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容易的暗示味道,闵月自然是明白了。
上楼的路上,麻婶身上的气息也是那样的不同寻常,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易依旧镇定,甚至冷静的让人感觉可怕。
书房门打开。
“小姐进去吧。”
“谢谢!”
容易脸上的神色始终平常,就好像今天老夫人派保镖来接她是很正常的事儿。
老夫人背对她坐在藤椅上,书房的光常年都是很暗,尤其又是在这样逆光的情况下,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容易站定,“老夫人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坐下吧!”
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转过身的意思,而是让容易坐下。
容易看了看一边的沙发,没多想直接就走过去坐下,她的面前早就摆好一杯水,容易端起来,只是我再手里,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易易,还记得你小时候是如何长大的吗?”再次开口,容老夫人语气柔和了不少。
但她这样的态度,让容易心里更是紧蹙,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
叙旧,从来都不是老夫人的性格!
容易深吸一口气,答:“和老夫人在一起。”
“你对我很生疏,为何突然如此。”
“老夫人是觉得很突然吗?但易易觉得,我们迟早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为玄?”
“是!”
从她回来迦城的时候,很多时候老夫人给她透出的都是不同寻常的气息,在那些不安的情绪下,容易不得不对她生疏。
有些时候,亲情才会是坑害自己最惨的。
她很聪明,在某些时候,竟然也晓得要如何保护好自己。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这个答案,我上次就已经给过老夫人了,答案,依旧是不变的。”
就算你不答应又能如何!?
有些时候,感情的事儿,是让人最是无法控制的。
只要想到容玄差点因为自己死了,容易的内心哪里还能淡定如初!
那个男人,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那样的强大,然而竟然因为她得了抑郁症,当知道那些伤害,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时。
她就算是再强硬的心,也忍不住的要松动。
再次对容玄敞开心扉的她,自然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阻扰,这个人,哪怕是将她养大的容老夫人也一定不可以。
容易就这样坚定着自己的态度,这种坚定,甚至是老夫人想不到的。
“你就这么固执?”原本柔和的语气,也在这一刻变的冷硬了起来。
容易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坚定的回答:“不是固执,奶奶你也年轻过,何须要对我和玄这样残忍?”
容易几乎可以猜到,四年前的那些事儿和奶奶都有关。
二婶,肖月不过是个草包,要是没有奶奶的顺水推舟,哪怕是加上苏樱和苏兰,她也不可能在国外那么惨。
有这个认知的容易,对容老夫人更是失望到极致,几乎不甘相信,容老夫人竟然会那样对自己。
心里很是难受!
“残忍?如果真的让你们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残忍,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玄走向万劫不复呢?”
“奶奶的阻拦,才是我们的万劫不复。”
容易很是坚定的说道!
她的话,听上去很固执,但也只有不知道真相的她才会这样说。
老夫人知道自己当年错了,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要改变,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儿了不是吗?
错了,有些错是可以承认错误然后改变!
但有些错,是需要一错再错的错下去的,否者那是对自己残忍!
“不喝水吗?”忽然的,老夫人提醒到。
这转变的话题,让容易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喝水的意思,只道:“奶奶如果只是想要阻止我和容玄,那么请恕我不能答应。”
“你何须这样固执呢?”
“是奶奶你太固执,我和他孩子都有了,你再是这样阻拦,也是没有任何意义。”
容易难得有这样的态度!
她一旦倔强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感觉很可怕的。
而她的话,也让容老夫人瞬间震惊,嗖的起身,转身看着容易,半响都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容易才发现,容老夫人的脸色白的可怕。
她就这么的不希望她和容玄在一起吗?
“你说什么?”这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容易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
没等她说什么,就见老夫人大步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边。”
“我说,我说,我和他孩子都有了,您在是这样阻止,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容老夫人沉黑的脸色,容易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她并不想要这么样说的,但心里真的很难受。
每个女人,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自然都是不希望任何人阻止自己,就算是容来夫人,她也是不愿意的!
可是现在容老夫人的阻止,让容易感觉几乎都是要窒息!
对于自己的后辈,容老夫人一直都是在乎的,原本以为说出孩子,容老夫人就会……!
然而下一刻,“啪!”清脆的把掌声响彻在整个书房,容易脸上传来一整火辣辣的痛,她几乎不敢相信容老夫人打了自己。
她竟然动手打了自己!
她心里到底有多愤怒,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奶奶?”容易不敢相信的看着容老夫人!
而容老夫人,此刻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在看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撕碎掉。
眼底的那种恨,更是将容易给吓了一跳!
容老夫人眼底是恨没错,对容易深沉的恨,容易此刻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容老夫人从来不打过她,然而这一刻,竟然对她动手了,这是容易完全没想到的。
只听她道:“孽缘,真的是孽缘啊!”容老夫人的痛心疾首,更是让容易心里在不断的打鼓。
孽缘吗?
她和容玄,就这么的不受待见吗?
他们只是在一起了,并没有妨碍任何人,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儿。
没等她说什么,就听容老夫人继续道:“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收养你,任由你在福利院长大也好,还是被卖去山里也罢,我就不该救你。”
“……”不该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