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叫自己的名字,顾长安感到诧异,他不觉得在这个荒郊野外,能够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来。
可是偏偏,这种神奇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顾长安道:“老人家,你在叫我吗?”他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老人的手中抽出来,可是那老人捏得死紧,顾长安竟然一时拉不出来,他毕竟是个青年人,而这老人已然是耄耋老翁了。
那老热看向顾长安的脸,他的眼睛里面立刻盈满了眼泪,他道:“长安,长安,我是你爷爷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顾长安一脸的惊异,而方玉生和李子潇也同样感到吃惊,对于顾长安的身世,他们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知道他是个孤儿,可是,却不妨他有个亲人,但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他们还是感觉有些奇怪的。
那老人抓住顾长安,看着他的脸,道:“长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顾长安摇摇头,“老人家,我不是你的孙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妈的。”
一听顾长安这么说,那老人便心疼坏了,他道:“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就是我的孙儿,长安,你看,你的手腕上,还有一个圆形的红色的胎记呢,从你出生,我就记得清清楚楚的。”
顾长安看着在的手腕,那处,确实是有一个红色的圆形胎记,他一起想要凭借这个找到他的父母的时候,不断的奔波,可是,却没有找到,他一度就放弃了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一个自称是他爷爷的人出现了。
那老人接着说道:“长安啊,爷爷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顾家村发生了旱灾,你父母都已经相继死亡了,就剩咱们爷俩儿,爷爷出去找野草,一下子就迷路了。”
顾长安依旧感觉不可置信,他道:“老人家,你真的确定我是你孙儿吗?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江都城啊。”
那老人一听,愣了一下,他道:“长安啊,都是爷爷不好,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顾长安道:“老人家,你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你都不知道吗?”
那老人道:“不知道,时间太长了,我都好久没有记时间了,大概已经有二三十年了吧,我在这个地方。”
方玉生和李子潇面面相觑,方玉生偷偷的对李子潇道:“喂,有没有感觉这个老人有点奇怪啊,还有,顾长安竟然会有这么个爷爷。”
李子潇却道:“我倒是觉得,这是有可能的,你想想啊,这顾长安的身世,虽然说是个孤儿,可孤儿也是爹娘生的,所以,这老人一再的强调,我倒是相信的。”
方玉生没有反驳什么,这事情虽然蹊跷,可是,却也是有根据的,首先,便是顾长安手腕上的胎记,还有这个老人能够说出来顾长安的名字。
微风一阵阵,突然之间,天色竟然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整个世界变得清晰,顾长安和方玉生他们奇怪的看着天色。
这老人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只是天亮了而已,你们去我的房子里面去休息一会儿吧,就在前面。”
正说着,这老人便站了起来,然后引着他们往前面走去。
他们才走了几步路,方玉生一拍脑袋道:“对了,我去叫陈东。”于是,他转身便往陈东的车子跑去了。
顾长安蹙眉,大概是没有亲人习惯了孤独,所以此番,对这老人的话语,他并不见得有多相信。
他道:“老人家,您为什么就一定相信我是您孙子呢,就您所说的,您离开的时候,您孙子也不过才七岁而已。”
那老人笑笑,“因为我们有血缘的羁绊啊,还有就是你手腕上的胎记,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我真的是你爷爷。”
顾长安还准备说什么的,这老人摆摆手,“行了,到我的屋子里面再说吧,我那里,还有你的金锁呢,那东西,是你爹娘留下的,可怎知那年顾家村发生了旱灾,于是,我只能够带着那金锁,试图用金锁去换些粮食回去。”
说着说着,这老人便老泪纵横起来了,顾长安有些沉默,他对这些,一点记忆都没有,他从小就是长在孤儿院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爷爷的。
