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惜受到惊吓,飞快回过头,见佣人并没有打开门进来,她松了口气。
只是外面的佣人见她久久不回应,已经拿出了钥匙,准备开门。
安浅惜尽量镇定语气,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窗帘断了,你叫人来修一下。”
门外钥匙的清脆响声停了一下,随即被佣人收了起来,“是。”
佣人的办事效率让安浅惜十分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与世隔绝的小岛。
否则为什么半个小时以后佣人就把修理工叫来了。
一脸冷漠的看着修理工忙活,安浅惜无所事事的转眸看向窗外。
窗帘扯下来声音太大,她放弃了窗帘,转眸看向床单。
佣人站在一边一直看着她,仿佛监视着囚犯。
“我有些无聊,想织毛衣。”安浅惜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眼。
佣人犹豫了一下,“我问问先生。”
安浅惜故作不悦,“我只是想织毛衣而已。”
佣人顿了一下,终于弯腰道,“请你稍等。”
“记得拿剪刀。”安浅惜这才勾起唇角,提醒道。
佣人抬眸看了安浅惜一眼,还是转身出去了。
她这才转眸看向那个修理工,笑眯眯的弯下腰。
“你认识我吗?”她拉长音调,尽量带点魅惑的味道。
修理工抬起眸看她,吞了一口口水,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先生带了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回来。”
那就是等级太低,不知道更多消息。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几个人的一身布衣,安浅惜转了转眼珠子,“那你知道海边那船吗?”
“那船啊,”修理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点了点头,“知道。”
“我没坐过船,有些好奇,你能跟我讲讲吗?”
“那船运的都是一些货物,每天把我们这的一些水果运出去,换一些生活用品,小姐要是想坐船,可以让先生带您去坐游轮。”
“哦……这样。”安浅惜了然的点头,笑了笑,“我刚才看见那船开了出去,每天都是这个点吗?”
“对。”修理工道。
安浅惜点点头,“你修窗帘吧,还有多久?”
“不用多久,就是换个零件。”修理工说着站了起来,“好了。”
安浅惜目送他出去,刚要转开目光,佣人已经拿着一篮子东西走了进来。
“小姐,你要的东西。”
安浅惜接过,随意的放在一边,见佣人要出去,她开口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要和温驰楚报告?”
佣人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先生是我的主人。”
这话就是会报告了。
安浅惜挑了挑眉,“行了,你出去吧。”
门再次被关上,安浅惜从篮子里拿出剪刀,紧紧的握住,片刻后才藏到了抽屉里。
想到明天的逃跑计划,她拿过桌上已经有些冷的饭菜,强迫自己吃下去。
到了晚上,不知道是安浅惜的幸运还是不幸,温驰楚因为工作原因出了岛,一直没有回来。
她也因此失去见温驰楚的机会。
为了明天的逃跑保存体力,安浅惜见温驰楚不回来,便早早的睡下了。
“安小姐,安小姐醒醒。”大清早的,门就被敲响。
安浅惜睁了睁迷茫的眸,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人已经打开了门,几个佣人一拥而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了起来,几个佣人低声说了句得罪。
就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你们干什么?”
“今天先生回来,命令我们好好打扮小姐。”
安浅惜觉得莫名其妙,扯了扯唇,“他不是要报复我吗?”
那个男人昨天明明一脸恨意的说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个……我们不知道。”佣人面面相觑,再次低头给她装扮起来。
一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她的身上一点异味也没有,几个佣人才将她放开。
拖着长裙出了房间,安浅惜打量着这座别墅,这似乎是她到这个别墅以来第一次出门。
温驰楚站在走廊尽头,修长的背影背对着她,手上拿着的高脚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个小岛,是当初我为你买下的。”温驰楚似乎有些醉意,眸子微微眯着。
安浅惜看向一旁的佣人,眼里带着疑惑。
“先生刚刚应酬回来。”佣人小声回答道,就慢慢退了下去。
所以她要对付一个酒鬼?
“但你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我找了你那么久。”一向冰冷强势的男人此刻的话竟然有些许的脆弱。
安浅惜愣了一下,仿佛从眼前的他看到当初的温驰楚。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她抿着唇瓣,“当初我接近你本来就不怀好意,作为第三者插足,我们没有未来。”一年前,她受邀温驰楚的未婚妻孙霏玫,来试探温驰楚的真心。
和温驰楚相处的三个月,他沦落了心,她同样。
后来的离开是因为母亲的医药费,同样也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让她做不了第三者。
后来,她花了一年的时间将他忘记。
可他为什么又来招惹她。
“安浅惜,我恨你。”男人盯着她,带着醉意的眉眼仿佛十分清醒。
“那就恨吧。”她轻声道。
他们的开始就是错误的。
而这次,她明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却仍然来了。
只为想看他一眼。
但温驰楚对她恨意这么深刻是安浅惜所没有想到的。
再看了他一眼,安浅惜本想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下一刻轻叹一声,回身扶住他的臂膀。
“我送你回房。”
只是马上她就犯了难,眉紧紧的蹙起。
她并不知道温驰楚的房间。
想招呼佣人扶他,却到处看不到一个人,仿佛集体消失了一样。
没办法,她只能扶着他去了自己房间。
温驰楚好像是真的累了,一被安浅惜扔到床上,就沉沉的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墙上的钟表。
快一点了。
尽量小声的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床单被温驰楚睡着,她不想惊动他,便把主意打到窗帘上。
搬过凳子踩上去,她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的剪起窗帘,一直到全部剪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