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泠月只觉得好笑,她们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还主子?
这家的主人只有她上官泠月,她们算什么?
顶多算她收留的乞丐!
既然是被收留的那个,就老老实实的,守点本分,乱闯主人的房间,还这般理直气壮?
脑子有问题吧?
于是讥讽道:“母亲,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曌儿买下这别院,母亲可有拿过一分钱?显然没有,所以这家的主人是我,不是母亲,也不是妹妹们,曌儿念着旧日情分,觉着从前母亲待曌儿也是不错的,便留了母亲和妹妹们,可就算这样,你们也终究是客,主人的房间也不是客人可以随便闯的,如果母亲想参观,可以告诉曌儿,曌儿亲自带您和妹妹们进去,省得母亲又觉着曌儿怠慢母亲了不是?”
她的话好像句句在理,这家的主人不是她,不是灵儿,不是雪儿,是这个慕仪曌,刚才也是自己说自己是主子,暗卫阻拦了自己,她觉着受到了怠慢,心有不甘。
可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随即是一愣,这慕仪曌什么时候会这样呛人了?
她好像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什么都相信的慕仪曌了。
“慕仪曌,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到了他你就赢了,来日方长,他会知道我的好的!”慕仪灵恨她,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是她夺去了她慕仪灵爱的人,都是她这个贱人!
“哦?是吗?那姐姐就等着了,妹妹能幸福,也是姐姐一直以来的愿望,希望他真的能够知道妹妹的好。”她的语气淡淡,嘴角还扬着笑,只是那笑里,带些讽刺的意味。
“离忧,回去歇歇吧,我自己可以。”离忧一进屋就开始忙活,给上官泠月泡茶。
“我自己一个人看看书,你们先去吧,说说话,歇一歇。”上官泠月道。
“好吧,那姑娘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啊。”
“嗯。”
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日子了,看看书,品品香茗,惬意。
放下书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了,想起午膳还没有用,这就到晚上了。
可她根本没有那个意识要用午膳,因为她根本就不饿。
抚了抚小腹,一叹:“孩子,你跟着娘可是遭罪了。”
这时离忧敲门:“姑娘,该用晚膳了,清兰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进去吗?”
“进来。”上官泠月起身开门,坐到桌前。
“哇,真香,清兰,以后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太有福气啦!”上官泠月咬着筷,看着食物的眼睛都泛光。
“姑娘,你又打趣清兰,快吃吧,午膳都没用,肯定饿坏了,小公子肯定也饿得不轻,哈哈。”清兰笑道。
吃着,笑着,可上官泠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不对劲,离忧不对劲。
“离忧,你怎么都不说话?”
离忧咬着筷子道:“姑娘,西郊这里是不是有一处悬崖?”
上官泠月有些不解:“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离忧低声道:“姑娘,离忧刚刚听着那母女三个在屋子里商量着,又要害你呢,风盈月说西郊有处悬崖,要怎么样离忧没听见,还说什么留着你就是祸害,迟早要坏了她们的事情,离忧还听风盈月说,这次去城里,貌似是去见了几个老爷以前要好的朝臣,可那些朝臣都怕被牵连,没有一个肯帮她。之后说了些什么,离忧已经听不到了。”
寒光一现,终于沉不住气了,呵呵。
前几次只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这次终于沉不住气了是吗?终于要放出大招来对付她了是吗?
好,既然你们想玩,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
“我知道了,继续吃饭。”说着低下头去继续扒拉饭菜。
离忧和清兰对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晚膳在三人的说笑声中度过了,离忧和清兰走后,上官泠月却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来到庭院,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墨色青丝三千垂散下来,月光映得那女子容貌愈发倾城。
伸手摘下一朵桃花,她想起了东郊的桃花林。
说真的,她也很喜欢桃花,跟向氏一样喜欢。
只是她在想的事情却和这桃花的意境大不相同了,她在想,风盈月提到西郊的悬崖究竟是什么意思。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她想自己死,那么提到悬崖,就是说,想使计将她推下去?
不会吧?这么浅显的计谋,就算离忧没有听到风盈月的对话,她也能观察出来啊,风盈月就这点手段?
还是说,这只是个幌子,她故意让离忧听到的,其实暗地里,她还有别的打算?
眯起了眼睛,这个问题,有待观察。
一阵风吹过,她觉得有些冷,不禁缩了缩身子。
“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了。”一抹温暖将她包围,她回头,是他,她心爱的人。
她的身上多了件披风,是他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上官泠月浅浅笑着,问他。
他轻轻环住她,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月儿,
明天一早,我就要带兵出征,此行路途遥远,少说也要二十天,我来,是想亲自跟你道别。”
二十天……要分别二十天……
“丰宁?”她问。
他放开她,有些吃惊:“月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庆正政权一直不稳,而丰宁是庆正边上第一个国家,总体来说,丰宁国家虽不如庆正大,可它的政权比庆正要稳,这些年一直在蓄积力量,想来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丰宁一直觊觎庆正的力量,想想也该是它沉不住气了。”上官泠月想到了是丰宁,却没想到夏侯奕会派墨云皓出征。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皇帝亲自来,才更能稳定民心吗?
果然是贪生怕死,一点都没错。
她垂着睫,想要掩住她眼中的不舍,还有担心。
“他无意间给你制造了机会,如果这次你能打胜仗,会让你以后的行动更加容易。”
言下之意,二人都懂,也就是说,如果能打胜仗,可以更好地收买军心,没有士兵会不信服能打胜仗的将军,加之夏侯奕一直克扣军饷,士兵们早已怨声载道,如果这时墨云皓带着他们打了胜仗,那么他们必定会十分信服他,这样以后他联合他们推翻庆正也会更容易些。
试想,士兵们是会听一个能打胜仗,对他们好的的将军,还是会信服一个克扣军饷的皇帝?
当然是前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