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乐声起,舞姬伴歌,随着晚宴开始,关于韩月和祝荣的事也就没人再说,等上齐酒菜,沛香便是退去了外面,怎料上完茅厕出来,就见夜芸也借上茅厕,找了过来。
瞧这小绵羊黑着一张脸,沛香也就不屑笑笑:“哟,怎么了这是?难不成刚才我维护韩月,惹得你不高兴了?”
“哼,你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分明就恨了死韩月和小凤,方才那般好的机会可以落井下石,当众将事情越描越黑,坏了她的清誉。你却敢想不敢做,转头成了巴结!”
夜芸还真是不太高兴,却遭了沛香嘲笑:“你还真是不懂手段,我若刚才这么干了,岂非引火烧身?”
“哈,我看你就是墙头草,没骨气!”夜芸白眼笑笑,沛香则是不以为然。
“夜芸,别说我不帮你,看在咱们都不喜欢韩月的份上,我就提点提点你。韩月不过是被羽家利用的棋子,只要她哪一天失去少将军和夫人的信任,气数也就尽了。”
沛香咬牙铮铮,又对夜芸挑眉阴笑:“现在韩月和祝荣的谣言满天飞,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你少来,我就是再笨,也不会让你的当!”夜芸不买账,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韩月和祝荣那些谣言,根本就是你传出的,我才不会顺了你的意!”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沛香假惺惺的惊讶,十足像听了个笑话。
“夜芸啊,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真是快和竺玲珑一个处境了。只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最先被怀疑的必定是我,我为何要散布谣言,干如此不讨好的蠢事?”
沛香摊着手,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看夜芸:“再说了,如果真是我要散布谣言,直接说韩月和川枫有点什么,岂非更快更省事,干嘛非要扯到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祝荣身上?”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沛香刚才当众维护韩月,多半也是不希望背上散布谣言这口黑锅。
夜芸想了想,满是试探的问:“那韩月和祝荣的谣言,是尚无双或者尚无泪传出去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沛香耸耸肩膀,眼神睥睨的瞅着夜芸,“之前我说过会帮你的,现在好心提醒你这些,也算是我的一点诚意,接不接受,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墙头草说罢便是走了,只留下夜芸还若有所思的目送着她的背影。
宴席上,沛香去茅厕的时间确实有点长,而且夜芸刚刚看沛香的眼神,小凤也是瞧见了,现在她们俩个一前一后的离开这么久,小凤自然是坐不住:
“我去看看她们搞什么鬼。”
“不用,她们两个贱人翻不了天,干嘛这么当事。”伸手拦下小凤,这会儿也确实没功夫去管沛香和夜芸。
过年这些天,与傅颜有往来的人今晚几乎全部在场,要套话问出傅颜这些天的行程,誓必得下一番心思,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
一晚上忙活下来,仅仅是正月初一这天,傅颜每天的活动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人证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没有时间入宫见国主。
既然后御花园里的女探子不是傅颜,排除了这个第一嫌疑人,国主安插在将军府的内奸一事,终究只能照原定计划进行,到正月十一那日才可实施。
若是莽撞冒进,难免打草惊蛇。
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定了,耐心等时间到便是,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祝荣之间的谣言变本加厉,越传越离谱,没两天,竟连打过孩子的谣言都出来了!
“卧槽,叶双国的老百姓到底还有没有正义和节**!”头大的在房里骂着,听小凤汇报这消息时差点吐血,这些古人到底是多喜欢八卦!
本觉得只是小事,不过是那几个贱人在外面乱说话,嘴上过过瘾就罢了,群众们也不会什么都信以为真。
但是眼下看来,事态步步升级,还这么快,那散播谣言的黑手存心是要让自己被逼到绝路上。
好在是穿越来的,思想开放,心理素质强劲,若换成古代的那些小女子,怕是早学竺玲珑那样,要以死来证明清白了!
他大爷的!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走多大运,那就得惹多少的人眼红妒忌!
如果不尽快把谣言的事平息了,恐怕不用等过完年,睿亲王就会找上门来要那一百万两,到那个时候,即便查出了谁是国主安排的内奸,也没法再钓出来揭穿,给拉拢过来了。
易楠凡现在还在当班守仓库,头大琢磨着这事,去给那冒牌货献殷勤的心思也没了。
在花园里丢着雪球烦心,便是瞧见夜芸那小绵羊还真是锲而不舍,几乎天天都要去给冒牌货送好几次吃喝的东西。
不管那死面瘫什么看法,反正这么缠人,自己是看着就觉得烦。
“唉,女人呐,真是可怕啊……”
作为女屌丝,此乃发自肺腑之感叹,但可千万别认为女屌丝就没地位。
假设有一个线轴,一端是女人,另一端则是女神,那么女屌丝则位于这两者之间——用并无特色的形容词,便是女人,而稍微上进一点,便就是女神。
所以说女屌丝犯不着叹息自卑,这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永远是最好,两者的属性皆有,且可塑性强,想当女人就当女人,想做女神就做女神!
这些道理,夜芸那小绵羊自然不懂,当然她也不会知道韩月在花园里的感概,只是一股脑的想着羽元谕,想那羽家的少将军对她多上点心。
“少爷,这个是碧绿千层糕,也是照夫人的吩咐,并没有做的太甜。”
含羞带笑的端上糕点,夜芸每天为羽元谕准备的东西,无一不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意,和韩月随便买来的截然一个天一个地,却……
“先放着吧。”那低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眼睛也并未瞧这边一眼,夜芸真的不明白,究竟如何做,才能使少爷多看看自己一眼。
她知道,羽元谕守孝回来之后就变了不少,但也许是因为老将军之死打击太大,毕竟四年前出事的时候,向来体弱的他便大病不起,连动身往逸云观守孝,都是卧于病褥之中。
然而他回来了,身体也好了,却整个人都变得太冷冰冰了,难以接近了。
说起来,曾经的羽元谕,夜芸也只能远远看看,看他只有和凤儿一起的时候才会话多些、爱笑些,平日里不是休息就是养病,有种孤高的遥不可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