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几乎吓傻了,慌乱之间给马鸣东几个子女都打了电话,但马鸣东的子女无一例外的身在国外,哪是一时半会就回得来的?
梅姨急的大哭,被问责的护士抽噎的在医生办公室受训,主治医师责问为什么夜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胖胖的小护士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还是解释说:“昨天晚上输完了液,夜巡之后我还检查来着,没有任何的异样啊!我想着病房里一直有家属陪同,如果有问题一定会呼叫我的,也就没在再去查看,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呜呜呜呜……”
梅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这里忽然就止住了哭声,大声的质问道:“你分明在半夜的时候又加了一次药,怎么会没再去过病房?!”
小护士瞪大眼睛委屈的说:“怎么可能?每天的药单是固定的,没有医生的单子我怎么敢随便增加药量呢?!”
梅姨一下就瘫软了下来,哆哆嗦嗦的想了半天,终于哭道:“是有人要害先生啊!有人要害他!……诶哟我这个猪脑子,怎么现在还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护士根本就不是你啊!她给先生加了药,后来还把药袋子取走了,我当时还奇怪……天杀的啊,到底是哪个不安好心的要害先生啊!!”
医生也知道大事不好,忙叫来保安科调取昨夜晚间的监控录像,结果保安科为难的说:“巧了,你们这一层的监控昨晚正好坏了,我刚要过来修……”
医院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难逃其咎,马鸣东的主治医师上报给领导层,但奇怪的是,医院的领导竟然选择把这件事压下来,马鸣东的子女没一个在身边,只有一个孙女丝丝,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出面讨一讨说法。
海波坐在公司宽大的班台后,悠闲的品着茶,今天的海波格外的不一样,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万年不变的长发也变成了精英的英伦发型,被打理的纹丝不乱,对恭敬站在对面的阿鬼说:“钟家的人来了么?”
阿鬼头也不敢抬,眼睛只敢看着地面,微微欠身子道:“已经来了,刚刚到达H市”
海波惬意的喝了口茶,看了看天色,这寒冬腊月的,不知怎么忽然响了了闷雷,天色阴沉的可怕,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海波忽然幽幽的说:“这个冬天真是多雨的季节啊,不过也好,下雨的天气,最适合杀人了”
阿鬼下意识的一颤,就听窗外强光一闪,又一声雷响,仿佛要劈开这天地,雷声响过之后只听海波极轻的说了一句:“你带上人去郊区吧,下雨很好,能把血都洗干净……”
阿鬼唯唯诺诺的躬身说是,然后几乎逃也似的就要离开这鬼地方,海波一朝得势,其可怕程度远远超过了旧主马鸣东,这个年轻人不知阴狠他多少倍,阿鬼只觉得面前的人就是一只来自于地狱的恶鬼,好像随时都能铺上来张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将自己吞噬,阿鬼在他面前,只有惧怕。
阿鬼的一只脚刚踏出了门槛,海波却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阿鬼甚至觉得额头上开始滴下冷汗,颤抖着重新站好,海波忽然“噗嗤”一乐,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阿鬼浑身一颤,腰弯的更低了,海波好像很满意阿鬼面对自己的态度,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东南亚的巴颂先生说,想要对付林远,要等三分钟”
阿鬼冷汗直下,强撑着说:“我不明白”
海波皱着眉道:“巴颂先生来自于中国,对各种超凡能力的人都有研究,但他让人带给了我这一句话,我想,意思应该是林远能够预知三分钟之后的事,根据我对林远之前的观察,这个可能性最大!”
阿鬼不敢相信的猛地抬起头:“预知?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记住就行了,动手之前先等待三分钟,如果还不是他的对手,及时通知我,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希望林远能识相不要和我作对”
阿鬼很快领命出去了,海波干脆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优雅的斟了一杯边喝着边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看风景,透明的酒杯里暗红色的酒液如同暗红的血,海波舔了舔唇边的残酒,自言自语:“林爷,希望你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呵呵……”
很快,天色更加阴沉,闷雷一个接连一个,地上开始砸下大滴的雨滴,阿鬼已经带着几十个人到达了郊区雷老大的造假作坊附近,郊区的雨势较大,砸的车顶响起令人心悸的声音,阿鬼坐在车里,几十个人都在附近埋伏好了,但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他林远能当初能在聚贤楼以一人之力对抗几十人,那今天的这些人照样可能被秒杀。
不远处的作坊里,一片静谧,在雨声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鬼抬手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零五分,阿鬼咬了咬牙,披上雨衣下了车,冬雨让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变得异常的难以忍受,阿鬼从后腰把手枪掏出来握在手上,抬手一晃,埋伏在附近的人快速的向作坊悄悄行进。
阿鬼来到门前,抬头看了看门垛上方的摄像头,抬手就打碎了,枪是消了音的,所以只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雨势中并不明显,阿鬼知道雷老大做事一向谨慎,既然外门有监控设备,那院子里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了。
阿鬼刚想抬腿踹门,大门忽然“吱呀”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雨吹打的,竟然开了一条小缝,阿鬼见此情景忽觉不妙,不管是雷老大的谨慎,还是林远带着两个女孩藏身此处,都不应该如此大意啊,院门竟然是开着的!
阿鬼一只手被林远折断了,另一只手拿着枪,愣了几秒钟,身边一个壮汉不解的看着阿鬼,问:“六爷,进不进?”
阿鬼把心一横,抬腿就把原本只开了一条小缝的院门踹的大开,所有人立即蜂拥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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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心情大好,一瓶红酒已经被喝掉了多半瓶,酒气灌入神经,海波只觉得心情更加舒畅,窗外雨势很大,从他的办公室往下看下,路上狼狈的行人渺小如蝼蚁,海波第一次觉得高高在上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美妙,多年的委曲求全,多年的屈辱,终于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忍受了!
“从今天开始,我海波就是H市的主!”
“为了多年的心愿得以达成,敬自己!”
海波神经质的大笑,酒杯清脆的撞击了酒瓶,海波扬起头一饮而尽,张狂的笑声弥漫了整间空旷的办公室。
“啪!啪!啪!”
忽然,几声鼓掌声打断了海波的笑声,海波眼睛猛地一缩,僵硬的转过头,手里的红酒杯“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米色的地毯上瞬间就被染红了一片,酒杯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角落,不请自来的人按动轮椅上的按钮移向那只酒杯,酒杯被一只长满老年斑的手捡起,放到了桌上。
海波瞪大眼睛,好像见了鬼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那人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笑道:“小波,新发型不错!”
“怎,怎么可能?!你,你不可能醒过来的,我分明,分明……”
海波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酒瞬间就醒了,那人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几乎语无伦次的海波,似笑非笑的说:“分明什么?分明给我下了药?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就应该是个任你摆布的傻子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
海波面对这原本应该躺在医院的马鸣东,惊惧的无以复加,身体下意识的往班台后躲,疯狂的抓起电话就要拨出去,就听马鸣东淡淡的笑了一声:“别浪费电话费了,你的人不是都在郊区雷老大的作坊么?剩下的我都替你打发了,背叛旧主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