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还没得及好好感叹,便被网友各种神回复和脑洞震惊了。
有求合体,有求交往的,有求裸照的,有说此人不是地球人的,有说是金域私生女的,还有人认出是某高干情妇的,更有人爆料此人是某大明星女友,两人已交往多年。
林七月不得不佩服广大网友的超高想象,竟然给她安排了这么多身份,弄得她都快信以为真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林七月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听了国民初恋这个称呼后,整个人有点飘飘然起来,可只飘了半天,就被人从半空拽了下来。
当天下午,照片便从各网站消失,连贴子也莫名失踪,点开微博转发贴子,直接显示“此贴已被管理员删除”。
林七月渐渐感到不安,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江家的权势让她背心发凉。
江氏的珠宝企业在亚洲几乎垄断了整个高端市场,照理说,以江家的财力,江北即使是入榜中国福布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过那些看上去高大上的排行榜上。
那些排行榜的人是非常有钱,但也仅仅是有钱,只能算得上正在崛起的资本家,离真正的权贵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真正的权贵,大都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他们行事低调,但他们背后所拥有的巨大隐形投资和滔天权势,往往是几代人的积累,根系庞大,枝繁叶茂,甚至能触及到国家要害部门。
一旦他们发难,搞垮一个企业或者要在某方面只手遮天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比如,今天有人要平息一个火得发紫的网络事件,只用了前后不到半天的时间。
在江北身边呆了三年,林七月自认为对他还算了解。
但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两件事,让林七月第一次对自己的审判力产生了怀疑,现在的江北,和她了解的那个人,实在相差甚远。
江北是一个强势而传统的男人,在和女人的交往中,从来都是不对等的,所以即便林七月只是他养的一个小情儿,也从不被允许抛头露面。
不过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在那个范围内,她可以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触怒了这只领地意识极强的大型猛兽,更何况,他对她的占有欲,从来都是赤裸裸的。
林七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北那天的话开始在她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荡: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也不能离开。
林七月开始感觉到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这看似变相表白的背后,她感受到的不是深深的情意,而是一种惊慌和害怕,江北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男人,他说出的话,从来都没有打过折扣。
但这一切都显而易见:江北肯定会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会和他门当户对,即使不是冯真真,也会是李真真,张真真。而她,这一辈子,都会是他养在外面的一个小情儿,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能在某处孤独的等着他偶尔的临幸。
一辈子!
想到这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狠狠攫住了她。
晚上,林七月以为会发生的暴力情形并没有出现,江北从容自若的吃饭看报纸,还检查了她额角的伤口有没有痊愈。
而林七月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生怕他突然发难。
虽然江北的这具躯壳漂亮得不像话,但里面的灵魂却冰冷而可怕,一思及那天的情形,林七月就有些害怕。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七月实在忍不住了:
“哥,那个照片……”
林七月还没说完,江北便打断了她:
“嗯,我知道,那个摄影师全都说了。”
林七月松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站在沙发上替他擦头发:
“所以,你不会惩罚我了吧。”
江北伸手将她将鬓角的发丝压到耳后:
“当然不会惩罚你,不过别人就说不准了。”
“别人?什么别人?”
他勾起了漂亮的唇角,笑得非常好看:
“就是放你照片上去的人。”
林七月有些着急,揪着他的浴袍不放: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那人只是个摄影师,放自己拍摄的照片上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能这样。”
江北反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舔她的耳垂,慢慢的道:
“可是你不乖,不听话,记不住我说的话,我很不高兴。”
林七月按下心中的怒意,哀求他:
“哥,我错了,你别迁怒他,是我不好。”
江北眼皮也没抬:
“迁怒?嗯?不是迁怒,是你做的错事,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既然舍不得罚你,那就由他来代替好了。”
他的语气很淡,但林七月却从中听出了血淋淋的内容,不觉手脚冰凉: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江北低低笑了,声音中含着某种不屑,特别冷酷无情:
“你这么关心他,我不用点心怎么对得你的这份盛意?”
林七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调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北,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这话林七月立马后悔了,江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样说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不料这次江北却没有发火:
“他把我的东西放到网上供大家观赏,已是犯了我的大忌。”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染上凌厉:
“这要是在十年前,我他妈的会直接弄死他,可现在不会那么干了,我会让他从别的方面来付出代价,比如,拿掉他最重要的东西,让他没法在摄影界混下去。”
林七月打了个寒颤。
让一个习惯了站在云端人突然失去光环,跌入深渊,这种云泥之差,简直生不如死。
她瞪着江北,道:
“你讲一点道理好不好,你眼里就没有一点法律约束吗?”
江北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却比回答了更让她心寒。
她握紧了拳头,哀求他:
“求你,放过他,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
“够了!“
江北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凌厉;
“不要再三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求情,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好能弄明白。”
冰冷冷的语气,让林七月如陷冰窟。
她是什么身份?
她只是他买来的一个玩具,一个长得漂亮的玩具。
玩具偷偷爱上主人,企图与众不同,还心存幻想,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可恨可悲的笑话。
寒意由脚底而起,整个院子如同一只巨大的囚笼,压得林七月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