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芸是谁？
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朴小菱根本没想“有没有关系”，而是很坚定地质疑，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朴小菱探究地打量季雁芸，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季雁芸当她不方便说顾承宣的情况，也能理解。毕竟顾承宣是STLLA集团的支柱，他一人关系着几万员工的饭碗，还牵动着龙城的经济命脉。即使他现在倒下了，那也是要尽力去掩盖信息的，不能让外人知道。
季雁芸岔开话题，喃喃自语似的：“羽嘉言很不好。”
“谁？”
朴小菱在思考，没留心听，也就没听到季雁芸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三三跑回来，指着楼梯道：“幸好还在！就在二楼，一个小角落里。”
念念欢呼一声，吵着要吃十份。朴小菱在他头上弹了弹：“拉肚子要打针的，到时候可不许哭！”
念念反驳：“才不会打针！”
朴小菱：“你说了不算，要听医生的！”
念念嘟囔起来：“总拿医生吓唬我。”
季雁芸冷冷地开口：“乖乖听话的话，给你吃一杯。要是不听话，那一口都别吃了没有第三个选项。”
念念害怕她冷面冷语的样子，以小孩子的直觉来判断，这个阿姨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到肯定能做到的！
念念立刻保证：“我只吃一个！”
季雁芸点点头，对朴小菱道：“你太惯着他了。小孩是要教育才行。”
“他还小嘛！”
“他已经三岁了。”
和顾承宣的论调一模一样……世家的小孩子真是辛苦，三岁就要表现得很成熟，从小就给小孩子灌输这种重担和责任，恨不得十几岁就能独当一面。这完全违背了小孩子的生理天性嘛！
我才不要念念那样长大！
朴小菱想争辩几句，突然想起来，季雁芸似乎……没有孩子吧……甚至还没有结婚，跟一个未婚女人探讨育儿经，好像有点不合适。
朴小菱问：“你还没有结婚吧？”
季雁芸淡淡地看她一眼：“你结了？”
呃……我也没有……
朴小菱摸摸鼻子：“但是我有孩子了。”
“未婚先孕。”
朴小菱：“……别这样说啊！我跟顾承宣会补上婚礼的！”
几个人找了个休息空位，坐下之后，派三三去买炒酸奶。那个小店实在是太小的，根本没有座位，只好在外边找地方休息了。
坐下之后，季雁芸问道：“你真想跟他结婚？”
“是啊，他是我孩子爸。”
“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次手术要是不成功呢？”
朴小菱愣了下：“我没敢想——不会不成功的，他找的都是世界顶尖的医生，肯定没问题的。”
“你现在应该想一想的。你跟他定了婚，你是顾家未来的夫人。如果他这次出了意外，你是什么立场？”
朴小菱没理解她想问什么。她是平民家长大的孩子，所接触的也不过就是日常生活，现在要嫁入豪门踏入世家，在逻辑思维上跟他们总归是有些差别的。
但是季雁芸不同。她是季家的大小姐，是梦城最尊贵的女人，她是站在顶端看外界的，视角自然要开阔许多，也是上位者的思维方式。
朴小菱没跟上她的思路，问道：“什么立场？”
季雁芸定定地看着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这样嫁给顾承宣，还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怎么样了？”
季雁芸让保姆阿姨带着念念到楼上的游乐场玩儿，司机也被派去跟着，保护念念。三三还没有回来，这里就剩她们两个人，说话也方便许多。
季雁芸帮她分析：“假如顾承宣没挺过这次，你要留在顾家吗？”
“他不会出事的！”
“我是说假如，你回答我。你是不会离开的，对吧？”
“当然了，我也不可能带着念念再嫁别人。”
“那么，你以什么身份留下？”
身份……
季雁芸点出来，朴小菱立刻就明白了。她要是跟顾承宣结了婚，念念的小太子地位也确定了，那往后还好说，顾家有后，大理上是自己占据舆论优势的。
但是问题是，他们现在还没来得及结婚，朴小菱现在也就是一个未婚妻。
这样就很尴尬了。她既不能履行家主的权利，也还要被人防着，连带着念念的身份不明朗，也会是被人针对的目标。到时候STLLA集团谁掌权，要对这么孤儿寡母做什么，没办法预测。
季雁芸说道：“我知道你不贪图顾家的财产，但是现在你在这个位置上，即使你不贪，别人也会逼着你贪。然后他们还要来你手中夺。到时候你会面临的危险，就没有顾家的保镖保你了。”
念念也会成为那些人的攻击目标。
朴小菱不太愿意想这些事情，低声道：“他会回来的。”
季雁芸急了：“可以欺人，但不能自欺，这些东西都是你必须要考虑的。即使顾承宣平安回来了，你也要有嫁入豪门的自觉。结婚不简单，和顾承宣结婚就更不简单了。”
“那你是说，让我不要嫁给他？我带着念念走得远远的？”
季雁芸放缓了口气，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可能让念念没有爸爸。我是说，你要开始权衡一下，以后的生活，你的注意力要和以前不一样了。”
朴小菱痛苦地抱着头：“我不知道。我只想等他回来。其他我不敢想，也想不出来。”
季雁芸往前凑了凑：“我告诉你，现在你要做的，是笼络福伯。顾承宣一旦出现事故，福伯就是他的代言人，有权掌握顾氏的一切资源。只要他支持你，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季家也会帮你的。”
“季家为什么要帮我？”
季雁芸愣住了，没想到她突然这样问。
朴小菱对季雁芸这个人太好奇了，她好像从出现就开始帮自己，被余宛珊为难的时候，送爸爸和小天走的时候，刚刚和那个夏小姐吵架的时候。现在她还说，她是以季家的名义帮自己，而不是她个人。
我朴小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