽走了一口气，后背迅速垮了下来，然后体力不支似的，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呼吸不平稳，季雁芸歪歪头表示：“你自己平息一下呼吸。我怕我靠近你，你的心跳就更不正常了。”
羽嘉言也没恼怒，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你倒是有一套，很熟练？”
季雁芸施施然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可以当做……我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
羽嘉言恍然大悟状：“原来实战是第一次？很有天赋。我身体要是再差点，今天就要死在石榴裙下了。”
季雁芸哈哈笑起来：“所以，好好养身体。石榴裙留给你。”
两个人互相调戏完了，各自舒爽，做什么都有感觉。羽嘉言指出来的那个音节，季雁芸这次试了一次就成功了，搞得羽嘉言在一边感慨：“我以后要多使用美男计。”
季雁芸回道：“如果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
羽嘉言耸耸肩，很无奈地表示：“太烈性的野猫，我还是驾驭不了。”
季雁芸心情大好，又把那个音节联系了几次，确定没问题了，才把琴收起来。羽嘉言靠在沙发上，大概是刚刚心力透支太过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整个人还是有点委顿。
季雁芸过去摸了摸他前额的头发：“还是不舒服？”
羽嘉言摇摇头：“这几天觉得有点累。”
季雁芸；“每天都在坐飞机，休息不好了。不然接下来你不要跟我飞了，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巡演完了，我来接你。”
羽嘉言原本好好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你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