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歇一会?”乔风的声音有些不稳,她已经满头是汗,可还是不肯停歇,着一身黑色的舞蹈服在空无一人的舞蹈室里压着腿,她不肯停下,无论他怎么劝说,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半,已经过了整整五个小时,自从他来了,就没见她歇过一会。
“浅惜姐,”他大步流星过去摁住她想要站起来继续的身子,“别再跳了,歇一会行吗?”
“下周就要上台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她杏眸微瞪着看他,语气带着冷淡的回响。
“你歇一会,乔妹特意让我来盯着你,不让你太拼命,你忘了上周你拍完特辑发烧的事情了?”他语气有些急切,也有些想不过来,为她的如此拼命感到不解。
有些气恼,便问她,“你最近是怎么了?这样下去不行,你现在必须休息一会。”
僵持不下,她干脆看他一眼后像死了机一般两眼一闭将身体摔在了脚下柔软的垫子上。没有摔疼,发丝贴在溢满汗水的光洁额头上,乔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将手中已经握的温热的白色毛巾递给她。
她就这样毫无形象呈大字型仰在垫子上,得以松一口气,喝几口乔风递过来的矿泉水,问道,“几点了?”
乔风看看腕表,“三点四十五,有事情?”
安浅惜摇摇头,忽觉的刚才用力的惩罚此刻一瞬间全回到了她的身体上,浑身酸疼不堪,她皱着眉头弯弯胳膊,乔风将她扶着坐起来,她坐在原地休息一会,又不顾他的抗议跳了起来。
她的舞蹈功底并不扎实,好在前几年之前家庭富足时学了几年民族,身体柔韧性并不差劲。等到变故发生,父亲落荒而逃母亲入院治疗,她便很少去跳舞了。
跳舞曾经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因为在舞蹈的乐曲之中她似乎能忘记一切痛苦的事情,但现在她却感不到一丝快乐,只觉得疲惫不堪。
下周有电视节目的文娱晚会,她答应上台演唱,却不成想还有跳舞的一份,应都应下,节目出演名单都已经在网络上发布已久,她只能挑着功夫来练舞,捡起十几年不碰的老家伙,上手来了几天舞蹈室。
“浅惜姐,你再歇会。”乔风非要过来给她捣乱,紧张的阻止她的动作,被她一声喝住,“你敢动,我不踢你!”
乔风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泼皮女子,自是不敢动弹,哭丧着脸站在原地看着她跳舞跳到浑身被汗湿透。
女朋友给的任务没有认真完成,他有些沮丧,更加担心安浅惜得身体状况。
发烧没多久刚好,摁都摁不住就来舞蹈室,一来就是一天,铁人也要偶尔休息休息不是?
可别是魔怔了,他苦恼的皱着眉头,拍下一张她努力舞动的身影,给在家等信的小女朋友发过去,附上一行字,“她不肯休息,怎么办?”
乔妹收到便第一时间查看,恨得她牙痒痒,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死就是被自己给折腾死的!
于是她赌气回道,“那就在原地等她累到晕倒,然后把她拖回家。”
乔风无奈,指针到六点四十整,她才有了休息的迹象。
“你去哪?”
她突然站起身来,白皙的身躯香汗淋漓,舞蹈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体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乔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浅惜姐,你干嘛去?”
“吃饭。”
她淡淡扔下两个字,乔风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追着还一边喊着,“浅惜姐,乔妹让你回家再吃!!!”
“我不去,”她停住身子扭头,开玩笑般的说,“我要去洲际。”
“……”
“去哪儿有什么好…”乔风被她突如其来的奢侈感到不解,皱着眉头问她。
她扬扬手,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有钱了,想吃里面的星空蛋糕。”
“你去你去,我开车送你?”乔风无力。
“我有车,不用你送。”
他现在真是感觉,女人越有钱越可怕,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他来帮忙了。
手机在车座上振动一下,屏幕亮出微弱的光,她没去理会,将乔风落在了身后老远的地方,男人就看着她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去。
“小姐,需要什么?”
她没有答话,而是盯着暖色壁橱里的蛋糕微微出神。她骗了乔风,她并没有去洲际,而是选择了a市最著名的糕点店,名字很好听,叫香风。
她一进来就有几个服务生迎了上来,将她带到了二楼的独立的隔间里。她上次来办了金卡,并且拿钱说服她们不要将她来的事情泄露出去,对方老板没有收下钱财,而是选择了主动闭嘴保密。
她可是这里的贵宾,安浅惜感受着暖风吹在身上的感觉,突然觉得有钱真是件好事,原来温驰楚一直过的是这种生活。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他,安浅惜摇摇头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之后指指壁橱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小小蛋糕,朝着旁边站着候命的服务生说,“要这个。”
她选了最便宜,款式最简单的一个。服务生服务态度依旧很好,笑着拿下来给她包装的精美,目送她下楼。
“小姐,还需要什么吗?”
安浅惜将随身带着的墨镜戴上,清冷的说道,“不需要了,帮我保密就好。”
“这是自然。”
拒绝了店员提出要送她回家的要求,反正她有能力自己送自己回家。
她并没有回家,戴着巨大的墨镜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脚步却坚实有力,虽然脚掌小巧,但却步下生风,利落干净。
七走八走,她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这里没有太多人认识她,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扒出来披露到网络上。
她找到好久之前和傅吟翼喝咖啡的小小画廊,他介绍的宝地不少,她偏爱这里,环境幽静气氛悠然,只是坐在里面一会就会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选了一个独立的隔间,店员似乎是认出了摘下墨镜她,不禁掩唇惊呼,却并没有别的动作,将她带到了包间就留下钥匙离开了。
她将小小的蛋糕放下了闪着紫色光芒的桌子上,坐下闭眼双手合十搁在小巧的下巴下面,说,“安浅惜,生日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