即便是,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都呢,江都距离这里,可不近呢。
几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叫喊的,他们便到了这老人的屋子,这个屋子不过就是个简单的茅草屋,大概是修缮过很多次了,所以,屋子上面到处都是补丁,屋子的前面,养着些小鸡,不远处,甚至还有一处稻田,简直让他们叹为观止。
老人道:“走吧,进去吧,我给你们做吃的,嗯,杀一只鸡如何?”老人显然很开心。
顾长安道:“老人家,还请不要破费了,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弄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我可告诉你,你是我孙子,这些东西,不给你吃,给谁吃啊,等着,我去做。”老人说完,便去院子里面抓鸡去了。
方玉生这个时候,带着陈东来了,陈东显得很是萎靡,大概是还没有睡好,看见这个院子的时候,陈东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
顾长安便道:“我去和那老人家说说话吧。”他转身就去帮助那老人做饭去了。
这老人看见顾长安拿起了鸡,准备处理的时候,他便道:“行行行,你不要动了,我来吧,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我自己来的,你去歇息吧。”
他便抢过的顾长安手中的鸡,然后处理起来。
顾长安道:“老人家,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您的,现在你给我们做已经够……所以,我们如果不帮您的话,我还真过意不去。”
那老人笑笑,“长安啊,你可以喊我一声爷爷吗?那时候,你爹娘都忙着家里的事情,你就是跟着我的,那时候,你就是个小跟屁虫,永远都是爷爷前,爷爷后的,现在,可以叫我一声爷爷吗?”
顾长安沉默,那两个字,他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的。
老人见此,叹了一口气,又撇过头咳嗽了几声,然后处理器那些食材了,并不勉强顾长安,只是,那身影看起来,着实有些悲凉。
顾长安道:“……老人家,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要不然,你给我讲讲您和您孙子之间相处的事情,说不定,我能够想起来也说不定啊。”
那老人眼睛一亮,便道:“你和我啊?我可跟你说,你出生的时候,咱们家的房檐上,曾经有凤凰停歇过的。”
顾长安不置可否。
老人接着说道:“那凤凰来的时候啊,可是五彩的羽毛,看起来啊,当真是好看得紧呢,他一来,你就出生了,咱们村子里面的人啊,都认为,你是天赐的孩子,以后必定有大出息的啊。”
“然后呢?”顾长安问。
老人想到那些,面容露出了几分怅然,他道:“咱们家虽然不富裕,可是,你爹娘勤快,倒也不错,可是后来,后来你娘突然之间就没了,你爹痛不欲生,不久之后,就失踪了,只留下了咱们爷俩儿相依为命……”说着,这老人便哭了起来。
顾长安给他递了一张纸,然后道:“老人家,您别哭了,那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啊。”
这老人咳嗽了几声,道:“我哪里哭了,我可跟你说啊,这是因为,我种的辣椒太辣了,辣到我眼睛了,所以我才会有流眼泪了,太辣了,太辣了……”
顾长安默然的看着这老人唱独角戏。
“行了,行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你去和你的朋友们说话吧。”说着,老人起身将顾长安赶出了厨房去了。
看见顾长安出来,方玉生便道:“如何啊?那老人,是你爷爷吗?”他很好奇这件事情,从那老人的衣着来看,根本就不像是本朝人物,倒像是四五百年前的古代人。
顾长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很矛盾,那个老人分明不像是我爷爷,我从小长在江都,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有一个爷爷的。”
他一说出口,众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陈东悄悄的开口道:“这个简单的,顾长安,你将这老人的一根头毛弄来,然后和你自己的头发一起,带道医院去验DNA啊。”
李子潇道:“别闹了,陈东,这根本就不可能好不好,且不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么个破地方,再说去验DNA什么的,这老人会同意吗?”
陈东摸摸自己的鼻子,便坐回了原处,不在理会他们了。
方玉生道:“顾长安,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这个老人和你的关系,他一直笃定你就是他孙子,而起,当时他很确切的说出了你的名字啊。”
顾长安没有回答,他确实是记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