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凡的师傅,曾是黑道上闻风丧胆的杀手,仇敌极多,终于一次任务被算计,错杀了心爱的女子,之后万念俱灰,隐居于此。
这山谷的地下洞穴里有千年寒冰,可保尸身不腐,之便是花费一生求医炼药,望其复生。
大仙的事,易楠凡也只知道这么多,却是想不到,大仙是这么专情的一个人。
“那么你呢,这地方这么难找,你是怎么就拜了大仙做师傅的?”眨巴着眼睛看易楠凡,想着现在师傅都见了,稍微说点他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
然而就只有一句话:“以前从悬崖上摔下来,被师傅救了,反正也没去处,师傅又年事已高,干脆留下来当徒弟。”
靠,这也太没故事性了吧?!
师傅神乎其神的,这徒弟怎么如此路人甲?!
“话也说了,故事也讲了,快点看书吧,我去做饭。”易楠凡冷清清叮嘱就是走了。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聊天?!
心里骂着。
虽然易楠凡老说自己笨,但其实并没有。先不提王二丫怎么样,至少凤儿的天赋还是很高的。
少年时羽元谕教她念书识字,都是一学就会,记忆力也不错。这会儿自己也就沾个光,两天就是把经络图和指法原理都掌握了。
之后等回了将军府,易楠凡说再抽空指导自己练习。
这几天易楠凡一直用的羽元谕的脸,纳闷着,就问他反正也没外人,为什么不像自己这样,先把人皮面具给摘了。
“这张脸不好吗。”他冷冷淡淡的说着,自己却也答不上话。
好不好,其实跟自己关系并不大,只是看着,总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那原主对羽元谕可是有感情的,还深的很,即便自己是站在客观角度上对待,但有些事,并不是说控制就控制的了的。
“这面具是新的,以前没戴过,要戴几天才能取下,否则会损坏。”易楠凡冷清清的解释,就是帮自己戴好韩月那张脸,之后见他直接把川枫的面具,戴在了羽元谕的上面。
“人皮面具还能戴两层的啊?”吃惊着,易楠凡却白了一眼,笑自己少见多怪。
从山谷里出来,回到京城已经又是两天之后。观音庙之事的黑手是当今国主,朝廷自然不会真的追究,随便拿了些贼寇当替罪羊。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先去了王妈家。
易楠凡说要先藏好羽元谕的面具,毕竟那东西放在将军府太不安全。
觉得有理,就是和王妈在院里聊天等他,却不知那房中的男子,只摘下了川枫的脸,根本就没撕下羽元谕的面具。
倒是从一个上锁的木箱里,拿出了另一幅相当精细的人皮假面。
这假面不同于川枫那张,要稍稍大些,与其说是面具,倒不如讲更接近头套,连发丝的制作都相当精细,绝对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和时间。
戴上后根本看不出破绽,唯一的漏洞,却是在谁都想不到的后颈上,在那与头发相接之处,极难发觉。
男子看着镜中精致不俗的脸,不由得一声苦笑。
这假面戴上和取下都十分麻烦,想着凤儿去观音庙实在不放心,便早是想好了计策,头两天就是摘了这假面,藏在王妈这儿。
然而不戴着两张脸,心里竟如此凉飕飕的。
“可别面具戴的太久,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他对着镜中喃喃自语,便是拿起川枫的人皮面具,贴在了名为易楠凡的假面上……
算起来,两人离开京城将近十天,也足够让观音庙的事平静下来。
只是回去将军府,意外的,羽元谕那面瘫今天竟然在家。
“我们被那伙儿贼人追进了深山,后来迷了路,这么多天才回来,让夫人和少将军担心,川枫真是过意不去。”易楠凡解释着这些天失踪的事,但听羽元谕询问。
“我听那天候在观音庙外的护卫们说,川枫师傅染了风寒,实在不舒服便先回来休息了,可之后为何又回去了?”
那低冷的嗓音试探着,而易楠凡也相当沉得住气:“正是离开没多久,就看到一拨人似乎往观音庙去,便是见少将军带着韩月逃出来,也连忙找了匹马,追着一起往山里去了。”
“说起来,少将军救了韩月一命,川枫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定好好为少将军效力!”
这易楠凡也算是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对着堂上的两个冒牌货,如此热血的假话都是能说出来。
不过自己也没太差,至少此刻脑子还转得挺快:“是啊,多亏了少将军相救,韩月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那会儿被黑衣人追上,见表哥来了就是担心的很,当时刀光剑影的,韩月心里真是又乱又怕,回头才发现少将军竟是不见了。”
“心里一直记挂着少将军可是化险为夷,终于回到府上,少将军平安真是太好了。”一脸的谢天谢地,帮着易楠凡圆谎。
这面瘫现在追问这些,无非是想拐着弯打听‘另一个羽元谕’的去向。
自己和易楠凡把话说的天衣无缝,这面瘫原本就是假冒的,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只得顺着自己这边的话,把救人的茬儿给认了。
“那帮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救你不过顺手,无需放在心上。”羽元谕虽这么说,可还是一脸深沉,旁边的夫人也是。
想之前观音庙里,自己本就险些被冒牌货那帮人怀疑,而且还撞上黑衣人行刺,又是失踪了这么久。
如此过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总觉得如果不证明证明无辜,怕是之后,夫人和面瘫会真去调查韩月和川枫的底细,那就麻烦了!
“少将军,韩月怎可能不放在心上呢……”低着头,捏着手,换了副嘤嘤嗫嚅的腔调。
“都怪韩月天生命苦,自幼克死了爹娘,之后又连累了表哥一家,现在……现在竟是连将军府也给拖累了……”
“……表哥,你还是别留我了……我看我还是听铁卦先生的,早些削发为尼的好……若再是招来什么厄运,表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呀?”
“嘤嘤嘤……”
说着已然泪光满面,拉着袖子只抹眼,旁边易楠凡不知在想什么,像被吓着似的,傻呆呆看着自己,完全都不知道配合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