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见江月漓姐妹两个安全回来,总算放下心来:“我真怕是鸿门宴。”
江月明也觉得奇怪:“我以为此去必有事情发生,竟然安然无恙,太不可思议了。”
红梅端了茶给她姐妹两个:“郡主和大小姐不知,夫人在家里一刻不得安宁,不停地派人打听消息,生怕郡主和大小姐吃了大伯老爷的亏。”
江月漓笑笑,没有把个中发生的事发生的事讲给她们听,免得引起她们的恐慌。
与姐姐母亲说了会子话,江月漓便回到了沁芳阁,青菱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江月漓道:“干得好。”便没再多言了。
青菱道:“这次他们失手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使什么毒计陷害郡主?”
江月漓不齿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见过疯狗不咬人的。”
因为之前青菱去缀锦楼偷听,无功而,江月漓觉得江山川的计划会有所改变,但怎样改,江月漓也是猜不到的,所以只能保险行事,命青菱暗中盯着她叫厨房为岳氏准备的燕窝粥,一旦有人做手脚,就立刻换掉,岳氏姐妹才逃过一劫,但是江山川的计划落了空,她不相信他会就此善罢甘休。
青菱道:“照郡主这么说,老夫人和大伯老爷一家还会狼狈为奸咯,那他们这次又会想到什么毒计?”
江月漓沉吟了片刻,看着南心,问她们两个:“如果你们是想要陷害我的人,我明天一早就要陶岳氏滚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会怎么做?”
两个丫头绞尽脑汁的沉思,过了一会子,南心迟疑的开口道:“应该还是会下毒吧,只有这样才会更快嫁祸给他人,而且还死无对证。”
江月漓点头:“我也是这么推测的,所以,青菱再去厨房一趟,叫柳婶留意所有江山川那边的人。”
南心担忧道:“可如果厨房里要是有人被收买了呢,人家在炒菜的时候放毒,我们哪防得住?”
江月漓笑着道:“你太小心了,一般来说,自家的下人是不会出卖自家的主子,毕竟他们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们也完了,除非是别人给她们的好处比在我这里得到的更大.
可是你看江山川是给得起那么大好处的人吗?何况江山川之前在江府的一年里,克扣下人,江家下人谁不恨他,谁又会被他收买?
再加上我之前严惩府里的叛徒,谁又敢轻易叛变!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厨房里的人是不必担心的。”
南心听她这么说,方放下心来。
青菱领命去了厨房,告诉柳婶要小心,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向郡主通报。
柳婶严肃的点头。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金氏新买的另一个丫头画眉悄悄地走了进来。
正装作随便的样子看已经做好,放在一边的菜肴,柳婶忽然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刹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她身上。
一句正常的问话,画眉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家大小姐这两天没什么胃口,叫我来传话,说她想吃鲜菇豆腐鸡蛋虾皮汤。”
柳婶冷哼:“去年天气不好,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不仅蔬菜等农作物长不出来,就是母鸡被冻得也下不出蛋来,家里的买办出去买了好几天,也没买到鸡蛋,跟别说蘑菇等山珍了,姑娘回去跟燕小姐说,现在将就着吃吧。”
画眉听了,恨恨的走了。
厨房里的婆子有人痛快的说道:“住在我们家,有大鱼大肉吃就很对得起她们了,还挑三拣四每天玩新花样!”
“别人脸皮厚呗!”有人鄙夷的附和。
众人嘲笑了一番,依旧忙得热火朝天,柳婶大松了口气,她刚才可是紧张的不得了,生怕画眉在做好的菜里动手脚,见画眉走了,心才彻底放下。
画眉急匆匆的回到缀锦楼,金氏母女两个看着她紧绷严肃的面容,问道:“怎么,没成功?”
画眉沉重的点了点头。
金氏顿显颓丧之色:“罢了,罢了,别折腾了!”
江如燕却忽然诡异一笑,招了几个丫鬟如此吩咐了一番,等那几个丫鬟走了,又叫过兰香单独吩咐了几句,兰香笑着离开。
柳婶正忙着检查已经做好的佳肴,就见一大伙人冲进了进来,其中为首的是去而复返的画眉,那些人进来也不答话,见东西就乱扔乱砸。
柳婶和厨房里的人忙拦着:“你们这是干什么?”
画眉一把推开柳婶,也满厨房乱翻,终于翻到一篮鸡蛋和一篮蘑菇,她指着这些东西,像是抓到柳婶天大的把柄似的,厉声质问:“不是说没有蘑菇和鸡蛋吗,这是什么?”
