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龙焕章从鸿发**回到兰庭社堂口,刚进大门就听见有人在喊:“龙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龙焕章一看原来是曾小兵。龙焕章高兴地快步走到曾小兵面前,急切地问道:“好久回来的?恩师那里安排得怎么样?”
曾小兵向龙焕章说道:“刚下船就赶到码头来见你了,哥弟们说你去鸿发**那边有紧急事情要处理,说是那武汉洪门的人把你打伤了,还把你扣起来了,要不是听说我哥哥也带着人去鸿发**了我就赶过去了。”
曾小兵正说着,见曾大兵带着人些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龙焕章着急地说:“先不说鸿发**的事情,还是说说恩师回去后的情况吧。”
曾小兵说:“好的。我陪马大哥回到他山东老家,见老宅子因没人住年久失修,但是,好在房屋的基础还是很结实的。于是,按你的吩咐我请了匠人对老宅子进行了全面的翻修,现在是青瓦大房哟。那段时间马大哥每天都去他爷和姆的坟前上香,陪两位老人说说话。等老宅子维修好了马大哥就追着要我回来,说是码头上的事情多,他离开后怕你忙不过来。我只是一再拖延,主要是按照你之前说好的办完两件事情。一是为马大哥买下了几块田土,把它们租出去以后靠收租生活是肯定足够了的。二是托马大哥的亲戚为他张罗了一门亲事。那女子很年轻,今年刚满二十岁,其父是个落魄秀才,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之家,将来和马大哥也还能谈得来的。这两件事马大哥都很满意,我走的时候他让我带信给你,说他很好不要挂念他,山东离四川太远,天各一方,不要想着去看他,今后就各自珍重了。”
焕章听完后沉思良久,说:“恩师对我恩重如山,对码头尽心尽力几十年,兰庭社还有我龙焕章欠他的太多了。你这次陪恩师回去能够把他的事情办得这么好,为兄的我也放心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堂客都来码头上问过好多了回,哈哈哈。”
曾大兵在旁边说道:“快回去吧,家里人都盼着呢。”
曾小兵刚离开堂口,侯忠诚就拎着他的儿子侯跃波走了进来。侯忠诚将侯跃波像拎死狗似的往龙焕章跟前一扔,对龙焕章丢拐子说道:“龙老弟,这个畜生我给你带来了,任凭你发落。”
焕章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侯跃波,见侯跃波被五花大绑,后背上还绑上了荆条,看这意思是侯忠诚让他负荆请罪来了。站在焕章身旁的曾大兵弯下腰对侯跃波说道:“之前山猫儿跑来给我说龙大哥被洪门的人打伤了,我当时灭了洪门的心都有。可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才听到二杆子给我说了实情,原来龙大哥头上的伤是你龟儿子打的?你行啊,上次你在虞城的水码头打死了人,当时要不是龙大哥向马大哥说情你早就被割了袍哥了。上次被你打的那还是外人,这次你不得了,竟敢打伤本码头的堂主!你这欺师灭祖的行为,可就不是割了袍哥这么轻松,你问问你爷侯大哥,按照帮会你该被作何论处?”
站在旁边的二杆子说:“按帮规该‘三刀六眼’杀无赦!”
曾大兵说:“侯跃波,看在你爷侯大哥老天牌的面上,怎么个死法你自己选吧,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活埋呢,”曾大兵用手点着侯跃波的心口说:“还是‘自找点点’自裁?或者请哥弟们帮忙在你的心、肚、腹‘三刀六眼’来个对穿对过?”?听完曾大兵的话,侯跃波身上冷汗直冒。
侯忠诚上前一步躬身向龙焕章深深鞠了一躬,说道:“龙老弟,我晓得侯跃波这不成器的东西这次的罪过大了,其实这都是那山猫儿调拨来的。还望龙老弟看在我侯忠诚已是年过古稀,膝下就这一个孽子可为侯家继承烟火的实情上,饶我儿侯跃波一条命吧。”
二杆子说:“侯大哥,侯跃波能有今天都是被你惯的。今天这件事情如果龙大哥不按帮规处理,如何给码头的哥弟们一个交代呢?”
龙焕章抬头看了侯忠诚一眼,再看看瑟瑟发抖的侯跃波,摇了摇头说:“侯跃波,算你有运气,今天你是打伤了我,我不追码头就不究,如果你今天要是打伤了曾老弟或者二杆子,他们如果要追那么码头就一定会究,到时候你侯跃波必死无疑!罢了,看在侯大哥当年与杜大哥一同打下兰庭社江山的贡献上,也看在侯大哥与我兰庭社哥弟一场的情分上,我今天就网开一面饶你侯跃波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曾老弟,把侯跃波给我拉出去,五十下红棍伺候让他长长记性,然后割了他的袍哥赶出码头,永不准再进兰庭社的门!”
曾大兵说道:“遵命。”然后向门外的两个八排仙旗位的哥弟一挥手说:“拉出去!”
两个哥弟将早就吓得瘫倒在地的侯跃波拖了出去。侯忠诚向龙焕章丢拐子说:“多谢龙老弟对我儿不杀之恩。”说完,追着侯跃波去到行刑的地方,准备向施刑的哥弟拿个言语,以求打红棍的时候下手轻点。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