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后,苏瑕不再主动和顾东玦说话,准确来说,是两人互相冷战,顾东玦也不理她,借口公司忙,甚至回家演戏都不肯。
苏瑕到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却一整晚都没睡着。
这天早上,和往常一样,苏瑕七点半起床,洗漱后在自家后花园运动,而后修剪自己种的黄玫瑰,一直到八点半,准备回去吃早餐,就在这时候,围栏外忽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苏瑕。”声音轻且柔,带着笑意,掺杂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味,席卷而来。
苏瑕愣了愣,奇怪地转身一看,便和蒋乐易儒雅俊秀的面容对上。
“……蒋先生。”苏瑕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惊讶之后她便是下意识后退一步,那晚顾东玦的话多少给她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
蒋乐易是一个观察很仔细的人,苏瑕在他面前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发现,他扶了扶眼镜,微笑道:“别误会,我是来和别人谈合作的,约在羽毛球场,恰好遇到你,所以打声招呼。”
这条路的确可以去羽毛球场,而且比较近,他的解释倒也是无可挑剔,苏瑕稍稍松了口气,轻轻颔首:“那蒋先生去忙吧,有时间就进来喝杯茶吧的。”
从苏瑕的排斥态度来看,这句话完全就是出于客套,可蒋乐易这么精明的人,这一瞬间好像什么都听不懂,竟点头:“好啊,其实我还来早了半个小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进去吗?”
苏瑕:“……”
十分钟后——
“原来蒋先生和晚好是好朋友啊,晚好那丫头真是到哪都好人缘。”
“我和晚好的父母是朋友,所以自小我们两人也走得比较近。”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家阿瑕性子和晚好可是一点都不像,她闷了点,平时也就和晚好亲密些,要是晚好在外地工作,她就能整日整夜闷在家里。”
“顾太太端庄大方,顾老太太能有这样的儿媳妇,也是福气。”
“哈哈哈……”
苏瑕坐在沙发上,抑制不住嘴角抽搐。
她知道蒋乐易能说会道,没想到还是老少通杀,竟然三言两语就和顾母打成一片,还那么聪明地将话题围绕在姜晚好身上,让顾母完全没把他们的关系想歪,只当成是因为晚好才认识的普通朋友。
……虽然他们的确是因为晚好才认识的普通朋友,但因为晚好那小心思,使得苏瑕和他相处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
顾东玦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扣着袖扣,听到顾母的笑声,他下意识看向客厅,便见蒋乐易落落大方地坐着,还朝他轻轻一颔首:“顾先生,早。”
顾东玦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阴沉下来,目光比寒冬腊月挂在屋檐下的冰锥子还冷地射向苏瑕。
苏瑕恨不得躲到茶几下去。
顾东玦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似讽的弧度,慢慢地朝客厅走过来:“蒋先生,早。这么早登门,有何要事?”
蒋乐易浅笑着凝视苏瑕:“有个客户也住在这附近,约好九点在羽毛球场见面,偶然遇到顾太太,便不请自来叨扰了。”
“哦,这样。”顾东玦这样应着,目光却锁定在低着头装鸵鸟的苏瑕身上,像是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似的。
苏瑕坐在单人沙发上,顾东玦却走过来,强硬和她挤在一个沙发上,手揽着她的腰,还稍稍用力按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苏瑕惊愕。
顾东玦平静道:“来者是客,如果蒋先生不介意,中午便让我们夫妻好好招待。”
他还故意加重了‘夫妻’两个字的语气。
顾母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儿子这么好客,愣了愣,看向指针已经指向八点五十分的时钟:“阿东,你还不去上班吗?时间已经不早了。”
顾东玦淡淡道:“今天早上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没关系。”
苏瑕匪夷所思地抬起头看他,她和他在一起三年,没见他有一次上班迟到的,以他对工作的态度,就算早上不忙,也不会在家浪费时间的吧?
“多谢顾先生好意,不过中午已经和客户约好。”蒋乐易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今日来得唐突,改日一定正式登门拜访。”
“好,以后有空常来坐坐。”顾母热情道。
蒋乐易临出门前,还用一种很意味深长的眼神从苏瑕身上扫过,而后才离开。
顾东玦看着他走远,低头看着一直被自己到揽在怀里的苏瑕,似笑非笑道:“顾太太,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把人弄到家里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