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怒火,单亦哲大手紧掐着言若离的纤细而白皙的脖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言若离微颤的身子被单亦哲死死抵在墙壁之上动弹不得,用尽毕生力气终究还是无法和他这样的男子相匹敌,坚毅的眼神中除了细微的恐惧外,更多是一种反抗。
“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早点解脱对你我都好。”
单亦哲一双魅惑众生的眸子居高临下逼近言若离越发紧绷的脸颊,一声冷哼,似在讥讽:“看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准备着提前离场?”
言若离紧拽的双拳,细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烟眸垂下了不再直视单亦哲精明而狡猾的眸子。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今日不想,那改日我们再谈。”
为避开单亦哲,言若离除了佯装不知其事外,根本别无他法,他二人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时至今日她也该结束这段孽缘了。
单亦哲那双狭长的双眸下,是无人能看透的精明与盛怒。
“不懂?改日?我以前知道你是个贼,不过今天才知道,你不仅是个贼,还是个演技高深的贼。”
怒目而视着眼前这个垂着眼不再望向自己的女人,单亦哲冷笑一声后,倏然松开大手,给了言若离能够喘息的机会。
盛怒下的他,周身似乎都带着火焰,步伐所到之处言若离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味。
当他转身朝着躺在桌案上的离婚协议方向走去时,言若离陡然瞪大双眸,难以置信,见他迟疑两秒拿起协议书后,言若离的心脏几乎都要跳离胸腔一跃而出。
本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欲要签署离婚协议,谁料,他转身的刹那却是当着言若离的面一点一点的将离婚协议撕个粉碎,连拼凑都绝非再有可能。
捂着脖子,唇齿紧咬敢怒却不敢言,她深知单亦哲是只凶猛的老虎,若此时若再去招惹无疑与羊入虎口,她可没那么傻。
见言若离怒而不言,单亦哲冷嘲道:“敢怒不敢言,倒不像你言大小姐的风格。”
气息不稳的言若离别过眼,并不再望向单亦哲。
说着,单亦哲朝着那除了他外不曾有人动过的一个书架走去,言若离瞥了他一眼,视线却不自主的望了厨房一眼,再次转回时,单亦哲已经再次站立跟前,手中还握着一份令言若离目瞪口呆的文件。
“要签也是这份。”
他字字紧咬,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和说不出的危险。
说罢,单亦哲将手中的另一份协议书递到言若跟前离手中,不可思议接过协议书的言若离翻开后才发现单亦哲早已在这份协议书上签了字。
一阵莫名的心痛后,言若离看都未看一把夺过单亦哲手中的笔大笔一挥:“你我二人从此再无瓜葛。”
“等你把这一半的房子卖掉后,再来说这句话。”
“什么意思?”
“这房子是你我父亲各自出了一半,用来图喜庆购买的,产权你我自然各持一半,而我并不打算卖掉,所以……”
“我也并不打算卖掉,既然你我都未有卖掉的打算,那就从今日起,这屋子你我各住一半,我要门口这边。”
言若离先发制人抢了门道,言外之意就是说日后他单亦哲想要进出这栋房子,还得需要她言若离的首肯。
单亦哲既不反对也不点头,转身之际嘴角勾勒了一抹笑后,将协议书搁在了桌案上:“好。”
满意的答案里却是言若离深深的担忧,视线不自觉再一次望向厨房:“为报答你配合,我再帮你煮碗面!”
此时距离晚饭时间不过两个小时,言若离此举尤为怪异。
“不必了。”
言若离几番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却又不能明说,能做的她都已经为他做了,至于日后会如何,那就不是她言若离一人能够掌控得了的。
“那我去洗澡了。”
沉默片刻,言若离欲要朝着浴室走去,没走两步却被单亦哲抬手阻拦:“言大小姐越界了。”
言若离身子一怔,低头一瞧,这才发觉自己此刻所占地盘是单亦哲的,而整栋房子有两间浴室,却偏偏没有一间在她言若离的地盘上。
尴尬之余,言若离抬头看了眼正带着玩味模样瞧着自己的单亦哲:“借个浴室用下。”
单亦哲剑眉微挑,淡淡的一抹笑意在俊颜上绽放开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言若离瞧着此时的单亦哲竟不自觉脸红心跳了一阵,为遮掩这样的自己,赶紧别过脸速速离场。
望着言若离朝着浴室去的背影,单亦哲那抹笑渐渐冷了下来,低头瞥了眼那份协议书,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有几分诡异:“离婚?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一小时后,随着别墅内最后一丝灯光熄灭,一道身影从别墅内快速闪离,单亦哲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望着那抹逃离的身影,眸子中多了几分冰冷。
维河边上,言若离撩开包裹身躯的衣帽,正对着一身材颀长的男子背影,冷若冰霜的容颜下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伸手递过一份文件袋:“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拿到,从今以后麻烦你能彻底消失在我生命里。”
男子背在身后的拳头微紧了紧,转过身,那精致的五官下是言若离不愿再直视的一张脸,眸子不偏不倚落在跟前的言若离身上。
伸手接过那份文件袋时,无意间扫到言若离脖颈旁被单亦哲误伤下的淤青,心疼之色难掩,欲要碰触那伤口时,却被言若离后退两步的举动断了开,腾空的手尴尬的凝滞在空中,一脸诧异望着眼前这个曾深爱自己如命的女人。
“阿离……”
“请韩先生自重。”
黑夜中,单亦哲坐在车里,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冷冷直视着灯下的两人,当言若离避开那人时,他不禁一怔。他不是她最为深爱的男人么,深知不惜为了他,而来到自己身边窃取文件,几时这二人之间变得如此疏离。
空气中的雾气几乎都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冰冻,言若离却毫无胆怯之色:“你的野心,我只帮到这里,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一个晚上,她言若离就对两个男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这两句的分量在言若离的心中却再这五年的婚姻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言若离欲要离开时,韩振西却伸手问道:“离婚协议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