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豪华的歌舞厅,演艺集团款待烟草公司的几个客人,罗丽莎和郑之秀都被安排陪客唱歌。大家都喝了一些酒,气氛比较活跃。
演艺集团的办公室主任点了一首《朋友》,播放前奏时,他说:“这次,我们能和烟草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全靠你们几位鼎力相助,我是心知肚明啊。那么,一首周华健的《朋友》,献给你们!”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好!唱得好!唱得好!”办公室主任是接待主管,久经沙场,唱得声情并茂,获得大家的一片掌声与喝彩。
一位客人提议说:“各位,我是很久没有听罗丽莎唱歌了,今天机会难得呀。罗大美女,是不是请你献上一首,让我饱饱耳福啊?”
另一位客人笑道:“高总,你和罗大美女唱《刘海砍樵》!”
“哦!哦——”大家疯了一样喊叫起来,中间还夹杂着浪笑。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胡大姐,哎,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哪/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哪/那我就比不上哪/你比他还有多哪/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呀/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胡大姐你随我来走哇/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哪/走哪,行哪,嗨哎嗨哎嗨哎哎哎……
“好!好!哈哈哈哈!”罗丽莎唱得很专业,声音也很甜美。但与她对唱的高总,找不准节奏,并且还跑调,逗得大家十分开心。
这时,郑之秀的手机响铃了。她的手机是放在茶几上的,响铃时手机自动亮灯,罗丽莎看见来电显示对方的名字是谭长安。
郑之秀拿起电话,就到包厢外面去接听了。罗丽莎心想,这个郑之秀倒是善于交际,没有多久时间就和谭长安混得很熟了?
郑之秀很快接完了电话,回到包厢来时,明显就变了一个人。她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我得先走了。”也不等得到回应,她拿好自己的包包,转身就离开,看样子是无法挽留了。
办公室主任虽然是不情愿让郑之秀走掉的,但她的动作太利索,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现在,包厢里只留下罗丽莎一个女的,其他三人都是男的。罗丽莎心里有些尴尬,她想,自己只能找机会开溜了。
于是,罗丽莎大方地说:“各位领导,我和郑之秀商量好的,她先走,我后走,这样才能把方便留给你们呀,你们都懂的。不过,我在走之前,再唱一首歌,以此表达我的心情。这样吧,请你们点歌。”
三个男人当然听明白了罗丽莎的话外音,因为这家歌厅是有陪唱小姐坐台的。但大家此时都装糊涂,纷纷为罗丽莎点歌了——
“《青藏高原》”、“《保镖》”、“《我爱你中国》”、“《泰坦尼克号》”、“《高原红》”、“《梦中的额吉》”、“《天路》”……
大家乘着酒兴,胡乱地报歌名。办公室主任说:“看来大家听歌的兴致蛮高的嘛,哈哈。要不,我们请高总一锤定音好不好?”
“好!好!有请高总,一锤定音!”大家都欢呼着同意了。
高总想了想,提议说:“我们点多了歌,让罗大美女为难呢。这样,我就点一首宋祖英的《大地飞歌》,代表我们大家的心情好吗?”
“好!好!有请罗大美女,《大地飞歌》!”大家一致同意。
罗丽莎爽快地说:“好啊,一首《大地飞歌》,献给你们!”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鱼网唱渔歌
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牡丹开了唱花歌,荔枝红了唱甜歌
唱起那欢歌友谊长,长过了刘三姐门前那条河
唱过春歌唱秋歌,唱过茶歌唱酒歌
唱不尽满眼的好风景,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里过……
罗丽莎的嗓音条件极好,唱歌的风格多变,听得几个男人目瞪口呆。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罗丽莎拿上自己的包包,挥手说:“各位帅哥,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家里还有事,不陪你们了,再见,再见。”
罗丽莎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就看见办公室主任在对歌厅领班说安排陪唱小姐的事了。罗丽莎头一低,转身快速离开。
……
在医院,欧小芳的病房里,高辉还在为她读诗。这时,两个护士抬着一架移动床进来了。“你好,你好。”她们友好地与高辉打招呼。
其中一个护士放下床就走了,留下来的那个护士,微笑着对高辉说:“嗯,不好意思,我准备睡觉了。你随意啊,不用管我。”
场面有些尴尬:有陌生人在旁边,高辉无法继续给欧小芳读诗了。她说“我准备睡觉了”,又说“你随意啊”,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高辉灰溜溜地从病房出来,就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准备穿过花园沿着小路步行去公交车站。花园里是有路灯的,高辉刚走了几步,看见一张石桌上有一个皮包,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但周围却并没有人。
“这是谁的皮包?”高辉对四周问了几声,没人回应。他拿起皮包,打开拉链来看,哇塞!有两叠百元大钞,还有银行票据、银行卡!
高辉赶紧拉上拉链,朝四周反复探看,仍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
二万元现金、几张银行票据、几张银行卡,让高辉的心脏“呯呯”狂跳了一阵,好久才平静下来。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又向四周各个方向喊话:“喂!有人掉皮包了吗?有人掉皮包了吗?”
“有!”终于有人回应了一声。
接着,有人坐着一辆电动轮椅向高辉这边过来了,那人的面孔、身影都很熟悉。但是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让高辉第一眼不敢确定。当两个人相距不远时,高辉看清楚了,那个坐轮椅的人是华叔!
“你——”华叔也认出了高辉,两个人都有些吃惊。
高辉见华叔坐在轮椅上,顿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谨慎地问候说:“董事长你好,是你吗?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啊?”
华叔神态有些憔悴,镇定地说:“哦,是小高啊。我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正在恢复当中。你呢?怎么会到医院里来呀?”
“我,我是来探视欧小芳。”高辉麻着胆子承认,并且等待着华叔的批评——因为公司反对他这种与下属之间的办公室恋情。
华叔看着高辉,摇头叹息说:“唉,欧小芳,真是可惜。”
高辉主动上前推着华叔的轮椅,准备往住院大楼里走。华叔却说:“现在不急着回去,既然我们在此偶遇,缘分呐,那干脆就聊聊吧。”
高辉其实心里是有几分胆怯的,只能克制着说:“好,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