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上官泠月打算去找墨云皓,问问他的计划。
叫上离忧,上官泠月推开门,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上官泠月面前,是墨云皓。上官泠月打量着他,挑眉:“进来吧,我正打算去找你。”转而对离忧吩咐,“离忧,去给墨丞相倒杯茶。”离忧对上官泠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
上官泠月羞恼地瞪了离忧一眼,坐到桌前。
墨云皓打量着这充满着典雅气息的屋子:“原来你住在这里,小院子倒是清静。”
上官泠月抿了口茶,神态间颇有一股文人骚客的潇洒:“要的便是这份清静,若是留恋着荣华富贵,我早就挖空了心思回宫去了。对了,你是如何让找到这里的?”
墨云皓放下茶杯,看着上官泠月:“今日早些时候,我在定安大街那里看见了你,本想过去叫住你,没想到圣上出现了,我一路跟着你们,便找到了这里。”
上官泠月抬起头:“那我同圣上所说,你都听见了?”
墨云皓笑着望她,暖得像束阳光:“怎么?你们二人谈话的内容见不得人?”
上官泠月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只是问问罢了。”
墨云皓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椅子,凑近上官泠月,邪魅一笑:“是吗?”
上官泠月被他瞧得无奈得不行:“墨云皓,你又来了。幼稚死了。”
墨云皓看着她那一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宠溺一笑。
他收回手,坐回椅子上,问她:“我以后,可以叫你月儿吗?”
上官泠月翻了翻白眼:“随你!”
墨云皓笑了笑,问她:“夏侯奕可是个昏君,他满怀着希望来找你,本想着你一定会同他回去,结果却被你斥责一番,他心有不甘,若是下旨杀了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上官泠月冷笑:“若他还算是个人,便不会杀我。在皇宫时,我不曾害过任何人,别人用的阴谋诡计,我都不会用,可这样的善良换来了什么呢?”她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悲凉,“换来的是失去孩子,被人栽赃陷害,被自己爱的人玩弄,厌恶!”接着语气一变,带着一股坚定,“我既选择了不作反抗出宫,便是对皇宫极为厌恶了的,他因为无法得罪梅俊逸,便用我做牺牲,如此这般,又怎么有脸杀我?且我尚有大仇未报,叫我如何心安?”
墨云皓看着他,半晌未说话,许久道:“你身上有种别的女子没有的英气,自我第一眼见你便发现了。”说着,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所以,可有兴趣了解我的计划?”
上官泠月看着他:“愿闻其详。”
墨云皓起身,将门窗关紧后问她:“屋子内外可还有别人?”
上官泠月道:“除了外面暗处藏着的暗卫,别无他人。”见他略有迟疑,上官泠月又加了一句:“放心,他们都很忠心,没有什么是需要瞒着他们的。”
墨云皓点了点头,坐回桌前,低沉而狠戾道:“杀了夏侯奕,灭了庆正,这便是我的计划。”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墨云皓玩笑似地问道:“若事成,你我二人都得以报仇。如何?你可要帮我?”
上官泠月知道他说的话绝非玩笑,因而复杂地看着他:“几分胜算?”
墨云皓晃了晃左手:“五分。不过若是有你的消息来源作为辅助,便有七分。”
上官泠月略有些迟疑地问他:“你确定要这样做?这样做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被发现了,便是死罪。”
墨云皓狠声道:“死罪如何?活罪又如何?我别无选择!他父王夏侯明亲手杀死了我父王,灭了我的国家,作为嘉封的太子,这弑父灭国之仇,如何能不报?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留在他身边帮他做事,为的就是能够建立起他对我的信任,有朝一日能让我亲手杀了这个昏君,,以报己仇,解天下百姓之苦!你知道替杀父仇人的儿子做事的痛苦吗?你知道为昏君做事的痛苦吗?我墨云皓就怀着这样的痛苦忍了两年!就算明知道行动败露会死,我也必须奋力一搏!不然,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王和拼死保护我的母后和族人?再者,我父王是明君,我墨云皓也只愿为明君做事,若是遇不到明君,那就让有能力者居之!”
