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好，你们要是敢讹我钱那就免谈。这事说到底你们就不占理，你们没通过我的标准在先，我看你们可怜多给你们钱，你们还反过来咬我一口。几个大男人真是不害臊啊，不过也好，我今天闲着没事陪你们玩玩。”苗翠翠满脸嘲讽和玩味的才扫视了他们一圈，嗤笑了几声。
不过可惜今天又不能去接狗蛋了。苗翠翠抬头看了看天色，叹息一声在赵七耳边低语了几句，赵七点头走了出去。
几个大男人被这么个小女子一激，面色纷纷不好起来，其中有两位对视一眼起了个坏心思，“掌柜，我们什么也不要求，就这个问题，十个客人，你说十个，说的上来我们就认了。”
好家伙，来这招？苗翠翠心底冷笑。她虽然没有赵七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算上县城那个酒楼，她也是三家店的女掌柜，她要没点认人的本事，那还怎么混？
“行，没问题。”苗翠翠满不在乎的张嘴就要来。别说十个，二十个她都不慌。三楼包厢全都是熟客，她熟的甚至连别人纳了几房小妾都知道，她怕这个？
“等等。”正当她要开口的身后，另一位人眼珠一转出声打断，“掌柜，你这么说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万一你是糊弄人，那我们也不清楚。”
呦呵，现在说我糊弄人了，刚刚怎么不说你们开口胡说呢。苗翠翠最见不得这种婆婆妈妈的男人，她实在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不过翻的时候还是注意了下形象，侧过身对着周叔做了个表情。
周叔瞧着她的模样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那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一次说完。”苗翠翠今天正烦心，有人上赶着来玩她刚好也乐意，今天她还就是闲着无事了。
“夫人，要不算了吧。”周叔见她和这几人纠缠许久也有些头疼，一般来说苗翠翠很少坐这般孩子气的事情，她看着年纪不大但做事都是沉稳持重，今天还真是头一回。
“周叔你别管，你们就说吧，你们想如何。”苗翠翠摆手制止住了想要上来的周叔。
“这样，掌故你现在去大堂现场指认如何？”穿着麻衣的男人脸上怀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挑十个，你要能说对他们何时来过酒楼、平常喜好点什么菜，我就算我们输。”
唐唐明日酒楼的掌柜凭什么陪一群流氓胡闹。周叔再一次面露不悦，他上前就要呵斥，苗翠翠一把拉住。她慢悠悠的开口：“行啊，不过我也有要钱。”
“什么要求？”
“我要能认出这十个人，你们几个就给我乖乖走人，当然了，你们也别想我给你们一分钱，这个钱就当做我们之间的赌注了。要是我猜不出来，这钱你们如数拿走。”
“凭什么啊！”其中一个男人不满的挥手喊了出来。
“是啊！凭什么！”苗翠翠总是不耐烦，负着手大喝一声把人震在了原地，她面沉如水，眼中带着冷意：“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我酒楼一日上下有多少流水？我多闲着没事来陪你们弄这种玩意？”
“现在两个选择，你们要不乖乖拿钱走人，要不我就大发善心陪你们玩这么一局，但我话就说在这儿，事后你们一分钱没有。”
几个男人面色难堪说不出话，有一位勉强开口：“你信不信我们......”
“不信。”懒得再听他们废话，苗翠翠直接打断，她不耐的开口：“你们几个男的怎么比女的还娘们，直接爽快点，一句话的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临阵脱逃保不齐会遭这个娘们嘲笑成什么样，几个男人唯一对视咬牙答应。
“那个，我不参加......掌柜麻烦给我结钱吧。”灰布衣男子慢慢站出来，他不敢看其他几个人的表情，抬着眼看向苗翠翠。
苗翠翠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让周叔带他下去领钱。她则带着剩下的五位走到了大堂，除了三楼的客人不便打扰外，她放话让五人随便在一二楼挑人，挑好后带她走去人家桌旁，她当着客人面说出人家名字和口味偏好。当然，被选中的客人无论最后猜中与否她都会打对折结账，毕竟是自己打扰别人吃饭在先。
苗翠翠让王虎把她和五人打赌的事情告诉了酒楼客人，让他们多多担待。客人们一听后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因为这种赌局在酒楼也是第一次见，而且只要自己被选中了就可以免一半的饭钱，这般好事每个人都想参与一番。一时间酒楼里面的人纷纷举手表示让五人来挑选自己。
为了公平起见，苗翠翠被蒙着眼睛坐在柜台等着他们选好。他们手中每人有两个红球，红球放到哪一桌就表明她等会要猜这一桌。五个人使着坏专门选人多的大桌，一个桌最少都坐了三个人，苗翠翠要猜起来肯定也有一定难度。
“我说，你觉得最后是掌柜赢还是他们赢？”赵七端着菜盘怼了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王虎。
“那还用说。”王虎不耐的打了下他的胳膊，他抱臂撇撇嘴不屑道：“这群人也是瞎了心和掌柜玩这个，这个酒楼除了第一次来的，哪个掌柜不认识？这店面开了这么久掌柜几乎是天天来，这里谁经常来谁不常来她不是摸得清清楚楚了。”
这说来也是奇怪，他们跑堂的记人识脸虽然是在皇宫被调教出来的，但这也需要常年练出来，她家掌柜要论功底肯定不会比他们这些做跑堂的好，但她怎么就能记住呢？虽然可能反应没有他们来的迅速，却也没出过错。
啧，掌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妖术。王虎摸着下巴暗暗猜测。赵七一看到这个样子就是这小子在想什么，他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说道：“掌柜也是你能瞎想的？她要没能耐我们周主事能跟着她么，赶紧干活去，不然掌柜又得扣我们工钱。”
一听到扣工钱这三个字，王虎抖了一个激灵，赶紧端起菜盘就去招呼客人。
“你们选好了,不改了?”苗翠翠大致巡视了一圈，心底大致有了个底。
“不改了，掌柜，请吧。”五人满脸得意的领着她来了第一桌，像是料定她猜不出一样。
走到第一桌苗翠翠看清人后就乐了，她瞟了五人一眼负着手慢吞吞的说：“这一桌嘛......"
