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串伪装成外籍美人的叶永生,被连踹两脚之后在心里暗自诅咒花玺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活该找不到老婆。
当然,他也没敢将这话说出来,连忙将金发的齐腰卷的假发一把拉的拿在手里,连忙蹿逃进三层小别墅的某个房间内。
而花玺则是迈步去到那装满各种医疗器械跟充斥着各种实验药剂的地下室,才一到地下室那股浓郁的各种药味跟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面对这种常人大多不喜的味道,花玺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直到来到推开地下室里的暗隔,看着在白色病床上苍白得不见半点血色的人时,眉头方才终于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病床上的是一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分明只是头发跟眼睛的颜色与他不一样,但不同的气质如果不是刻意演绎掩饰的话,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更不会联想到他们的双胞胎关系。
“你躺在这里要死要活,你那蝴蝶犬倒是在外面跟她男人逍遥自在得很。”看着那双急切想知道什么的正蓝色眸子,花玺惯性的张嘴嘲讽了一句。
花玺的本意其实是想让花君清醒一点,可哪知道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弟弟,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当真是没出息透了。
花玺十分不想承认这种没出息跟血性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但奈何……
花玺最后还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后,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哥,你替我跟她道歉了吗?”花君开口,因为身体状况而沙哑了许多的嗓音跟指甲磨过铁皮似的。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花玺只能将到嘴巴边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妥协的连连应。
“道也道歉了,你交代那些话我保证一个子也没落的全跟你那蝴蝶犬说清楚了,你就好好的调养好身体,别让我操心行不行?”
“那就好。”花君欣慰的应着,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活态。
教训的各种道理花玺这些天不知道跟花君说了多少,眼下也懒得再说那些东西,抬手将被他的手温捂热的玉折扇子还放到他的枕边。
光是看这把由上好的玉雕刻而成的玉折扇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想象到这下扇架每一支都是他前几天亲自从花君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花玺收到花君让他以后记得暗中替他照顾温木兮的消息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只是他没想到急匆匆的赶回来还是晚了一步,自家弟弟竟然用自己的武器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十余根玉骨扇架,每一块都深深的刺在花君的胸膛跟手臂等各处,几乎块块都深入骨。
生活在地下,花玺从开始懂事有意识的时候,就见过无数的鲜血跟互相残杀而产生的尸海,但是像自家白痴弟弟这种用自己的独门武器将自己伤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他来晚一步,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可能拉不回去阎王殿报道的花君了。
想到当时的场景,花玺的眼里破天荒的出现了几分惧怕,但是那份惧怕很快被别扭的冷眼所取而代之。
花玺冷声的警告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要是你再做这样的傻事,别想我会再管你。”
花君哪能不知道自家哥哥面对自己时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面对这样的威胁只是笑了笑全然没当一回事。
“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立刻就让你,恋恋不舍的那只蝴蝶犬下去赔你。”看出弟弟的漫不经心,花玺只能选择踩用了其他方式。
原本虚弱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花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慌了。
“你别这么对她。”花君连忙阻止,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
花玺早就看穿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乱动让伤势变严重的可能性后,这才冷声的提醒起来。
“我怎么对她,只取决于你怎么对自己。”
“……”花君这才沉默下来,看着双胞胎哥哥眼里的隐隐的担忧跟恐惧,正蓝色的眼睛里不由的出现几分愧疚。
“弟,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在这个世界我只信你,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可不可以稍微想想我,你要是不在了,你让哥哥怎么办?”
十岁之后,这是花玺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花君说这样的话,后者愧疚的抿着唇,垂眸终于不语了。
花玺这时方才伸手握住了花君的手,也同样的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花君方才开口打断这一室叫人鼻头发酸的沉默:“哥,我只想让小家伙好好的,只要她足够幸福,其他的……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最后这句话说出口算是花君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话落音的时候花君感觉自己的心脏比是挨了子弹还疼还难受。
“没出息的玩意儿。”看还记着温木兮的弟弟,花玺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
花君没在说话,而是像小时候的无数次一样,拉着他的手指晃了晃。
这让花玺不禁想起了那段还在公海孤岛上的那段日子,一群六至十岁的孩子,每天彼此算计厮杀着,没日没夜的惦记着彼此的性命,而双胞胎弟弟则是他唯一的光,比当时孤岛上罕见的白鸟还好看。
所以虽然一直骂花君没出息,但他其实最能理解花君的感觉,弟弟这是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光。
只可惜因为这道光太过珍贵,以至于他想以他们生存的手段,替弟弟将这道光强留在弟弟身边也不行。
“对了,秦家的事跟永生查得怎么样了?”花君出声问着,完全不将哥哥刚才的嫌弃当一回事,并且还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还可以更没出息。
“命都快没了,还特么只记得你那蝴蝶犬,一天催三遍也不嫌烦。”花玺气得直咬后槽牙,但也只能妥协的安抚道:“这些事情我跟叶永生会处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那蝴蝶犬。”
“都说这次是我先伤了她,这是我自己的自我惩罚而已,跟她又没关系。”花君当即辩解。
花玺不想跟他啰嗦,直接抬眼用眼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者立刻识趣的闭唇不再吭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