柳婶根本不惧她们,她把装有蘑菇和鸡蛋的那两个篮子依旧用布盖好,冷声道:“统共就这些蘑菇和鸡蛋,还要预备留着郡主老夫人和夫人,万一她们想吃这些,我们厨房连个鸡蛋和蘑菇都拿不出来,我该如何向上头交代?
你家小姐要变着花样来吃,自己拨银子来,也像郡主那样,每天翻水牌点着吃我也不敢做声,问题是你家主子吃穿就是我们家的,在人家家里寄居,就应守好本分,折腾个什么,没得惹人嫌!”
画眉等人还要闹,青菱走了进来,看了一地的狼藉,冷这脸喝问柳婶:“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把郡主和夫人小姐的晚膳送来?”
青菱现在是郡主的大丫鬟,身份比一般的奴才要高许多,就是江府的管家见了她都得行礼问好,柳婶等人自然都是怕她的,柳婶忙道:“我这就亲自送去。”说着,就开始动手准备送往江月漓母女三个的饭菜,另一个婆子准备岳氏那边的饭菜。
这时,江如燕带着几个新买的老婆子气势汹汹的进来了,见了柳婶就大声呵道:“大胆奴才,你敢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什么叫我们家寄人篱下!这里不是江府吗!我不姓江吗!
父母在,不分家,这历来的传统,而且当今皇上讲究的就是个孝道,二妹妹身为郡主,就更应该拥护皇上的做法。
百事孝为先,老夫人既然还在世,这个家就不可能分,又何来我们寄人篱下一说!你这奴才胆敢如此挑事,理应掌嘴!来人呀,给我把这贱奴的嘴打烂,出了事我自己顶着!”
几个婆子一听就冲上去捉住柳婶准备大扇她的耳光,青菱箭步过去,用劲钳住其中一个婆子的手腕,那个婆子疼得身体扭曲,惨叫连连,其他几个婆子就都住了手。
青菱不善言辞,松了手只重重吐了个“滚!”字,那几个婆子犹如被人痛打的狗一样,全都缩到了江如燕的身后。
江如燕气急败坏,冲过来质问青菱:“你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动我的人!今儿我要是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不知天高地厚!”说话间扬巴掌就向青菱挥去。
青菱练武之人,反应很快,当下就用手一挡,然后往一旁一让,江如燕扑了个空,但是由于使得劲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跌进了前面一盆正洗的猪肉里,肮脏油腻的血水把她一条新裙子都给毁了。
她带来的几个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把她扶起,那些脏水顺着江如燕的衣襟裙摆滴答不停。
江如燕恼羞成怒,叫嚣道:“我跟你拼了!”说着不顾身份向青菱扑了过来。
江如燕带来的那几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都动起手来,她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于是也都向青菱冲了过来。
柳婶等厨房里的人忙赶着来拉架,顿时厨房一片混乱,无人注意到春花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进来了多长时间,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青菱身手灵活,江如燕手下那几个婆子谁的巴掌对着她来了,她就一闪身,那个巴掌就总是打在了江如燕的脸上,不一会子,江如燕就已经挨了好几十巴掌,那几个婆子吓得都不敢动手了,只剩下江如自己如疯狗一样跟青菱斗。
只是青菱很会躲闪,总是让江如燕扑了个空,又是摔倒又是撞墙,弄得披头散发,她带来的婆子看不下去了,拉住她劝道:“小姐什么身份,别跟这些贱人一般见识!”
青菱轻轻说了句:“自取其辱!”
江如燕气得半死,指着青菱的鼻子半晌才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瞧!”
青菱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淡淡的移开目光,沉声吩咐柳婶:“快些把郡主和夫人的晚膳送来。”
又看了一眼一脸穷凶极恶的江如燕,对柳婶道:“这里是厨房重地,不论是谁闹事,柳婶只管去叫郡主,不要与人正面冲突,到时吃亏的可是自己。”
柳婶欢喜的应了声:“是!”
青菱说完这些就走了。
江如燕也只得带着那几个婆子灰溜溜的离开,回到了缀锦楼。
金氏看她弄得这样狼狈,很是心疼,可江如燕却仰天得意地大笑,眼里凶光直冒:“只要能整死江月漓小贱人,这点苦算什么,到时我会向她成倍的讨回的!”
金氏有点担心:“不知道春花把药放进菜里面没有。”
江如燕眼神锋利,每个字都说得极重:“她不可能不放,她还想要那剩余的五两金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