"如何？"一个人紧张的追问，坐在饭桌上的食客们也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苗翠翠故意吞吞吐吐的看着他们，面色一转直接扬起笑脸热情道：“客官们是第一次来吧？怎样，我们酒楼的饭菜可合您们口味？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您们一定得给我们说，我让人多送盘奶冻。”
“哈哈哈，多谢掌柜。我也是听着好友推荐所以来这试试，今日进来一看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楼，掌柜着实是个趣人。”桌上一个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伸手朝苗翠翠比出了个大拇指。
“什么第一大不第一大的，那也是托客官们捧场，那行，你们吃好喝好，下次再来我让下面的人给你们免费送几盘小菜。”苗翠翠笑着又和食客们聊了几句后，背着手走向下一桌有红球的人。
“这。”五人跟在后面说不出话，面色有些不爽。
“给我笑出来，摆出这张晚娘脸给谁看？要是吓着客人了我让你们今天不脱层皮都出不去。”苗翠翠侧过头冷笑说道：“人也是你们自己选的，我可没耍赖。”
这话逼的五人说不出声，有一人站出来咬牙道：“你别得意的太早，还有剩下九桌呢。”
“呦，这不是周公子么？怎么，今天不吃琵琶鸭了，是不是上次做的不好吃？”苗翠翠懒得跟他们啰嗦，一转头又朝第二桌扬声打起了招呼，“这酒也换了，我记得您上次喝的不是青玉酿么，怎么换女儿红了，看来最近换口味了啊。这两位贵客是？周公子不给我介绍介绍。”
“苗掌柜。”被唤作周公子的一青年男子站起身朝苗翠翠拱了拱手，他笑着摇头道：“多谢掌柜惦记了，这不是特意带了两位好友过来尝尝您的手艺。你就别说这个琵琶鸭了，现在想吃是越来越难了，我这不就是晚了些这道菜就卖完了。”
“您不早说，来来来，我送您一道水晶鸭，这个也是我们店的招牌。您要今天尝过觉得好下次您再来点。”苗翠翠嗨了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利落唤人给这桌加了一道菜。
“多谢掌柜。”
“客气，吃好喝好啊。”
苗翠翠热络的与第二桌说完话就转头离去，周围的食客忍不住赞叹。接下来的几桌苗翠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有的熟客还没等她走进就率先和她打起了招呼，除了有个别几桌她实在没记起来让赵七给她偷偷打了个手势外，其余的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等认完了最后一桌，客人们都纷纷鼓起了掌。苗翠翠这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觉得这个算是做掌柜的基本功，不说明日酒楼，醉云间、春鹤楼等这些掌柜怕也有这本事。
这头苗掌柜是出尽风头了，后面跟着的五个人面色却不好。本来是想让她出个丑，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臭娘们。”其中一人小小声声嘀咕了一句，站在前面正与周叔说话的苗翠翠微微一僵却也没有回头，周叔笑着搭话眉角却也跳了跳。
“如何？可心服口服。”把五人重新带回了后院，苗翠翠声音平淡的问道。
“算我们倒霉好吧，走了走了。”麻衣男粗声粗气的挥手，抬腿就要走人，其他人也翻着白眼就要离去。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要是给我道个歉，这事我就不再追究。”苗翠翠负着手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道歉？你这娘们怕不是疯了，我们几个男人给你个娘们道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