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被江北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深深的刺痛了。
真是出乎意料。
是的,像江北这样的,如何能不在意亲情呢,那毕竟是他的骨血,像他这种从小就缺失家庭的人,对亲情应该比任何人都看得重,她怎么会蠢到认为江北会不喜欢小孩。
她咬了咬唇,深呼吸,狠狠的瞪他:
“真是恭喜了,不过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在江北不解的目光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播放键。
里面的内容是刚才她和李小纯的全部谈话,她一进房间便用手机一字不漏的录了下来。
“我有孩子了,是江北的。”
………
“就算他不看我,也要看孩子份上,他都二十八了岁了,一定会想要个孩子,母凭子贵,说不定到时候和妹妹一起住在初夏山庄。”
……
“林七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长得好罢了,凭什么霸着他不放?“
录音刚放到一半,便被江北一把夺过去了,他阴沉着一张俊脸咬牙道:
“你见她干什么?我允许了吗?”
短短的几分钟内,江北经历了两种大起大落的心情,他几乎就要暴怒,尤其听到说那孩子不是林七月的,他简直有想杀人的冲动,恨不得掐死李小纯,就好像李小纯肚子里的东西是从林七月那里偷走的。
林七月没有回答他,只冷冷说:
“你最好听完,江大总裁。”
说着猛地抽走江北手里的手机,继续按下播放键。
“我没时间和你讨论这些,罗离在哪里?你把握的消息最好值得起你肚子的价格,不然我可不保证会让你继续怀孕。“
“她一直在北欧的一个小国家,在一个餐厅打工。
“这三年,她一直在那里,至于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有人不想要她回来,她连户籍和身份证都被注销了,难道让她从海上自己游回来?“
“是谁干的?“
“是江北。”
“别以为他现在什么都宠着你,你就无法无天,总有一天,他厌弃你了,到时候看你如何猖狂。”
“他就是宠着我,我还偏不想要,但我不想要的,你也不够资格去拿,好好想想如何处理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吧。”
密封的空间内,林七月和李小纯的声音清晰得连小声的叹气也没逃过两人的耳朵。
江北一动不动的握着方向盘,下巴紧绷,半眯着眼盯着林七月,像是要将她盯个大窟窿。
林七月心中冷笑,做了亏心事还一副理直心壮的模样,这世界上大概只有江大总裁能办到,她毫不示弱的回瞪他,声色俱厉:
“江总,解释一下罗离的事情。”
江北冷哼了声,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猛踩油门,车一下子飙出去老远。
他这种不屑一顾的样子让林七月怒上加怒,她恨不得扑上将江北咬下一块肉来,气得连声调都变了:
“江北,你有什么资格毁约,你既然敢毁约,那我也能。”
江北眼皮也没抬一下,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你打算怎么毁约?你觉得你能躲到哪里去?”
林七月被他藐视的语气气得浑身颤抖,这个男人,腹黑和无耻到令人发指:
“我斗不过你,不过以后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江北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水来,语气变得非常凌厉:
“你敢!”
林七月觉得内脏都要爆炸了,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我为什么不敢,你凭什么管我。”
江北啪嗒一声关上了中央锁,抓住方向盘的手青筋都跳出来了:
“凭我是你男人。”
林七月心里把江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狠狠的拍着车窗,大叫:
“江北,你这个混蛋,停车,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江北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纠在一起,这只小猫护短得厉害,别看平时一副软绵绵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旦亮出爪子便变得有些蛮不讲理,他沉声道:
“不错,是我把她放到挪威的,但如果我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会相信吗?”
林七月此时只想到江北骗她,想到罗离背井离乡的悲惨样,哪听得进去一点别的东西,气愤的道:
“你有什么资格那样对我的朋友?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我来,为什么要把我重要的人都与我隔离开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见周未然,我不见就是了,罗离又哪里惹到你了?”
罗离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自小孤苦,格外渴望亲情也格外恋家,母亲又死于外国人手里,她每每看到高鼻梁蓝眼睛的欧洲人就会露出痛恨的目光,更别说她主动要求去那个完全是欧洲人的陌生国度,而且一去便是三年。
可江北哪里会知道这些,周未然三个字让他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
“你想见周未然?”
林七月痛恨极了这种被人一手掌握住所有事情的感觉,她此刻只想狠狠的激怒江北,让他体验一把她的心情,于是想也没想,大声道:
“是,我想见他,我连做梦都想见到他。”
话还没落音,林七月就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冲击得差点碰到挡风玻璃,她正想骂人,一回头便落进一双充血的眸子,野兽般冰冷可怕。
她心里一惊,伸手就去拉门,可怎么拉也没用。优质的门窗显示出了高品质的性能,纹丝不动,没拍几下,她便被一双大手扯了过去,紧接着便被夺走了呼吸。
江北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在她口中肆无忌惮的扫荡,力气又凶又狠,似乎要叫她吞掉。她想也没想,直接狠狠的咬了一口,浓郁的血腥气立马开始弥漫。
但江北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吻得更狠了,按住她身子的手也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碎,她痛得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人却不管不顾的继续施虐,就好像这样,就能在她身上留上印记,她再也不能说出令人难受的话。
他这辈子没真的拥有过什么东西,对爱情更是一窍不通,后来在南江边遇到了林七月,在她将手盖在他额头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律动,她的体温带着满满的生命力,将鲜活的力量灌输到他早已死气沉沉的身体内部,他甚至清楚的听到了血液在身体里蔓延的声音,那一刻,他觉得他还是活着的。
既然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他将她据为已有是天经地义,他们既然血脉相连,那么她陪着他一路走下去,也是理所当然。(未完待续)