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在医院呆了三天,觉得自己行动已经如常,便决定出院。
临行前,她对正在收拾行礼的周姨道:“周姨,我们回初夏山庄,我有点东西想去拿。”
周姨正在清理林七月的衣物,笑道:“小姐哪用亲自回去,想要拿什么我直接叫人送过去就是了。”
林七月看着照顾了她三年的周姨,不由生出一种难言的感激,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周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先不说周姨是不是受了江北所托,就她那份尽心,那份体贴,就凭这个人多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也值得她说一声谢谢。
周姨愣了下,不好意思的道:“小姐都说些什么啊,这本是我该做的,我是江家人,伺候你是应该的。”
说着,周姨压低了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将手拢到林七月耳边:“首长昨天给少爷下了死命令,让他把和小姐成亲的日子定了,说要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少爷说暂时不着急,被首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完,还得意的冲林七月眨眨眼。
林七月懵住了,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过成为江北的新娘,无数次地想象自己披上婚纱时幸福的样子,可当这一切真的要来临时,却成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和最不堪的事情。
周姨看着林七月面色苍白的样子,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小姐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林七月松开了拳头,淡淡道:“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有些饿,周姨你烧好吃的东西给我吧,我想你吃做的东西了。”
周姨喜滋滋的道:“前些天在艾家住时,我又学了两道新菜,非常不错呢,一会回家就烧给小姐吃。”
说着,又赞叹道:“艾家虽然比不上江家,但他们的院子还不错,弄的菜也好,外面根本吃不到那种传统的手艺。”
江北没有来接林七月出院,但黑色的奔驰却早早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初夏山庄还是初夏山庄。
高大玫瑰花丛花影斑驳,掩印着精致的门窗,典雅中透着大气。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刚开始她的确将这里看成了囚禁她的牢笼,可最后却深深的爱上了它。
只是,她这个人,是不配爱上任何东西的,只要她喜欢的,好像最后都没有下好场。
那就,索性都不要了吧。
进了门,才发现门口放着她的拖鞋,每一双都打理得干净清爽,而且全是她喜欢的款式和花色。
小几上,摆着她喜欢的漫画书,还有她喜欢的牛奶口味的巧克力。
周姨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小姐虽然不在这里,但少爷还是经常过来,他不准我们动你的任何东西,连摆放的位置也要和你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七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那些根本用不上的东西,就都扔了吧。”
周姨摇头,笑道:“那怎么可以,真扔了少爷不骂人才怪,就连小姐玩过的不要的东西,少爷都让好好保存起来,不准乱丢呢。”
林七月迅速转过身去,扔下句“我上楼了”便踏上了木制楼梯。
转身的刹那,已经是泪如泉涌。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江北的深情,可是这深情有什么用,他们是亲兄妹,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如此的让人万劫不复。
房间里还是以前的摆设,她拉开衣橱,里面满满的全是她和江北的衣服,交织着缠绵着挂在了一起。
林七月将脸埋在衣物里,手死死的抠住了实木柜门。
心脏已经不再疼痛,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自我厌弃和恨意。
这房间,每个地方都是她和江北恩爱的证明,尤其是那张大床,她能清楚的想起他们的姿势,想起江北情动时激动的模样,还有她自己沉沦时的大胆与放纵。
本来这应该是世间最甜蜜的回忆,可这一切,此时都被乱(伦)两个字代替,将她的心推向了让人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她无声的滑坐在地板上,手死死的按住心脏,好像只有死死的压住它,它才不会爆裂而亡。
过了很久,她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拉开了床头柜边的小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的,是她的身份证和护照。
尽管江北对她看得严,但并没有真正的没收这些东西。
她一寸一寸的抚过那些证件,像在做最绝诀的道别。
这些东西,不知道以后还用不用得上,等她消失后,这曾经能证明她这个人存在过的东西,也会失去效应吧,不知道以后该叫什么名字,林七月这个名字用了这么多年,突然改掉会不会不习惯?
这时,周姨敲开了卧室的门,冲林七月神秘的笑了笑:“小姐,少爷马上要到家了。“
看周姨的表情,是想预先提醒自己,江北要到家了,两人好多天没在一起,应该好好的亲热亲热。
她手一抖,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果然,几分钟后,江北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西服出现在了卧室里。
“怎么没回江家宅子?想这里了?“
江北顺手将西服扔在床上,长臂一挥,便已经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道:“想这里我们就搬回来住,现在安全了,住哪里都可以。“
说着,忍不住将她轻放在床上,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我还是喜欢这里,这里床够大,随便怎么滚都够。“
江北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垂上,弄得她全身发麻。
他身上熟悉的属于他特有的气息,让她全身细胞都活了起来,纷纷叫嚣着它们喜欢,它们想要去占有。
她本想要去推开他的手,些时怎么也抬不起来。
江北将她拥在怀里,手慢慢的探入她轻软的衣服内,顺着她柔滑的肌理线条游走,每一下,都像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细小的火焰,这火焰越来越多,到最后足以将两人的理智焚烧。
很快她在江北的攻势下已经身无寸缕,而江北,也已经情动得不能自己。
他哑着声音,不停的啃噬她锁骨上的胭脂痣:“可以吗,受得住吗?“
可是没等林七月回答,他便将她的唇舌封住了,几下便除掉了自己身上的束缚。
他身子精悍健硕,她身子玲珑娇小,她整个人被他覆盖住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不时摆动的幼嫩雪腻的手臂和小腿。
林七月被他强有力的攻势弄得情动不已,几乎只能配合他的动作。
很快,某个强大的东西便抵在了她渴望的源泉上。
突然,乱(伦)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猛地在她脑海中炸开了。
她猛地将正装备进入的江北推开,惊恐的抓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喃喃道:“不要,不可以,不能…….“
江北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当场便愣住了。
在二人互相表明心迹后,情事已经是如鱼得水,而且就算在以前,她也没有像这般突然打断,并且如此抗拒。
这种感觉,就犹如一个人正要飞入云端,却被人生生拽了下来。
江北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压下心中翻腾的欲(望),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乖,别怕,我不要了。”
他滚烫的肌肤贴着她时,她突然像受惊般战栗起来,狠狠将他推开了。
江北眯了眯眼:“怎么了?是不是周未然又对你做了什么?”
林七月迷茫的看着他,摇头:“没有,他没有碰过我。”
“那为什么会这样?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江北的声音中染上了一层冷意,林七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
她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突然头好痛。”
江北疑惑的看了看她,最后被她苍白的脸色弄得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的吻她伤口上长出来的粉色痕迹:“等你完全好了再说,今天是我没忍住。”
她偷偷松了口气,顺从的躺在他怀里,任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
几年的经验告诉她,江北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强势,几乎掌控一切,是由不得半分拒绝的。
如果刚才他来强的,她一定会承受不了而崩溃掉。
半晌,她睁开眼睛,对上江北深邃的眸子:“哥,我想再去艾家住几天。”
江北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怎么还住上瘾了,是嘴馋喜欢人家的东西吧?真喜欢?我把那人挖过来好不好?”
“那人特别忠诚,你挖不过来的。”
江北冷哼了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请不动只能是他标价很高,你没给够筹码而已。”
“那,我的筹码是多少?”
江北恨恨的赏了她一记一指弹:“又开始胡说八道,是不是要让你下不了床,你才不会乱说?”
林七月赶紧从他怀里溜了来,慌乱的穿上衣服:“我饿了,要吃东西。”
说着一溜小跑,径直下了楼。
江北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凌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