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娘娘饶命啊！”
那边也传来春草的大声求饶，估计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张小脸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额娘，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料一贯事不关己的司马樱竟然从席位上站起来，面带不安地开口道。
不料玥贵妃冷哼一声，有些警告的意味道，“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等想清楚了再讲！”
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婆婆竟会突然生气，司马樱一时有些下不了台，只好努力用微笑来化解尴尬，幸好下一秒一个阴冷的声音替她打了圆场。
“太子妃但讲无妨！”没想到竟然是甚少开口的云王，看来对于这场审讯他是格外地看重，也对，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亲眼见自己的未婚妻给自己戴绿帽吧？何况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份羞辱可谓是个男人都不容忍吧，何况还是残暴闻名的云王。
看来这个卓凌霄下场可惨了，不过谁叫她长得那么丑，还到处风流，活该！
那些围观群众眼神中的幸灾乐祸，卓凌霄看得分明，心中的寒意更甚，真是在哪个时代都不缺乏这种用谣言去杀人，还假装无辜的路人，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方才能好好地安身立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卓凌霄将柳灵素死死地护在身后，纤弱的身子在凉风中打着颤，倔强的眼神却强撑着，宛若一只被逼入死角的困兽，眼中密布绝望的雾气，但暗藏着一缕的希望光芒，一直倔强着，不肯熄灭……
那双凤目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对于刚才的交易突然不那么排斥了。
那司马樱得了鼓励，顿时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缓缓踱步到春草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确定道：
“如果臣妾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春草应该原本不是卓大小姐的丫鬟，而是芷若妹妹的贴身丫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重回卓王府了……就在前两日，我在太子府还见过她一次，她送卓府的月饼过来，在假山旁的凉亭里，和芷若妹妹交谈了小半个时辰呢……”
此言一出，那春草顿时跪倒在地，一脸死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子席位上另一个身影自然也不甘寂寞，顿时站了起来，走到庭前来，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司马姐姐是在暗示什么？还请明说，妹妹天资愚钝，可不及姐姐那般千转百回、玲珑心思……”
说道“心思”二字，卓芷若咬得特别重，其中的讽刺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司马樱却丝毫不在意，反问道：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将我所见之事说出来而已，妹妹想太多了，不过我倒是有一句话，想替你家姐姐问你一句，还盼妹妹能够就实回答，绝不要隐瞒……”
看来这东宫妻妾不合的传言，果然不假，就连御前都敢闹得这么明目张胆，火药味十足，果然王侯府的千金，出手都不同凡响啊，看来太子这个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只怕有点头大。
“什么问题？”
“敢问妹妹可曾将这位春草的真实身份告诉过卓大小姐？这位春草可是妹妹曾经的贴身丫鬟秋菊的亲生妹妹，你作为她们的主子，不会不知道吧？”
卓芷若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反问道，“看来姐姐对我们卓府的事儿很是上心嘛，就连我的丫鬟姓甚名谁，有几个姐妹，你都清清楚楚，我这个主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你替我全都说完就行了……”
“妹妹此话我可担待不起，那秋菊也算是因我而死，我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为求心安，我方才托人去调查她的家人何在，想让她的家人替她收尸还乡，这才查到这春草身上，这件事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得殿下首肯，我方才做的，越俎代庖的事儿，我可万万不敢，还请妹妹慎言谨行，莫在御前失了仪态，丢了东宫的颜面……”
不愧是慕景桓钦点的太子妃，司马樱句句在理，不知不觉间借用卓芷若自己的话将其逼到了角落，卓芷若只觉额头都快冒出冷汗了。
嫁入东宫这几月，这司马樱一直和颜悦色，丝毫不提云湖晚宴中毒一事，对卓芷若也向来周到客气，看起来十分温和好欺，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个狠角色，还真是小看了她。
卓芷若不由为自己的莽撞有些后悔，当初她娘亲提出这个建议时，她就不应该赞成，毕竟她刚入东宫地位不稳，连太子的心也丝毫没有抓在手里，此时的任何一步行将踏错，就将毁掉她好不容易在太子心中建立起的好形象，不但得不偿失，反而惹火烧身。
“姐姐教诲得是，芷若铭记在心，没齿难忘。回姐姐的话，春草入府晚，她与秋菊是亲姐妹一事，妹妹从未调查过，所以毫不知情，上次她来送月饼，因为是娘亲亲手做的，所以我多问了几句，再无其他任何的接触，何况今日我一直待在太子身边伺候，从未离开半步，这倚枫殿之事，我也是方才得知……是非曲直，自有娘娘定夺，臣妾自是全力配合，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或许是想起上次云湖晚宴上的狼狈，卓芷若只觉额头隐隐有些作痛，不免多费了一些口舌，细细解释了一番，以免勾起众人对她在云湖晚宴上的不良印象。
殊不知她这一番解释，无异于此地无银，尤其是赵红珠不停地在一旁附和，一个劲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生怕别人误会她的女儿。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卓凌霄打击她们的招式太过凶猛，这对盘踞卓王府数十年的母女怎么段位下降得这么快，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水准发挥，在司马樱绵里藏针的攻击下，简直溃不成军。
“樱儿，你刚才说了这么多，本宫也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就算这个丫鬟的证词有些不可信，但倚枫殿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都看着的，如果真如卓凌霄的丫鬟所言，她是受人陷害，不会一个证人都没有吧？何况她是半点证据也拿不出来，这叫本宫如何相信？叫众人如何信服？”
玥贵妃锦袖一挥，颇有些不耐烦地呵斥了司马樱一顿，“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多说了……”
“娘娘，民女愿意作证！”
不料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突然从宫女堆里响起，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满脸急切地站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