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依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梦境太真实,“姐,救我!”那道陌生而急切的声音,如同被重复播放的音源,不断回响在她的耳畔。
“醒了?”就在这时,百依柔的身后响起一道微凉的声音。
百依柔像只受惊的小鸟猛然一颤,她回过头去,看着还算是陌生人的墨黑,从昨晚开始到现在的遭遇闪电般从脑子过了一遍,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装扮,奇奇怪怪的房子,在她看来,墨黑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另类而奇异。她终于有些惊恐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墨黑看着百依柔颤抖的模样,心中真是无奈,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啊,也不想想,没有他,她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不是坏人……”墨黑难得心善一回,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但是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百依柔揉着头发,显然已经濒近抓狂状态。
“那你就先回答我,为什么想死?”墨黑双手环胸,微微俯下视线,看着她。
百依柔瞳孔微微放大,红唇张了张,“我说了……你会给我个解释吗?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我的所有疑惑你都会回答吗?”
“嗯。”墨黑这次倒是很配合地点点头。
“我……”百依柔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做思想调整,“我是个孤儿……”
…………
百依柔是个孤儿,在七岁那年。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取了父母的生命,摧毁了她幸福的一家四口。七岁的她,还在努力理解着“死别”的含义。在父母的葬礼上,她极力隐忍着不哭,倒是婶婶紧紧抱着她,哭得惊天动地,“弟弟,弟妹啊,你们好走啊。两个娃不要担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
婶婶口里的好好照顾:就是将百依柔当女佣任打任骂任差遣,而将年仅三岁的弟弟转手送人。在这十三年的煎熬成长中,她不仅要任劳任怨,还得忍受堂哥的骚扰,这么多年来,只要堂哥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她就会难受无比恨不得戳瞎那双猥琐的双眼。
百依柔二十岁了,遗传了父母良好的基因,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人如其名,楚楚可人,柔美俏丽。这下可好,不仅堂哥从猥琐偷看发展到动手动脚,就连叔叔的目光也变得不太一样。
这一切,自然不会逃过婶婶的注意,察觉到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百依柔的身上,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百依柔的打骂更加频繁,常常一边踹一边吼她是“狐狸精转世”。
可怜被弱养了十几年的百依柔根本不懂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婶婶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在家里,时间越久越是祸害。于是,她未经百依柔的同意,私自帮她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中年丧偶的土财主,肥头大耳,谈吐粗俗,眼里只有钱,他就是李琦。
百依柔知道,这次再不反抗,她的一辈子就完蛋了。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土财主,她不想下半辈子都要对着一个让自己作呕的男人。于是,她开始反抗,逃跑被抓再逃,直到被婶婶锁在了房间里。跑不掉就开始绝食,可是婶婶用力捏着她的下颚,硬生生将那些食物塞进她的口腔。
百依柔永远忘不掉婶婶当时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过的一句话,“就算你死,也要把你抬到对方的家门。”
百依柔的精神快崩溃了,她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委屈而绝望的泪水滑落。她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算了。百依柔你注定是这个命,怎么也躲不掉了。
可就出嫁的前一晚,她的房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开锁声。百依柔立刻神经一紧,她担心又是婶婶进来找她麻烦。
很快,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意料之外的人,堂哥百达强。这个家伙的危险系数并不低于婶婶,百依柔立刻做出警备的状态。
百达强将房门关上,甚至咔嚓上了锁。
百依柔立刻紧张地问道,“堂哥,你要干什么?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休息?这么早休息做什么,不如堂哥陪你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啊。”百达强边说边淫笑着靠近。
“堂哥,男女有别。时间真的不早了,你这样不合礼仪,请你出去。不然我就喊婶婶了!”百依柔试图用义正言辞的声音喝退他。但是她太天真了,恶人胆大,色人的胆更是大到可以包天。
百达强根本不当这警告是回事,他哈哈一笑,“那个姓李的老头请我爸妈吃饭了,我假装肚子痛不去,就是为了这个机会。依柔啊,你明天就要嫁给老头子了,啧啧,那老头也不知道功能还健不健全,你说你一嫁过去就要守活寡不是太可怜了,表哥善心大发,今晚就先让你尝尝做人妻的滋味。”
百依柔没想到百达强会如此厚颜无耻,这些淫言秽语居然不知羞臊地讲出了口。眼看堂哥越逼越近,她只能被迫不停往墙边缩,退无可退,她死死地拽住被子,“堂哥,我们是兄妹!你不能这么对我!”
“呵呵……”百达强冷笑一声,“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从未把你当做过妹妹。要怪就怪你自己非生的一副勾引别人的淫荡样。”说着,他便是强行扑了上来。
“我没有……我不是……”百依柔吓得只能拼命挣扎,她绝不能允许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无辜被玷污。
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哪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很快,她的双手一举被百达强单手扣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撕扯百依柔的衣领。
迫切感受到威胁的百依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量,抬起膝盖猛然一顶,刚好就顶到了表哥的重点部位。
百达强立刻感觉鼠蹊部位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疼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立刻松开百依柔,痛苦地在床上打滚。
百依柔跌跌撞撞地摔下床,连滚带爬朝门口冲去,扭头看了眼还在床上疼得满头大汗的堂哥,她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与其嫁给一个老男人,还不如干干净净地去地府重新投胎做人。下一辈子,她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求高人一等,只愿家人平安,能相伴一生。
百依柔这么想着,也真的这么做了,当晚,她打算投湖自尽,却投入了另一个奇怪男人的怀中。
当这些她最不想提起的肮脏记忆被一并挖掘出来,百依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她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伤心,她难过没有一个人懂她的不安,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保护她的脆弱。她真的真的太难过,太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于是,百依柔不管不顾,猛然间抱住一旁的墨黑,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放肆自己尽情哭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