上官泠月望着眼前这个因愤怒和悲伤而发狠的男子,不禁心酸,他只大自己一岁而已啊,要承受的却是复国报仇这样的重担,这样的他,让她忍不住想去为他做些什么。
许久,上官泠月坚定道:“我愿意帮你,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听她这样说,墨云皓平静了下来:“需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打听夏侯奕每周出宫的时间和常去的地方就好。”
上官泠月挑眉:“堂堂丞相,这点事还需要我?”
墨云皓道:“若我去查,怕会惊动朝中其他大臣,如此一来会被他们怀疑,而你便不一样,你不为朝廷做事,又拥有数家歌舞坊,想打听到这些事,易如反掌,而且不会有人怀疑。”
上官泠月点了点头:“这些事交给我便是了,还有,你应该很想找到你母后吧,这件事,也交给我了。”
墨云皓望着她,心中温暖。这女子与自己认识不过数日,便愿意帮他至此。“谢谢你,月儿。”他对她由衷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不问问我打听这些事做什么吗?”
上官泠月看着他,认真道:“你若愿意说,我洗耳恭听,你若不愿说,我不逼你。”
墨云皓笑了。她是他喜欢的女子,他又怎会介意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她那认真的模样,可爱得令他想吻下去,但他知道不可以,最起码现在不可以,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现在站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若现在表明心意,行动失败必定会拖累到她,他不想她为他去死。
望着她,他道:“我需要兵符,没有兵符,便发动不了军队,等夏侯奕出宫,我便让宫中的眼线偷走兵符。这些年来夏侯奕克扣军饷,士兵们早已心有不满,怨声载道,若此时有人号召造反,士兵们定会愿意联合起来反抗。”
上官泠月有些紧张:“可夏侯奕出宫的时间不定,他又从不许其他人进到他的寝宫去,想要偷那兵符,怕是没那么简单。”
“不必担心,那眼线是死士,若行动失败,他便会自杀,到时候再另想办法。”墨云皓安慰她道。
上官泠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吧,我会尽全力,为你,为我,为我们。”
墨云皓轻轻应着:“嗯……为……我们。”
上官泠月起身推开门:“我这就要去坊中作安排了,你可要同我一道?”
想了想,他点点头:“也好,我同你一起,顺便给我的人安排任务。”
上官泠月微微颔首,二人一同出了门。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刚踏出门,二人便撞见了离忧。
上官泠月走上前去:“我和墨云皓要去一趟国色坊,你可以在院中歇着,不必与我同去。
离忧看了看墨云皓,又看着自家姑娘,笑道:“也罢,姑娘有丞相保护,离忧不去也罢,去了倒也怪碍事的。”
上官泠月登时是又羞又气:“你这丫头,现在是愈发胆大了,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你现在竟敢这样拿我开玩笑!你不怕我倒也罢,难道连当今丞相都不怕吗?”
离忧看了看墨云皓,又是一笑:“丞相大人,离忧刚刚可有说错什么吗?”
墨云皓亦笑道:“离忧所言,并无过错。”
上官泠月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气结:“你们!”一跺脚,快步而去。
墨云皓刚抬脚要追出去,离忧叫住了他,她对着墨云皓一福身:“丞相大人,恕离忧多嘴,离忧看得出丞相大人是喜欢我家姑娘的,离忧和姑娘自小相伴,姑娘心中所想,离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离忧可以告诉丞相大人,我家姑娘心里十有八九是有你的,只是现在应该还没有那样深的感情。”
墨云皓面上的笑意扩大:“此话当真?”
“离忧断不敢欺瞒丞相大人。”
墨云皓哈哈一笑,心中藏不住的喜悦都写在了脸上。
来不及说谢谢,他便追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