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下了最大的一场暴雨。
豆大的雨滴洗刷着这个繁华的都市,道路两旁新绿色的法国梧桐也被好好洗刷了一番,抖着绿叶生机勃勃,路面被冲刷的很是干净,有些低洼的地方蓄起了积水,过往的路人一不留神稍有不慎就会被迸溅一身雨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离开了。
直到指针越过中午十二点半,安浅惜才悠悠转醒。
她在一张巨大的床上醒来,手脚已经出现了隐隐的青紫,像是被狠狠束缚之后的结果,头也疼得厉害,整个身子像是被狠狠摔碎七零八落之后再重新拼起一样,酸痛不堪。
“这是…哪儿……”
安浅惜勉强从床上支撑起半个身子,环顾四周,只是一片的白色,没有任何陈设的房间,乍看上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她定睛一看,才看到大片的白之中,矗立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服装的男子,左右两边的大手相互交叉,缓缓摩擦着,像是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安浅惜以为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一场有温驰楚的噩梦。
“温驰楚……”
听她轻轻叫他,温驰楚并没有回应,只是远远的站着看她,琥珀色的眸子此刻隐隐有风雨浮动。
“安浅惜,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我说过,你如果不乖会受到惩罚的。”
安浅惜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正是出差归来的温驰楚。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温驰楚轻蔑的笑了一下,“你别给我装傻,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安浅惜心下一紧。
“我说过,我最讨厌你这一点!”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蛮横,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真搞不懂这算不算心理疾病,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执迷不悟且不折不扣的恶魔!
他眼里的她,像个有着利爪的小绵羊,看上去温顺无比,可爱温暖,但时不时就会给他亮出自己锋利的小爪子,将他挠得鲜血淋漓,偏偏她还像个事外者,没做过什么的无辜样子,自己做了错事却不自知。
这个样子最让他恼火!
他步步紧逼,将她逼得无路可退,纤细的手臂沿着大床缓缓后退,险些支撑不住。
前一秒还平心静气谈着话的两个人,下一秒就会陷入争吵,甚至单方面的虐待,安浅惜有些累了。
“温驰楚,要不要考虑一下暂时不要和我见面?”
她一副全然失去兴趣的模样,自暴自弃的躺在了床上,身子直到现在还无比酸疼,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这次又是什么?囚禁?或者派人监视她?
逃避不得,安浅惜只有苦笑。
她能怎么办?谁让她好死不死偏偏招惹到这么难缠的他?
安浅惜不知道的是,对她一直纠缠的温驰楚,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怕凌乱的情感,他理不清,却只能靠自己的理解去对她好,以为满足她的需要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笨拙如他。没人去教会他怎样去爱,他只能凭借自己有限的理解去经营这段在安浅惜眼里彻底失败的爱情。
或许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是爱情。
安浅惜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迟钝的温驰楚或许根本察觉不到,安浅惜对待他的态度,比起厌恶,更多的是恐惧。
那种爱上别人却爱而不得的恐惧。
“不要进娱乐圈。”一副全然命令的语气,让安浅惜立刻皱起了眉。
“你没资格命令我。”
这话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她对他说了,每次都是一样的表情,杏眸满盛不平与愤怒,毫不犹豫的直直看向他。
温驰楚眸光带些温和,像是突然转变了态度,说“只要你答应……”
“别跟我再谈条件了,我不是你的生意伙伴。”她冷冷的打断他,完全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的样子。
温驰楚突然变了脸色,他想不通。
“怎么样你才肯?”
安浅惜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我有我自己的人身自由,你无权干涉。”
“你如果再这样,我完全可以去告你。”
温驰楚无奈的笑笑,说:“浅惜,你觉得警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她不屑的瞥他一眼,却好巧不巧捕捉到他眸底划过的一丝受伤。
心里有些许的动摇,安浅惜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怎么?还嫌他欺负自己欺负的不够么?
“你没资格干涉我的生活,也无权限制我的自由,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温先生,请你自重。”
毫不留情的打破他最后一点坚持,像是他保护了很久的事物,到头来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
那种感觉,让温驰楚有些接受不能。
“你暂且先住在这里吧。”温驰楚揉揉晴明穴,像是跟她争吵够了,有些疲惫的样子。
安浅惜立刻拒绝道:“你最好放我走,我不可能在这里过夜。”
她明天一早还有乔天一给她安排的工作要完成,如果被他发现,这次活动就会全部泡汤。
“怎么?赶着去工作,亲爱的大明星?”
有些嘲讽的语气,他毫不在意的揉着穴位,一声苦笑,头部阵阵疼痛传来,他却无暇去理会。
就光这一个安浅惜,就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与你无关!”
安浅惜丝毫不领情的的样子,温驰楚似乎是受够了她的不识好歹,大手一挥将她摔在床上。
“你给我把握好分寸,安浅惜。”
他用警告的口气说着,吩咐了下人给她处理伤口,就走出了房门。
安浅惜还在为明天的工作发愁,如果她不能及时赶到,不仅报酬泡汤,而且更会影响她的风评。
安浅惜并不知道温驰楚并没有囚禁她的意思,他离开房门之前还特地嘱咐了明天她要工作的事情,甚至给她派好了车子,供她差遣。
看着主人如此筋疲力尽的模样,一向被温驰楚善待的佣人们也有些不平起来,等到温驰楚消失在走廊口,有一个大胆的小女佣跳了出来,有些唯唯诺诺的指责安浅惜,结结巴巴的样子说:“你……你不要太过分!”
安浅惜呼了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她。
旁边年龄稍大的女佣赶紧拽住她,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主人为了你生了一场大病,关心你不说还派人保护你,昨天他的生日都没来的及过呢!”
跟崩豆子的一般噼里啪啦说完这句话,小女佣像是被掏空了身体一般,脸色通红,跺脚一下就急急跑出去了。
留下安浅惜在床上细细咀嚼那指责她的话语。
温驰楚为了她生病,而且……生日?
她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呆呆地坐着,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