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阁里,江月漓正在看书,一个婆子禀道:“小姐,肖三公子派人专程给您送了一封信来。”说着把手里的信毕恭毕敬的呈上。
南心接过来,转奉与江月漓。
江月漓拿过信来正准备拆开,却忽然停了下来,问那婆子:“这封信是送信之人直接交到你手上的吗?”
那婆子不知二小姐怎么会这样问,一头雾水地答道:“是。”
江月漓挥挥手,命她退下。
待那婆子走后南心问:“小姐,这封信有哪里不对头?”
江月漓道:“这封信上有些茉莉花茶的香气,三哥哥是不喝这种劣质的花茶的。”
南心疑惑道:“小姐的意思是说,这封信不是肖三公子写的吗?”
江月漓轻轻撕开信封口:“是他写的,只是很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她把信展开来看,不禁微蹙了眉。
南心问:“小姐可有发现?”
江月漓摇头:“没有,一封平常的回复信而已,便是别有用心之人看了也不见得能有多大的用处。”
南心猜测道:“会不会是送信之人把茶水不小心泼到信上了,所以会在信上留下茉莉花茶的香气。”
江月漓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去打听一下,送这封信的人可有饮茉莉花茶的习惯。”
南心去了半个时辰之后回来禀道:“那个送信的小厮叫雪见,听人说他并无饮茶的习惯。”
江月漓只说了声:“知道了。”便不再提起此事。
到了肖品玉在信中说好的日子,江月漓只对李氏说,想和姐姐弟弟一起去普光寺上上香,顺便赏赏梅花。
李氏自然是允许的:“你们姊妹去拜拜菩萨也好,求菩萨保佑你姐妹两个有个好姻缘,女孩子不比男子,若是嫁错了人,一生都毁了。”
江月漓姐弟三个乘着马车来到普光寺,只见来此处赏梅的男女络绎不绝,姐弟三个刚下马车就有一个衣着不凡的小厮迎了上来,行了个礼道:“是江月漓小姐吧,小的是肖三公子的侍从雪见,特来此为各位小姐和公子来路。”
江月漓矜持的点了点头,与江月明和江怀月一起跟在那小厮后面往寺庙里面走去,忽听背后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漓妹妹几个吗?怎么这么凑巧,也来这里玩?”
江月漓回头见是江如燕,心中一直猜疑那封信是她做的手脚,此时在此见到她,猜疑变成了肯定。
她看了一眼江如燕身边的永宁公主,忙迎了上去,跪下参拜道:“公主千岁千千岁。”
江月明和江怀月也忙跟着跪下。
永宁公主看都不看她姐弟一眼,极其傲慢的叫道:“雪见,你这个奴才,见到本宫竟敢不来请安。”
雪见正准备躲起来,以免永宁公主看见他在此,知到了他家三公子也在此,又来纠缠不休,而公子是极烦这个永宁公主的,闻言,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陪着笑道:“不是奴才不过来,实在是奴才才看见公主,正准备过来,见两位江小姐过来了,准备等江小姐觐见完了公主,奴才再过来请安,公主竟已经发脾气了,都是奴才的错。”说着跪了下来,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江如燕故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雪见道:“近日天气变化太大,我家公子的老师偶感风寒,所以我家公子便想着到寺院来拜拜菩萨,为他老师祈福。”
永宁公主俏脸一沉:“大胆奴才,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撒谎,说,是不是你家公子在这里与这个商贾之女约会?”
江月漓一听这话,心中明白,是江如燕把那封信的内容颠倒黑白说与了永宁听,然后怂恿着公主才会也到了普光寺,前来抓奸,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与肖品玉约会。
依着永宁公主的跋扈性子,如果真的抓住自己在跟肖品玉约会,还不当场发飙,闹得全长安城都知晓!到那时,自己名声尽毁不说,义父义母肯定要与自己恩断义绝,江如燕这一招可是非同一般的毒辣,自己得马上想出应对之策脱身才好。
雪见心中一凛,低头不敢回答,欺骗永宁公主?他可没那个胆量!出卖主子,主子待他是极不错的,自己如果因为怕被杖责而卖主,那与猪狗有什么不同。
江如燕道:“这等贱奴,公主跟他好好说,他竟理都不理,公主就别费力气跟他说了,直接杖刑伺候,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公主的棍棒硬!”
江月漓生怕雪见吃亏,正要开口,忽听背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谁敢对雪见用刑?”
江如燕和永宁公主面对着来人,顿时都变了脸色,一个惊恐,一个恼怒。
江月漓微微侧了头往后一看,来的是二皇子李承越,虽然他来得很及时,但及时得太不正常,只要自己有难,他就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显灵,难不成他一直都暗中在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江月漓记得二皇子与永宁公主前世关系并不好,甚至见了都互不理睬,初一在镇国公府两人碰见了就是都当对方不存在,两个招呼都没打,现在李承越为了自己出头。只怕与永宁公主的积怨越发深了。
永宁公主跋扈道:“我问这个贱奴话,他竟敢不回答,我怎么就打不得他了!”
李承越走到众人跟前,清冷的盯着永宁公主:“你见了我既不叫我,更不对我行礼,我是不是也该用棍子打得你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呢?”
永宁公主只得半蹲下来,行礼道:“永宁见过二皇兄。”
李承越冷冷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江月漓三姐弟:“你们起来。”
江怀月听了,就要站起来,可见两个姐姐都跪着没动,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承越知道她们怕得罪了永宁,便对永宁道:“她们又犯了什么错,你让她们长跪不起?”
永宁这才没好气的命他们起来。
江如燕此时忙跪在地上给李承越行礼。
李承越凌厉的俯视着她:“这是从哪里来的刁妇,好好的贤良公主竟叫她给挑唆坏了,来人,给我狠狠地扇这个刁女二十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